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愛他(1 / 2)

()然而她沒有想到,在馬車行至一般的時候,他們被一對人馬攔住了去路。

那對人馬與韓知溝通,隨後韓知下車,朝那隊人馬中間的人跪拜起來。

原來這隊人馬,恰巧正是臨陣脫逃的吳王翎一行。

“韓愛卿此行欲往何處?”中間簇擁著的少年問道。

就算再怎麼當拋棄家國於不顧的懦夫,吳王翎的衣冠是不曾亂的,他的臉上甚至敷著精致的粉。

韓知不卑不亢道,“臣聽聞葉諾城遭龜茲軍偷襲,特運送糧食前去援助。”

隻見吳王翎與侍者討論一番,轉過身來,咳了咳,對韓知居高臨下說道,“本王本就是返回搬救兵的,韓愛卿若信任本王,這些糧車便由本王親自押送。”

韓知心知吳王翎滿嘴謊話,可龐貴妃在朝野權勢滔天,他雖在雁門郡是個土皇帝,也不敢不從。

“那韓某人,先謝過吳王了。”

吳王翎一抬手,叫人收走了那幾十車糧草,又假惺惺道,“今晚難得停了風雪,不若韓愛卿與我來喝幾杯。”

言罷,已經有侍從近了明月輝的馬車,以名為請,實為挾持。

明月輝從馬車中冒出個頭來,她白生生的臉瞧了吳王翎一眼,旋即跳下車,跑過去扶著韓知,“叔叔,這是誰?”

“阿月不可無禮,快來拜見吳王司馬翎。”韓知見明月輝下來了,大驚。

趕緊拉著明月輝跪下來,“侄女兒冒犯,還請吳王恕罪!”

吳王見她那大大的桃花眼,有些好奇地看著他,他非但沒覺著反感,反而覺著新奇有趣,“免禮。”

就好像世事的車輪不可以被改變一樣,明月輝想要去幫助阿奴哥哥,卻還是被吳王翎撞到了。

更可怕的還在後麵,在明月輝的時間點裡,是沒有韓知這個人的。

這一次韓知運糧被吳王翎撞到,往小裡說,吳王翎隻是奪糧搶功勞;

往大了說,吳王翎臨陣逃脫的慘樣被韓知撞破,而且韓知這麼快就聽到風聲運糧,吳王翎一定能很快得知他與沈南風的關係。

今日吳王翎強邀韓知留下,其實就預示了一點,他想讓韓知把命也留下!

明月輝想到這一點,渾身冷汗直冒。

“叔叔,彆去喝酒。”她害怕極了,害怕失去這位對她極好極好的叔叔。

“鴨子放心,吳王沒有卑劣到在酒席間害我的地步。”韓知摸了摸她的頭,小聲道,“要害,也是酒席之外來害。”

明月輝驚異地抬頭盯著他,眼睛發亮。

韓知朝她神秘莫測地眨了眨眼睛。

是的,酒席之外,也是他們逃出去的機會!

那天夜裡,明月輝先是去了下人房,稱是要告知韓知手下一些事情。

然後借口說害怕,跑到韓知房間等他,韓知房中果真潛伏著三名刺客。

她悄然解決了刺客,將他們的屍體堆放房中,自己則偽裝成在房中無辜等待韓知的模樣。

正巧吳王翎對她也有好感,很多人以為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邊境少女,而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毒玫瑰,遂也不會多加注意她。

待到韓知醉醺醺地從酒席間回來,一進門,被那堆在床上的三具屍體嚇得酒都醒了。

“鴨子?”韓知難以置信。

“叔叔,我已聯係了青哥他們,他們自會逃跑,我們先跑!”明月輝已經準備好了黑色素服,隻等韓知回來。

關外的冬天極冷,溝渠都被凍得結了冰。

韓知與明月輝正巧從窗戶跳到冰麵上,兩人長期生活在雁門郡,對這些凍硬了的溝渠了如指掌,這些溝渠非但沒有阻礙他們的腳步,反而助力他們滑行而去。

待到吳王翎發現的時候,不僅是韓知與明月輝,連韓知的那些軍士仆從,也逃得七七八八了。

吳王翎大怒,又不敢輕易派人到雁門郡中,畢竟那裡是韓知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隻得老老實實壓著糧車回到葉諾城。

