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阿奴起床,發現蘭蘊之躺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這個少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阿奴居高臨下盯了她一眼,少女似乎有點著涼,呼吸間,鼻子開始出泡泡……
阿奴:“……”
怎麼跟鴨子一個德行?
他大發善心,蹲下身來,將被子蓋上去,給她遮嚴實了。
阿奴掀開營帳,發現阿正正好也從對麵不遠處的營帳裡出來。阿正跟他不一樣,不過是一個普通士兵,睡的也是大通鋪。
他出來的時候正摟著一個胸大屁股也大的妹子,阿正本來就生得高大威猛了,可那妹子的噸位比阿正本人來好巨大。
妹子臉蛋俏紅,快要滴出了血。
阿正那張憨直的臉笑嘻嘻的,甜得跟浸到了蜂蜜缸裡麵一樣。隻見他轉過頭,彎下腰,朝妹子耳朵這麼一咬。
妹子跺了跺腳,捂住了自己碩大的臉龐。
阿奴看得虎軀一震。
要是平時,阿奴就站在阿正前麵,阿正肯定大老遠就看見了這隻移動的大腿。
可是今天,直到阿正抱著妹子走到了阿奴麵前,他才看到了他的大腿。
“南風兄弟!”阿正好興奮地打招呼,卯足了勁兒,把妹子往前一抱,“蓮蓮,這是我兄弟,沈南風。”
“這是我媳婦,蓮蓮!”
“媳婦兒?”阿奴遲疑,他可知道,阿正那大通鋪亂得很,這些軍女支在昨晚上指不定被幾個男人占有了。
“是的,我搶到的,我一個人的媳婦兒!”阿正緊緊抱著他的蓮蓮,“昨晚,她隻和我……”
蓮蓮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把,把阿正推了個踉蹌。
“蓮蓮,你先避一避,我和南風兄弟單獨聊聊。”阿正揉了揉被蓮蓮推過的地方,用從未有過的輕言細語道。
蓮蓮嬌羞地點了點頭,乖巧地躲到了一旁。
阿奴也順勢把阿正拉到了另一邊,“不是雛兒了?”
阿奴問道。
彆看他平日裡一副老大哥的模樣,跟手下的這些兵講些葷段子,其實他還不到十四歲,是個不折不扣的少年。
之前他們這個百人隊伍裡,隻有兩個雛兒,就是阿奴和阿正。
阿奴還可以安慰,再怎麼也有阿正墊底。
哪知道現在——
阿奴的話語剛剛落音,阿正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沒錯,他已經是解鎖狀態了。
他的承認,宛如壓在阿奴肩膀上的大石頭,一下子把少年給壓垮了。
就像那麵苦苦維持的自尊之牆,有人把最後一塊承重牆抽了,
現在,整個隊真的就剩他一個了。
而且鴨子還小,他答應過乾娘,在她長大之前,不對她產生男女之情。他內心已經開始掰手指,計算距鴨子成婚還有多久。
就算他們邊關成婚早,鴨子也還是需要幾年的。
一想到這個情非得已,阿奴心中又酸又苦,他瞄了一眼已經脫離了雛鳥群體的阿正,一把摟住他的肩,把他壓成了一小坨,然後附耳輕輕問道,“昨晚,爽不爽?”
阿奴也是少年,精力旺盛,又充滿了好奇的少年。
阿正紅著臉,點了點頭。
“詳細點,昨晚到底怎麼回事,跟哥描述下?”阿奴求知若渴的心態簡直昭然若揭了。
阿正滿以為昨日阿奴也一樣,兩個人同樣跨入了人生新的一個門檻。
阿奴問他,隻是為了關心他。
【哪裡來這麼好的大腿啊!】
阿正鼻子一酸,全盤到來。
“昨日,你知曉他們搶得厲害。”阿正輕聲說道,“幸虧南風你跟我說了好女郎的標準,這群人不識貨,沒兩個人搶蓮蓮,都圍著瘦不溜啾的幾個爭搶。”
阿奴瞥了蓮蓮一眼,心想那體型,也沒幾個人承受得住。
“嘿嘿嘿,結果我就得手了。”阿正沾沾自喜,一臉佩服地道,“南風你真的太太太會看人了!”
