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勁兒很大,那人的脖頸很細,就算他再怎麼用力,她也悄無聲息。
司馬沅察覺到了奇怪,扯開了被子,一張麗顏顯現了出來。
那女郎好生可憐的樣子,已經被他扼得麵色漲紅了,一雙秀眉緊緊皺著,仿佛在做一個很可怕的夢。
他趕緊放開手,她的脖頸上已出現一道刺目紅痕。
少年一下子變驚惶了起來,間心像被一個根針戳刺過那樣痛,“阿輝,阿輝?”
他傻傻地叫了兩聲。
他的阿輝沒有醒,更沒有應。她的脖頸上,除了那道紅痕以外,還有一些青青紫紫的奇怪痕跡。
司馬沅心頭慌張,忙把她摟在懷裡,查看那些痕跡。
就在他懷抱那副嬌軟軀體的同時,他腦袋一疼,一些匪夷所思的畫麵湧入他的腦海——
那都是一個少年與一名女郎的畫麵,那少年是他,那真真切切讓人難以忘懷,又令人回味無窮的感受,也是出自於他。
畫麵裡——
他將她摁進牆角。
他解開了她的衣帶。
他急不可耐地擠了進去。
他那樣激烈又凶猛地朝她索取……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畫麵,司馬沅是自卑的,明明那種感覺還殘留在身體裡,可他的理智卻還是戰戰兢兢地不肯相信。
他瞟了一眼她的衣帶,輕輕順著記憶,探到了她的裙中……
手指一陣嫩滑水光,那是真的,是他留在她身體裡的痕跡。
司馬沅心中又是一陣澎湃之意,那些畫麵,一遍又一遍在他腦子裡過著,他喉頭發緊,心如擂鼓,他和她……他和她……已經有了真正的肌膚之親。
而且她是自願的,她心甘情願地做他的解藥。
這一次不是王薰,是她,是每次在危難關頭,都會來拯救他的她。
這般想著,司馬沅掌著明月輝的後腦勺,更深地將她攬進懷裡,激動得差點失語,“阿輝……阿輝……吾之妻……”
她是少年無間地獄中的救贖,而少年,是她最忠實的信徒。
但要是明月輝見到這個二愣子在如此緊要關頭還在抱著她的軀體搖尾巴,肯定會氣得直接跳起來。
外有陸采薇苦苦抵擋發現不對意圖闖進的守軍,內有明月輝深受重傷昏迷不醒,然而二楞子此刻,還沉浸在明月輝徹底屬於他的興奮與感動之中。
但是很快——
司馬沅發現了不對。
他伸出掌著明月輝後腦勺的手掌,上麵膩得驚人,暗紅色的血液混著粉牆的灰,沾染了他一手。
“阿輝?阿輝?”
“你彆嚇我啊……”
“你彆嚇我了……”
他的心被抬起來了,下一秒,又被人狠狠摔了下去,摔到了看不見底的深淵裡。
那場噩夢裡,也是這樣發展的,除了夢裡把他給睡了的,是那他恨不得其死千萬遍的王薰,而現實中換成了明月輝以外。
噩夢裡,明月輝被丟棄在屋子之外,頭部嚴重受損。
禦醫說她頭部原本有兩根針,這兩根針插進去的時候,差點就去了命。虧得她福大命大活了下來,卻又被吳王翎的人以取樂為目的拔了一根下來。
插上容易,拔下來難。
何況那根極粗的針在明月輝頭頂幾乎存在了十年以上,早已融入了血肉,與頭骨連為了一體。
若是想要取下,哪怕就是平楚老人也不敢保證無事,況且這般突如其然地,以極其粗鄙的方式狠狠扯掉,明月輝腦內的血液混著腦漿一並被帶了出來,若是一般人,早已當場斃命了。
禦醫隻告訴司馬沅,皇後就算是活著,至此之後,也隻能做個活死人了。
司馬沅闔眼,抓取著自己在夢中所得到的信息,他薄薄的眼皮不斷抖動,匆匆五年,就好像在他的雙眼前流過。
片刻之後,他猛然睜眼!
眼中沉沉的光華,好似已經不是一個少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