……

回到雁門郡後,韓知不顧皇命,就地解散了兵府。

連夜帶著賀娘子、明月輝與幾個親信躲了起來。

他雖有親兵數萬,卻心知不能與大梁正麵對抗,不願損兵折將的他就地解散了兵府,約定終有一日,會重建兵府,還所有人一個清明未來。

明月輝跟著韓知逃到了一處深山之中,見賀娘子與韓知好生安頓了之後,在某一天,她寫了一封告彆信,騎著韓知的白馬,離開他們去了葉諾前線。

她還是要找她的阿奴哥哥,畢竟他在前線抗敵,她怎能躲起來徒享安逸?

此時已經距她與韓知大叔運糧有一段時間了,直到她到那兒的時候,葉諾已經贏得了與龜茲的一戰。

不過立功的人,從沈南風,變成了吳王翎。

傳說吳王翎識破了龜茲陰謀,在葉諾城大敗龜茲大軍,打得龜茲一蹶不振。

隻可惜這一戰,葉諾城也損兵折將,近半將士,隕落在了這場戰役之中。

明月輝在城外頓足,她知道吳王翎的偷天換日開始了,當時葉諾城並沒有損失這麼多將士,很多人,都是因為知曉了吳王翎李代桃僵的陰謀被謀殺的。

她在葉諾便上的一個村莊住了下來,打聽葉諾的情形。

巧的是,大約在第三天,村裡來了幾個人,他們的行動十分隱秘,可就算這樣,還是被明月輝發現了。

那幾個人帶來一個半死不活的郎君,正睡在裡間。

明月輝想要去看,被村民攔了下來。

那收留明月輝的漢子,說裡麵住著的是他前線受傷的侄兒。

明月輝不信,想要闖進去看。

“這位女郎,他真是我侄兒,求你不要搗亂了……”見明月輝非要闖進去,收留明月輝的漢子給明月輝跪了下來。

許許多多的村民把明月輝圍了起來,同仇敵愾地看著她。

“怎麼了?”從裡間走出來一個戴著鬥笠的黑衣人,那人左手臂還有血跡,走起路來,整隻胳膊不正常地垂下來。

“無事,您先進去。”為首的村長安慰出來的人。

明月輝盯著那黑衣人,驀然發現那黑衣人竟是一名女郎,“你的左手斷了。”

明月輝指了出來。

那黑衣人本來想往回走,聽到明月輝的話,一駐足,“多謝關心,無事。”

嬌嬌弱弱的女兒音,卻自有一番倔強不屈。

明月輝想,這個人不愧是邊關的女兒。

“再不醫治,你的手就廢了。”明月輝上前一步,補充。

隨著她的一動,四周村民都警惕地跟了過來,似乎害怕她去傷害這名黑衣人,甚至與那住在這間房裡更神秘的那個人。

“我……我沒關係。”黑衣人咬了咬牙,“多謝你了。”

“你手廢了沒關係,那裡麵的那個人呢?”明月輝注意到,黑衣人似乎急急想要進去,她斷定裡麵一定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的傷情,一定比黑衣人還要重得多。

這個村隻有赤腳大夫,連黑衣人的手都看不好,怎麼可能看好裡麵的那個人?!

“我會醫術,能救裡麵那個人。若你不想他死,或者生不如死,就請相信我。”明月輝一把拉住了黑衣人的衣袖。

她比同齡人看起來高挑一些,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大個兩三歲,這般看來,已經是個窈窕少女了。

她的言詞非常懇切,神色又真摯動人,讓人有種想要去相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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