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話音一轉, 皺眉問:“你認識她?”
顧違怕說實話會對虞柔不好,畢竟她現在還是彆人的妻子, 於是他含糊其辭地說:“見過。”
江遲用一種近乎厭惡的語氣說:“她是爸後來娶的女人。”
顧違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嘴唇蒼白微微顫抖,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說:“你再說一遍, 她是誰?”
江遲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了?”
顧違心底的震撼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他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但是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他不能失控,否則他和虞柔都會被千夫所指。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 低下頭,不讓江遲看到他的表情, 他說:“我沒事。”
說完這兩個字之後,顧違的心像是被猛獸咬了一大塊,空空的,在淌血,發出嘶鳴聲。
他想衝過去抓著虞柔, 問她,江遲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他不能……他隻能裝作和她不熟, 待會要怎麼稱呼她, 顧違的腦子亂極了。
儘管顧違不承認, 江遲的直覺還是告訴他, 顧違和虞柔之間似乎有點什麼。
“上次你來醫院沒有見到她,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江遲問。
顧違正想不出要怎麼說,虞柔已經看到了他。
兩人的視線交叉,虞柔似乎也很驚訝的樣子。
顧違的眼裡湧著痛苦和質疑,看得虞柔心驚。
她快步走過來,對江遲說:“江遲,你的女朋友來了。”
江遲回頭看了眼,林連翹正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張望著。
“你要不要過去一下?她好像不敢進來的樣子。”虞柔低聲說,淡淡的語氣裡有些諷刺,江遲聽了很不舒服。
他的目光在顧違和她身上轉了一圈,遲疑了幾秒,說:“你們之前見過嗎?”
虞柔冷淡地說:“嗯,需要跟你報備嗎?”
她這一句話就把江遲剩下要說的話給堵死了,江遲憋得胸悶,冷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江遲一走,虞柔看向顧違,低聲說:“你怎麼在這?”
“你的丈夫是江乘?”顧違的聲音和平時截然不同,給她一種森冷的感覺。
“嗯,他前兩天走了。”
顧違盯著她的眼睛,露出一種苦澀且諷刺的表情,“所以……你知不知道江乘是我親生父親?”
虞柔皺眉,咬著唇說:“我知道。”
顧違笑得比哭還難看,理智幾乎要崩潰,“你知道……哈哈,你知道,你竟然說你知道。”
虞柔隻好說:“我也是剛知道。”
說不知道太假了,很容易就被拆穿,所以隻能真假參半地說。
顧違此刻根本聽不進虞柔說彆的,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虞柔玩弄在手心的一個傻瓜,世界上沒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了,他竟然愛上了自己父親的女人,還和她上了床。
他心如刀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臟被痛苦一點點腐蝕,甚至連血都流乾了似的。
虞柔左右看了看,拉著顧違去了裡麵的隔間。
江遲剛好看到這一幕,他腳步一頓,更加肯定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
“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顧違背對著虞柔問。
“顧違,你聽我跟你說。”虞柔走到他麵前,伸手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眼神誠摯地看著他。
顧違扭頭不願意看她,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甚至有些痛恨自己。
虞柔隻好抱著他,“你還願意相信我嗎?”
顧違被她抱住之後,身體還是有反應,他忽然有種自我厭棄的感覺,正要推開她,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隔間被虞柔反鎖的,門外的人打不開,但是門鎖被弄得發出聲音。
門外的人打不開門便開始敲門。
“誰?”虞柔低聲問。
“開門。”是江遲。
“有事嗎?”虞柔看了看顧違,鬆開了抱著他的手。
顧違的眼底冰涼,看著彆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話問你,開門,顧違也在裡麵吧?”江遲直接戳破,讓虞柔皺了皺眉。
虞柔抬眼看了看顧違,“不好意思,我待會兒再找你好嗎。”
顧違沒說話,伸手開了門,在江遲懷疑的目光中走出去,還給他們帶上了門。
虞柔看到他這樣,覺得不太對勁。
但是她現在要麵對江遲,隻好待會兒再說了。
江遲直截了當地問:“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虞柔靠著牆,神色冷淡。
“彆裝傻,顧違看你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你們不隻是認識。”江遲的語氣陰沉,聽得出來,他現在很不爽。
“你到底想說什麼?”虞柔不接話,反問道。
“你跟他做過吧?”江遲忽然道。
“江遲!”虞柔生氣地瞪著他,“你在胡說什麼?”
“沒有嗎?你前些天每天出門,是跟他在一起嗎?”江遲其實也隻是隨便亂猜,但是虞柔的反應讓他有點摸不清自己猜的是不是對的。
“你很無聊嗎,我的事與你無關,用不著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