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1 / 2)

七零錯換人生 老胡十八 16537 字 6個月前

何隊長,睡覺,關鍵要素還缺一個。

“和誰?!”所有人大氣不敢喘,畢竟前麵何會計和傻杜鵑的事兒已經成為眾人皆知的秘密,莫非小海燕還有點彆的事兒?而且還是隊長這快五十歲的老頭子?

但隊長家老太婆呢,彆的不敢說,對自家男人那是相當的,高度的自信,她男人現在快五十了,每隔幾天還得在炕上折騰一回呢,她的感受從來不重要,主要是通過這事來看,他在家裡是能吃飽的,不會去外頭打.野.食。

這不,她就雙手叉腰,大聲道:“安然同誌,說話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的,你說我家老頭子怎麼著,要敢胡亂攀扯我今兒就撕爛你的逼嘴。”

“我不是胡說,他跟寶花……哦不,你們就當作我什麼都沒說,行不行?”

喲嗬,都說漏嘴了,是寶花。

小海燕有幾個寶花?不就是何寶花嗎?!

問題是,這倆人都姓何,是同宗同族隔了幾房的叔叔和侄女啊!早一百多年前那也是同一個老祖宗啊,妥妥的那啥,鄉村亂.侖香豔故事啊!

老婆子差點沒被氣個倒仰:“你,你,安然你個臭.婊.子,我讓你編排我男人……”說著就衝過去。

當然,半道就讓人抱住了。“嬸子彆急啊,先聽聽安會計怎麼說的唄。”

“就是,肯定有什麼證據沒拿出來,不然安會計平時多體麵,多穩妥一人啊……”感謝薑何兩大姓的勢不兩立,任何時候總有人跟老太婆唱反調。

何家人的笑話,薑家人愛看。

在所有人或期待,或緊張的目光裡,安然終於冒出一句:“金蛋媽上次跟我說,在他公爹的枕頭底下看見過……過……”

金蛋媽都傻眼了,“我啥時候說過?啊?啥時候說的你給我說清楚!”

“就年後那段時間啊,你忘了嗎?”那段時間,她為了能加入婦女生產小隊種藥材分一杯羹,經常捧著安然,跟她同進同出,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金蛋媽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但她堅信,隻要沒證據,安然就是瞎說,她公爹就不會有事,所以,她深吸一口氣,“要是拿不出證據,你就是信口雌黃,你敢對天發誓嗎?”

安然為什麼要發誓?她都懶得發誓,“你說過你公爹枕頭底下藏著何寶花的奶.罩,紅色的,不信大家去找找看就知道了。”

人群裡“轟”一聲,要是有屋頂,早讓他們掀翻了。

天哪,哪怕是鄉間最香豔的色.情故事,也沒有敢這麼寫的啊!叔叔藏著侄女的那啥,還放枕頭底下,是想每天睡覺前重溫一下嗎?

哦吼,不知道誰帶頭,大家夥全往何家衝去,路上還遇到慢悠慢悠準備來“勸架”的何隊長,平時對他點頭哈腰的社員居然正眼也沒看他,把他擠到一邊去了,陳大娘還直接“呸”一口,吐他老臉上。

何隊長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在小海燕維持了一輩子的體麵,今兒怕是要完蛋。

***

事情跟安然預料的一樣,紅色的內.衣在老頭枕頭下找到,何寶花就是有嘴也說不清,因為那衣服一股汗臭味,這種特彆的腋臭全村隻有她有,而衣服也確實是她的。

更絕的是,安然還從兜裡掏出一張信簽紙:“親愛的寶花侄女,見信……”

眾人再次哄堂大笑。

何隊長本人不識多少字,但因為常年在大隊部混著,相當於上了個掃盲班,安然在大隊部待了半年,彆的不一定學會,要模仿幾個他的三腳貓字,還不容易?

