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衣男人(2 / 2)

男人頷首,“接住。”

伴隨著那句話的,是那條太陽下魚鱗泛著光的尾魚。

明月輝連忙兜起裙子,不顧陳涼真“成何體統”的驚呼,跳過去接住那尾魚。

緊接著,一尾、兩尾、三尾……

明月輝就像玩小時候在小霸王學習機裡玩的接球小遊戲一般,兜著裙子跳來跳去接男人拋過來的魚。

白馬一頭甕進河水裡,然後揚起腦袋,使勁轉頭灑水。

那些細小的水珠灑到明月輝身上,她躲避不及,被灑了滿頭的水漬,自顧自咯咯笑起來。

男人本再捉了兩尾魚,抬頭時看見了眼前的這副場景。

水光與天光中,少女身姿輕盈,那笑容仿佛能儘染整片蒼茫的原野。

他忽然想起了早一點的時候少女在他麵前嘮嘮叨叨的那些話,嘴角也跟著向上牽了起來。

……

許是從軍久了,男人自己隨身帶著必備的調味包,烤出來的魚不知比素餅香了好幾倍。

明月輝吃了滿嘴油,回頭瞟了一眼馬車,陳涼真弓著身子正狂啃著餅。

這次輪到她不受嗟來之食了,雖是自私,倒是個有骨氣的姑娘。

三個人行了一路,明月輝的嘴再也沒被虧著。

男人好像熟識一切的野外技巧,他能分辨每一種野菜的習性,也能自己造捕獸夾打各種彆開生麵的野味。

“會剝野兔皮麼?”男人問明月輝。

一路上,雙方即便不願向對方透露名字,行動上也同樣默契。

“沒剝過,但願意試試。”明月輝點頭。

男人提著灰兔子的耳朵,拎起來交給明月輝。

“娘子,您怎麼能剝兔兔的皮,兔兔這麼可愛!”陳涼真連餅都不啃了,腳一顛一顛地小跑過來阻止。

她還沒走到,就見明月輝以匕首劃開了死兔子的頭皮,然後圍笑地刷地一聲。

一整張兔皮就這麼剝了下來。

陳涼真:“……”

“乾得漂亮!”幾米外正給山雞抹脖子的男人給了明月輝一個肯定的眼神。

陳涼真向他毫不留情地瞪過去,她更恨這個把王妃殿下帶壞的男人了。

……

至潁川的路並不遠,縱使一路走走停停,還是不到兩天便快到了陽城。

“以後你有什麼安排?”原本正在駕車的男人突然轉過頭來。

“下揚州。”明月輝道,“天下大亂,那裡隔了長江之險許是安全一些。”

“你呢?”她反問。

“到前麵的負黍亭便下了……”他垂眸,劍眉如同淩厲的風,睫毛卻像溫柔的灰翅,“有個人在那裡等我,如果我還活著,他就一定在那裡等著我。”

不知為何,明月輝斂眉,明知這是短暫地偶遇,卻生出一絲不舍。

山重水複,負黍亭很快到了,那是一座飛簷式的八角亭。

明月輝先是看到了一個飛簷的角,緊接著發現後麵有一片黑壓壓的東西。

“滿月軍,這是滿月軍!”陳涼真尖叫起來,慌忙地扒拉起車簾,想要看清外麵的情景,“姑娘,這個混蛋,把我們引到了滿月軍的大本營!”

明月輝也驚了起來,這裡怎麼會囤積了漫山遍野的軍隊?

八角亭子顯山露水,亭子中央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明光鎧,看不清麵貌。

少年本來在飲酒,但見馬車緩緩駛來,看到馬車上的人的時候,怔然站了起來。

明月輝終於認出了軍隊飄揚的旗幟——

非是滿月,而是一隻騰空而起的朱雀!

她的腦海裡回憶起了那個夕陽的光暈裡,瀝瀝的風裡,那個騎著白馬,天神一般的男人。

清河王!

這是清河王的朱雀旗!

“阿父,阿父您終於回來啦!”少年跑了過來,他已經長得很高挑了,臉還顯得有些稚氣未脫。

阿父?

明月輝轉頭朝那白衣男人望去,至多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樣,怎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

她隨即想到,這時候人普遍早婚,說他十三歲有的頭胎也不是不可能啊。

“稚兒。”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馬車前,朝少年點了點頭。

隨著那聲“稚兒”,漫山遍野的南羽軍齊刷刷單膝跪了下來,一時間那聲音震天動地——

“恭迎,清河王!”

“恭迎,清河王!”

“恭迎,清河王!”

那聲音回蕩於遙遙山澗,不停、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回響。

明月輝腦子一下子【嗡……】地放空了,根本沒理陳涼真因驚恐揪緊她袖口發出的嗚咽。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回來啦~!!!!

為了補償昨天的一鴿,寫點有益身心的小劇透解答:

1、清河王具體年齡?

27、8歲,少年入伍,天降奇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2、明月輝現實中的年齡及職業?

現實中明月輝27歲,業內最年輕的女高管,工作狗。

3、小渣男司馬沅咋回事啊,怎麼第二章像喝了假酒?

小渣男從小生活在冷宮裡,相依為命的人是薛快雪,現階段女主之於他,隻是一個利用工具與陌生人而已。小渣男下一章就出場了,大家可以去暴打他。

……這是狗子的分隔線~~~~~

謝如卿:嗯……

狗子: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謝如卿:說好的小劇場呢,欺負瞎子呢。

狗子:就是欺負瞎子,你現在還生死未卜呢,人設都沒展開,要個毛的小劇場!(其實是這一章是清河王主場,狗子先寫點關於清河王的東西,下一章再寫小渣男、謝如卿。)

還有,謝謝小天使們的雷雷,謝謝啦~!喜歡請收藏,請留言噠,也可以加狗子的基友群,群裡有安利有立繪,歡迎大家噠,群號在文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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