“你有什麼主意嗎?”
瘋人院三樓,陸離和大姐頭沿著僻靜走廊前進。所有病房都關著兩扇門。不過鐵柵欄是從外麵閂上,嚴格來說隻有一扇門。隻要裡麵的門沒鎖就能進去。
陸離的注意在護士站。不過從前些天探索三樓到現在為止,他還沒看見這樓層的護士與護士長。
“三樓的護士長是誰?”
“沒有護士長。”
大姐頭似乎有些緊張,貼著陸離腦袋,也不像在樓下般大喊大叫。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大姐頭知道的不比陸離更多。
“但我之前跑上來時護士站裡有人和我對話。”
“說不定隻是護士。”
首先拜訪曾接觸過的守護之靈。房門仍然維持陸離上次來時的關閉狀態。側身鑽進病房,陸離關上房門。
那塊名為無首之靈的石頭還擺在床鋪上,陸離問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等待大姐頭翻譯。
“它沒說話。”大姐頭說。
“但看起來你需要幫助。”陸離繼續說,也在思考妄想症之外的真實是什麼,守護之靈是自閉症?是被約束帶綁在病床上的精神病人?
“還是沒說。”
陸離又用了許多辦法,比如讓大姐頭說話,說腐爛男孩的事,但統統沒有收獲,仿佛這隻是塊頑石。
暫時放棄守護之靈的陸離來到相鄰的302病房,打開柵欄門,發現裡麵的門鎖著。
301的房門倒是開著,一個同樣怪誕的身影映入眼簾:它的頭顱猶如燒焦般枯竭漆黑,沒有身體,而是灰儘般癱在病床上的陰影。維持距離時,像是一截由黑色權杖和漆黑頭顱形成的權杖。
陸離注意到它的一隻纖細的黑爪抓著盞油燈。
“你需要幫助嗎?”陸離問。
半晌,大姐頭垂頭喪氣:“彆試啦,三樓的都是啞巴。”
“盜火之影”也沒說話。
遇到的困境不止如此。當陸離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三道穿著護士服的身影走來。
她們一個高挑瘦弱,一個低矮肥胖,唯有走在前麵的身影是正常少女——但似乎還未成年。
“你們是新來的病人嗎?”
“我——”
陸離捂住想要說話的大姐頭:“我們是二樓的患者,有些好奇上來看看,打擾到你們了嗎?”
“沒有噢,不過還是不要打擾病人噢。”
“我知道了。”
比起二樓護士,她們的友善簡直令人熱淚盈眶。
而且這個語氣讓陸離似曾相識——之前在護士站帷幔後聽到的聲音。
陸離無意探索她們的底線,反正他也可以在夜晚時溜上來,繼續帶著大姐頭來到四樓。
鋪著紅毯的幽靜四樓和房門間距猶如豪華酒店的頂級套房。大姐頭的拘謹在這裡更甚,緊緊摟住陸離的頭發和耳朵。
陸離沒去打擾帷幔後的護士長,無聲地走在地毯上,來到401房門。
卡察——
推開門的同時,怪異的被注視感湧上心靈,隨著陸離進入病房,他找到了原因。
一顆長著細密絨毛的腐爛眼珠安靜注視著闖入者。
“它問為什麼沒敲門……”大姐頭的腦袋埋進陸離脖間。
“抱歉,我不知道這裡有人。”
陸離擔心敲門聲驚動護士長,現在看來他還是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