何隊長直接給氣死在門口了,自打出生起,他們這座小院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而老婆子呢,一爪子撓何寶花臉上:“好你個不要臉的騷.貨,我就說你怎麼總往我家裡跑,我就說咋每次你一來,那不要臉的老東西就跟貓看見魚似的,你……”

得嘞,這下,她的嫉妒心是徹底坐實了老頭子的私德敗壞。

何寶花真的體會到了一把啥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啥叫不疼在自個兒身上不知道真疼。安然還記得她說的“不就一個傻女子嗎,跟人睡一下又怎麼了”,每每想到孤獨的流著血慢慢死去的杜鵑,她腦海裡就會出現她的嘴臉。

安然現在也想問問她:不就是個男人嘛,你跟他睡一下又能怎麼著?少塊肉還是怎麼的?

以牙還牙,永遠是對他們這類垃圾最好的歸宿。

***

何隊長跟何寶花到底有沒有一腿呢?安然其實一開始也沒想到,她隻是覺著何寶花跟何隊長的叔侄關係比較親密,以前也就罷了,現在每次回小海燕她都不回娘家,吃住全在三杆子打不著的“二爸”家,安然才起疑的。

再一打聽,原來從小她就喜歡往這個“二爸”家跑,十七八歲大姑娘不給家裡乾活,專給他洗衣做飯。村裡人淳樸,也沒往彆的地方想,可安然一聽就覺著不對勁。

尤其是聽說她的婆家還是隊長幫忙找的,當年結婚送親也是隊長親自送到婆家,何四瘸子都沒去,安然就覺著應該有點啥了。什麼樣的人,對自己兩個閨女出嫁都沒這麼上心,對隔著好幾房的侄女卻掏心掏肺?

陳大娘和薑書記老伴兒說話很公道,讓她倆都直皺眉說婚前就“作風有問題”的小姑娘,安然能不懷疑?尤其是牛蛋兩次偷聽,都聽到她對杜鵑遭遇的評論,什麼“睡一下又能怎麼著”的言論,實在不是一個自尊自愛的女性能說出的話。

反正,這一詐,是詐出點東西來了。

這不,被人逮個現著的何寶花,壓根沒來得及細想,隻當是何隊長露出去的,這麼多年了他們是有幾次不清不楚,但真不多,她是真看不上老頭子的,隻是以前在村裡不得不巴結討好他,好弄個好親事。

現在事情要是敗露了,她在小海燕沒法立足也就罷了,最關鍵是婆家那頭,臥薪嘗膽多年換來的人人羨慕的好親事!

如果婆婆知道這一茬,她可就甭想待了,於是一口咬定:“是他強.奸我,他欺負我,我才十八歲他就欺負我!”

眾人大驚,有記事的老人一回想,以前她確實是十七八歲就經常住在隊長家,給他們帶孩子做飯,金蛋小時候還就是她帶的。

剛氣死又被人掐醒的何隊長,踉踉蹌蹌進門就聽見這一句,差點再次氣死:“明明是你不知羞恥勾引我,我……我……我隻是……”

有這幾句就夠了,倆人勾搭成奸是事實,老太婆“嗷”一聲跳起來,抓住何寶花就是個撓:“好你個小賤人臭婊.子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倒好,還來偷老娘的男人,不要碧蓮玩意兒,老娘今兒就扯開你褲子看看,是不是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你……”

“我呸!讓我給你們當牛做馬就叫供我吃供我喝嗎,你自個兒沒本事留不住男人還賴我,那我也讓大家夥看看你到底長成個啥玩意兒……”

農村女人打架,一般就是抓,撓,吐口水。

潑婦打架,上手就是扯對方衣服褲子,好像讓對方的身體暴露在大眾視野下就是最大的勝利。

安然可不慣她們這毛病,趕緊讓幾個婦女上去把她們按住,有本事撓死對方去,當著老人和這麼多未成年孩子的麵脫褲子,真夠惡心人的。

當然,老太婆不僅要撕“情敵”何寶花,還要撕她那大嘴巴的兒媳婦,要不是金蛋媽啥香的臭的都跟安會計說,又怎麼會鬨成這樣……對,她誰都怪,甚至還怪自個兒是不是在炕上沒把男人喂飽,就是不怪何隊長。

