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 謝公。”明月輝逃過阿言的盤問後, 馬不停蹄地跑了來。
她與謝如卿的相處愈加和諧,她整個人都活潑了不少。
謝如卿跟她以前相處的人都不一樣,之前好像都是要靠她的carry全場。
狗兒子年齡尚小,她必須為他撐起半邊天,安靜等他長大。
其他人又各懷心思靠不住。
隻有謝如卿,跟他待一塊,就好像生活在大鳥溫暖的羽翼下, 好像什麼風吹雨打來了都不怕。
她有點點理解為什麼謝家一族為他空守了這麼多年,虛位以待等他回來了, 他仿佛天生就有那種吸引力, 讓跟他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安心, 不自覺地去依靠他。
“嗯?”謝如卿正在釣魚, 聽到她的聲音, 便隨意回了一聲。
“清河王來過啦!”明月輝小跑到他身旁。
芳華宮旁邊有個玉池園, 原本金縷玉石堆砌而成,珍奇異獸行走期間, 經曆了一百多年的變革,倒被開辟成了一個雞在院中飛,豬在堂前跑的原生態農場。
原本養錦鯉的池塘, 全來養了大肥魚。
每天謝如卿穩坐釣魚台般地釣魚,總是可以收成一大個陶罐子, 他往往倒了半罐子的小魚幼魚回去, 專留下肥的, 供他們三人吃食。
“他無事不登三寶殿,淨給瞎子出難題。”還沒等明月輝說什麼事,謝如卿便自顧自歎了一口氣,“來來來,告訴瞎子,誰又給他出難題了?”
明月輝被他那無可奈何的表情逗笑了,“他說,這次的決定權在你哦。”
“哼。”謝如卿哼了一聲,“這不就是在利用瞎子的善良與同情心嗎?”
“沈南風這個人啊,就會算計好人,把像瞎子一般的好心人放在火上烤。嘖,不行,不行……”謝如卿搖了搖頭,從根本上否認了清河王沈南風此人的做人素質。
“謝公……”明月輝憋著笑著坐下。
謝如卿:“嗯?”
“彆再自賣自誇了。”明月輝揉了揉肚子,每一句都踏在清河王的屍體上誇自己,他臉真的不熱嗎?
“瞎子隻是推銷一下。”謝如卿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他沒說向誰推銷,可在場攏共隻有兩個人啊。
當然,身旁人的尿性他是知道的,任他百般撩人,她自眼瞎不動。麵對這個比他還要瞎的女人,謝如卿唯一的辦法就是——
滴水穿石。
“好了,說罷,什麼事?”謝如卿偏了偏腦袋。
“周滿送了一幅卷軸過來,說要謝公當麵打開,然後讓身旁人將畫的內容告知你。”明月輝眼看著謝如卿的神色漸變,舔了舔嘴唇,又道,“這卷軸的內容關乎吳王司馬翎的生死,周滿說謝公看過畫後,定會知曉司馬翎的位置。”
“打開罷……”謝如卿正了正神色。
明月輝拉開扣繩,一點一點打開畫卷,一幅豔筆勾勒的圖畫出現在她麵前,她命令自己握緊卷軸,才不至於驚得鬆開手來。
“裡麵是什麼?”謝如卿問。
明月輝:“……”
她怎麼答,她該怎麼去回答?!
……
畫卷,在畫那幅畫的時候,周滿雙目赤紅。
顫抖著手的畫師正站在不遠處,一秉鋼刀抵著他的背心,令他不得不飛筆如流。
“嗯?你說,如果讓謝如卿知曉了你被我搞大了肚子,還在我身下像個窯|姐樣扭動的樣子,他會不會……失望到今生今世都不再想見到你?”周滿惡意地握住女人的胸脯。
張嘴一口咬了上去。
……
……
女人懷孕五個月了,會產出一點淡淡的初乳,何況又是莫喚雲這種生過孩子的女人。
周滿在第一次嘗到那淡淡腥味的奶水時,神情一滯。
很快閉上了眼睛,深深吸吮了下去。
“混蛋,混蛋,混蛋!”莫喚雲捶打他的後背,她隻覺一陣疼痛,一團莫名地電流又瞬間從各處蔓延,最終彙聚到腦海。
她恨自己,她的身體已經可恥地適應了周滿,可她的心永遠向著那個如冰似雪的男人。
她再見到謝如卿時,該如何麵對他,該如何麵對他呀!
在平時,她就像木偶一般,去對待周滿的好,周滿的壞,周滿的衝動,與他深深的擁抱。
隻有在提到謝如卿的時候,她才像一個活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打呀,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能否認,你對我有感覺……”周滿抬起頭來。
女人的腳掌弓了起來,那死命的捶打一點一點不可遏製地變小了。
周滿得意地笑了,他一把抓住莫喚雲的左手,引到自己胸前,閉著眼睛輕輕啄了一口,“我高傲的陛下,嘖嘖嘖,你這樣子,孤真想立馬就給謝如卿看看啊。”
讓他看看,我才是占有你的男人,我才是配和你生兒育女的男人!
強烈的妒意占據了周滿的心,衝昏了他的頭腦,莫喚雲是他籌謀一生都要得到的女人,而謝如卿……他的拳頭一點一點攥緊,是他此生此世都要拚得你死我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