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幾點了?
鐘緲迷迷糊糊的從沉睡中蘇醒,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啊……天還是黑的呢?
她眯著眼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然後又坐在床上仿佛沒睡醒一樣呆愣著。
哦,對了!她是想看幾點了……
手機,手機……咦?她手機呢?鐘緲在床上,枕下的摸了又摸。
奇怪,手機去哪兒了。
她昨天……
額,她昨天在乾嘛來著,和閨蜜逛街,還是在家打遊戲?
鐘緲輕輕敲了敲自己腦袋,怎麼感覺像是斷片兒了?難道她們昨天其實是去擼串了?
有沒有人能來給她恢複下記憶?
啪的一聲,房間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你醒了?”
棕木色的房門口,一個小男孩兒雙手環胸,非常有氣勢的站在那兒盯著鐘緲看。
“額,你……”誰啊……怎麼在她房間裡?
鐘緲抬手擋住燈光,卻發現這燈一點都不刺眼。
她放下手環顧四周,神情有些茫然,這,這不是她的房間呐,這是哪兒啊?
這水晶大吊燈,這歐式的床幔和地毯。
鐘緲:???
她這是終於穿越了麼?可她還沒有背誦全文啊……
“昨天晚上你暈倒在了我家門口。”穿著白襯衣背帶褲的小男孩轉身往外走,“老管家看你可憐,就將你給撿了回來。”
“啊?那,那真是太感謝了。”鐘緲非常有眼色的從床上爬下來,跟在了小男孩兒的身後。
“還不知該怎麼稱呼你,還有這裡是?”鐘緲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兒,感覺應該都是她自己的原裝貨。
那她這是身穿的?可現在已經不太流行身穿了,說實話……
她有些嫌棄的撇撇嘴。
“這裡是韋恩莊園。”小男孩一邊走,一邊按亮走廊上的頂燈,“也就是我家。”
韋恩莊園?
鐘緲抓了抓頭發,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前方的小男孩兒已經往樓梯下邊走了,來不及細想的鐘緲連忙跟了上去。
“我們的客人醒了麼?傑森。”下方的客廳裡,一位年輕的男士穿著居家服,正坐在沙發上讀報紙。他前方的矮桌上,還擺著幾份有些淩亂的文件。
“是的,父親。”小男孩驕矜的領著鐘緲走到那位男士麵前,“我去的時間剛剛好。”
“你好,美麗的姑娘。”年輕男士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來給鐘緲行了個吻手禮,“歡迎來到韋恩莊園。”
“你好,先生。”從來沒經過任何禮儀培訓的鐘緲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雖然她也很想像對方一樣,彬彬有禮的提著裙擺行一個禮。但非常遺憾的是她穿的是一條牛仔褲,並沒有裙擺能讓她提一提。
“不必緊張,姑娘。”年輕的男士輕笑道,拉著鐘緲坐到沙發上。“不管你經曆了什麼,到這裡就安全了。放心,我們都不是壞人。”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鐘緲連連擺手,“還要多謝您救了我。”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任何一個紳士在那種情況下都會仗義出手的。你不必在意。”年輕男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收斂了自己渾身的荷爾蒙。
空氣忽然鬆弛了許多,這讓鐘緲一瞬間自在了不少。
要知道母胎單身的她,實在是沒有什麼應付帥哥——特彆是魅力四射帥哥的經驗。
“對了,我聽您兒子說,您是在家門口撿到我的。”鐘緲揪著自己的牛仔褲,絞儘腦汁的想要套點關鍵信息,“那請問您當時有看到我身邊的東西麼?”
我總不能孤零零啥都沒有就穿過來了吧?
“東西?”年輕男士想了想,“我好像沒什麼印象,這恐怕得問問阿福。是他第一個發現你的。”
說著,他輕輕搖了搖邊幾上的鈴鐺。
叮鈴,叮鈴。
“老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幾乎可以說是忽然之間。
鐘緲感覺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位端著托盤,西裝筆挺的英式管家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阿福,你有看見客人的行禮麼?”年輕男士麵容和煦的問道。
“抱歉,布魯斯老爺。”管家先生衝布魯斯搖搖頭,隨後將目光落在了鐘緲的身上,“當時的雨下得太大了。”
哢嚓響起一聲巨雷,炸在了莊園的上方。
這聲音嚇了鐘緲一跳。緊接著,她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嘩啦啦的大雨聲。
“沒錯,就和現在的這場雨一樣大。”老管家神色不變,“當時我載著老爺和少爺從外邊回來,正巧碰見暈倒在莊園大門口的您。”
“……”聽起來,好像也有點耳熟。
“哦,對了!”老管家掀開自己托盤上的白色茶巾。
“因您當時已經有些起燒。所以在家庭醫生看過之後,我便擅自讓女仆給您換了一身衣裳。您原本的衣裳已經送去清洗了。這是您當時所佩戴的飾品,已經清理乾淨,正準備給您送到房間去。”
鐘緲非常不文雅的伸長個脖子,瞅著老管家托盤上那冒著閃閃金光的各類首飾。
“你說,這些都是我的……飾品?”她的聲音有些不可抑製的拔高,然後又小心的捂住嘴,“抱……抱歉。”
主要是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發光的首飾,她這是穿到了什麼童話故事裡麼?還自帶特效的……
“您不需要說抱歉,小姐。”阿福老管家對於鐘緲剛才的情緒失控十分的理解,“相反,應該是我們說抱歉才對。”
“什,什麼?”
“這裡隻是一個偏遠的郡城,小姐。沒有王都的繁華,也沒有王都那些精湛的手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