民兵隊的趙隊長,一直是處於小海燕的邊緣地帶,因為趙姓在這兒就沒幾戶,而他也是個知道把握機會的人,讓民兵們看著彆出大事兒,自個兒連滾帶爬去了公社報告。

很快,女人們架還沒乾完,他居然用坐火箭的速度把公社書記和主任給請來了。要不是安然跟金蛋媽吵架,不小心說出這些事,誰又能想到平時道貌岸然的何隊長,居然是這麼個道德敗壞的人渣?再加上何寶花堅稱她是被何隊長強.奸的,這事就不是幾個領導能包庇的。

當天,這一家子就被公安帶走問話了,安然親眼看著一個不少被帶走,心裡一直繃著的弦才鬆下。

薑書記沒想到,困擾了他大半輩子的事兒,居然讓安然一天之內就解決了,想說點什麼吧,又不知從何說起。猶豫半晌,把所有婦女生產小隊的社員叫來,當著安然的麵保證:“無論以後隊上還要開多少荒地,這四十畝藥材就是你們的,誰也搶不走。”

大家夥把手把掌都拍紅了,眼圈也紅了。

以前因為有個隊長胡攪蠻纏,很多生產任務安排不下去,現在何家人都不吭聲了。畢竟就在一個村裡住著,薑家人乾了多少,薑書記怎麼對大家的,誰也不是瞎子。隻能說以前被何隊長哄著,是乾了不少跟薑家人作對的事,撈了不少好處,可從今往後,所有人都必須明白一個道理——一口鍋裡吃飯,團結是必須的,勤勞也是必須的。

至於何家婦女一直覬覦的四十畝藥材地,薑書記直接給罵回去了:人拚死拚活開荒的時候你們看笑話,眼看著要有收成了開始伸手要了,做人沒這麼不要臉的。

陳大娘鴨蛋媽為首的何家婦女們,那是打心眼裡感激書記和安然,一個個拽著安然和包淑英,讓她們上家裡吃飯去。

“謝謝大家夥的好意,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再回來的。”今兒還有個漏網之魚,她必須回城。

鐵蛋實在是舍不得他同病相憐的好朋友,走之前偷偷把自家鑰匙給了牛蛋一把,讓他下雨天沒地方住的話可以去住他和姥姥的房子。安然其實看見了,但隻能裝沒看見,孩子心善是好事兒。

就在當天晚上,淩晨五點多,各單位都還沒上班,家屬們也沒起床的時候,蹲守在報刊架和廠房門口的二分廠保安,抓到一個偷偷貼大字報的人。儘管他再三否認,可十幾雙眼睛親眼看著他貼上去的,貼到一半的時候人贓並獲,想賴也賴不掉。

這人是誰呢?

當然是何隊長的寶貝蛋兒子,在縣供銷聯合社管庫房的何老二。他的胖媳婦兒被帶去派出所,本來問完時間還早,是能回家的,結果她一不做二不休想跟公婆撇清關係,鬨著要分家,老太婆肯定不願放他們出去啊,就在公安局門口打起來。

婆媳倆都被逮進去了,他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繼續作死那就隻能被安然守株待兔不是?

他這種貼大字報汙蔑人的行為,二分廠為了給安然和宋致遠一個交代,也必須把他扭送派出所。而他一旦有了案底,原單位還能要他?早迫不及待給開除了!