“此話怎講?”阿奴不懂,他其實就是按照阿正老娘的標準隨意說說而已,沒有彆的意思。
“你不知道,蓮蓮和我……多有感覺……”阿正嘖嘖嘴,意猶未儘,“其他那些女郎,叫得哦,好慘的……”
“隻有我和蓮蓮,上半夜完了,便下半夜。那腰、那胸、那屁股,真是滋味太美了。”阿正吞了吞口水,想到當時的情景,恨不得再拉著蓮蓮回帳篷裡。
奈何他現在腰身已經在隱隱作痛了,蓮蓮快把他榨乾了,“蓮蓮也很快樂,我倆都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而且我還向蓮蓮保證了的,以後立了軍功,就向上麵討她。”
“南風,你知道我在當兵上沒啥大理想,就想跟你混,嘿嘿嘿。”阿正撓了撓頭,一臉憨厚,“現在我有了,我想娶蓮蓮。討她回去,給我老娘看,她一定歡喜極了蓮蓮。”
阿正真是傻人有傻福,那時的阿奴想,做人簡簡單單的有何不好,就像阿正,這麼快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反正以蓮蓮那模樣,軍營裡其他人不到非常時候,也不得爭搶她。阿正自己也保得住她,實在不行還有阿奴,阿奴因著有了韓知這種大後台,
其實阿奴的幸福也很簡單的,他一直守著他的小鴨子,這全世界的女人加起來,漂亮的、不漂亮的,身材好的、身材不好的,各種各樣,環肥燕瘦的女郎合在一起,也不敵他的小鴨子半分。
“南風,你呢……那女郎好不好?”阿正有點不好意思問,他昨天就看臉去了,挑錯了。
昨天替阿奴兄弟抓的那女郎,除了臉有點嬰兒肥以外,渾身上下,特彆是胸,可能連半兩肉都沒,阿奴兄弟肯定是不能儘興的。
他可是見識過阿奴兄弟那絕世名槍,大家私下還背著阿奴討論過,像阿奴一般身懷這種神器的男人,一般都是讓女人又愛又恨又離不得的。
阿奴正準備開口,就見蘭蘊之一隻細細的腿從營帳內伸了出來。
阿正:“???”
阿正瞬間恍然大悟,拍了拍阿奴的肩膀,“好呀!想不到嫂子這麼早就有了興致了。”
他推了推阿奴,“南風兄弟快去鴨,吳王殿下準了我們的早練,這幾日好好跟嫂子待著,培養培養感情。”
阿奴不知是尷尬還是慶幸了。
索性昨晚讓蘭蘊之睡了營帳門口,她睡相不好,一個擺身,腿就出來了。
這恰好為他解了圍,可也讓阿奴麵色難看,就算是在邊關,她一個大姑娘家把腿露出來,也太不雅了。
何況還是在他的營帳裡。
……
“混蛋,你做什麼?”蘭蘊之直接被一隻大手給攘醒了,這是她幾個月來的第一個好覺,就這麼被人給推醒了。
結果一睜眼,發現一雙狼一樣,一隻淺碧一隻深灰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滿含著令蘭蘊之十分不爽的譏誚。
“怎麼了嘛?”蘭蘊之本來一肚子起床氣,結果見了那眼睛,又害怕得縮成了一小團,嘴裡嘟嘟囔囔不敢發火。
對麵的少年甩了坨布料給她。
蘭蘊之接住,一開始還不知道是什麼,她攤開一看,發現是——一條褲子。
還是少年非常寬大的那種。
蘭蘊之不過二七少女,哪裡見過這種東西,一下子臉爆紅起來。
“穿上。”少年命令她。
“你——”蘭蘊之杏眼一睜,俏臉通紅,“我……我怎麼能穿男人的褲子……”
“昨天我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褲子就穿不得了?”阿奴瞪了她一眼,示意要她聽他的。
他一直是個很強勢的人,超凶的。
“誰……誰知道你褲子臭不臭……”蘭蘊之低下頭嘀嘀咕咕。
“洗了的,穿上!”阿奴耳尖。
蘭蘊之沒想到阿奴聽到了,耳尖紅透了,【穿了他的衣服,又穿了他的褲子……】
那豈不是他的人了嗎?
於阿奴,他其實並不想撩這個妹子,他隻是想某人把褲子穿穿好,自己畢竟是個百夫長,不想營帳形象受影響,以至於影響自己的聲譽。
見蘭蘊之躲進被窩裡穿好了褲子,他順手拖出自己床邊還未洗的臟衣服,一並甩到了她的小床上。
蘭蘊之還沒起來,就被臟衣服給淹沒了。
“你,你這又是作甚?!”
“把這些給洗了。”阿奴吩咐。
“憑什麼?”蘭蘊之從衣服堆裡扒拉出來。
“就憑我是主,你是仆。”阿奴傲氣道,“有本事不靠我,你信不信外麵那些綠眼睛豺狼,分分鐘把你吃了?”
蘭蘊之一想起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漢子,整個人就雞皮疙瘩起了滿身,哪裡還敢把話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