***

除掉心頭大患,安然覺著整個人輕鬆得不得了,得好好獎勵自己一把。

這時候買內.衣得上百貨商店,可惜安然在百貨商店也沒看見何寶花那種帶海綿和鋼圈的新式內衣,隻能買了兩件布做的,順便給包淑英也買了兩件。

因為它沒鋼圈,箍得也不緊,對乳腺沒什麼傷害,對中老年婦女其實挺友好。

“害,我這半隻腳都進黃土的人,還穿這玩意兒乾啥。”包淑英臊得麵紅耳赤。

“媽說啥呢,您今年才四十六歲,皮膚是老化了點兒,可身材還好啊,穿上能把您顯得更挺拔,垂得也不快。”老太太一生隻生過倆孩子,間隔時間挺長,恢複得挺好,再加上人瘦,確實沒一般農村女人下垂得厲害。

“而且您個子高,骨架大,就適合走大氣端莊的路線,穿上吧,保準美死院裡這些老太太。”

哪個女人不愛美?即使一心帶孫女的包淑英也不例外,扭扭捏捏被安然推進房間裡,一會兒紅著臉出來,嘿,彆說還真是挺拔了兩分。

安然上輩子是裁縫,她的手就像閒不住一樣,下了班總得捯飭兩下才舒服。給老太太扯新衣服她不樂意,安然就買了幾米的確良來,直接上手,照著她的身材縫了一條連衣裙,天氣熱穿著那是真舒服。

跟工人裝一樣的天藍色,一樣的兩個兜,但雞心領配上膝蓋以下的長度,腰間一股細細的抽繩,就是怎麼看怎麼好看。個子高,人又瘦,穿上去彆提多氣質了。

才半天時間,大院裡的老太太們,三句話就不離“貓蛋姥姥的裙子”,聽說是貓蛋媽媽給做的,真是羨慕壞了。回家說教自家閨女和兒媳婦:“你們看看人家安乾事,人又漂亮,做事又利索,還做得一手好衣服。”

安然的手藝,那是大院裡有目共睹的。同樣是綠書包,他們家包文籃的就是要比彆人的帥氣精神,同樣是小衣服,她家小貓蛋的就是要比彆人的好看。

就連黑梭梭的包淑英,也比彆的老太太洋氣。

***

現在,心靈手巧的安然同誌,正在辦公室裡頭疼呢。

上次牛正剛拜托她寫個補過青年節的活動方案,她是想了幾天沒想出來,後來一忙,就給忘了。今兒來到辦公室看見牛正剛送的鯽魚,忽然驚覺“完了”。

小貓蛋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魚魚”呢,可搞個啥活動好啊。

幫扶有了,家訪好像不大合適,慰問演出她請不到文工團啊……能想的想了一圈,還真是沒轍。

“小安真早,孩子小你晚來一會兒也沒事。”陳文慧進門,溫和的說。

安然隻是笑笑,不想搞特殊化。

“對了,你今兒有事沒,沒事的話咱倆去一趟機修車間。”

“怎麼?”除非有特殊工作,不然工會人員很少下車間的。

這也是胡光墉想把她安排在工會最主要的原因,做辦公室能經常照顧她孩子小。

“害,彆提了,有倆機修工喝了點酒,鬨事兒,搶個什麼女同誌,讓人告到街道辦,那邊想著不是啥大問題,讓咱們內部解決,儘量彆鬨到公安麵前去。”也就是大事化小。

安然一聽可就來勁了,她還沒去過機修車間呢,聽說那裡頭一個女同誌都沒有,全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這年代沒啥娛樂活動,三角戀的故事她喜歡!

打架的兩個小夥子,一個叫王文海,一個叫徐建東,都是二十三四的年紀,穿著滿身機油的工人裝,正垂頭喪氣等著挨批呢。

安然一看,倆人臉上的青春痘都快成芝麻餅了,因為常年在高溫高油汙的環境下工作,臉蛋被烘得通紅通紅的。

陳文慧冷著聲音,不問青紅皂白先把他們訓了一頓,無非現在是新社會,是咱們國家的起步階段,作為青年怎麼能不想著為國家多煉一塊鋼多造一架飛機,儘想著爭強好勝,爭相在女同誌麵前表現自個兒,這是不負責任不愛國不愛社會的表現……吧啦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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