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5(2 / 2)

七零錯換人生 老胡十八 16542 字 10個月前

很老套的故事,房老爺子的原配是平平無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後來他出去闖蕩,數年沒歸家,原配默默無聞把孩子養大。而老家曾經發過百年難遇的洪水,原配帶著孩子據說是被水衝走了,從此兩無音訊。

一直到多年以後老爺子帶著戰場上照顧過他的護士以及倆人的兒子歸家祭祖才發現,路上那個又土又黑的少年怎麼有點像他?

一問,一查,還真是他親兒子,隻不過原配已經病死了。

房平東被接到京市,跟父親沒多少感情,和繼母接觸也不多,因為沒多久老爺子就把十六歲的他送去當兵了。

相較他小小年紀在軍營裡的風吹日曬的磨練,弟弟房平西則幸福得都沒邊了,從小吃最好,穿最好,上最好的學校,擁有最好的工作,二十老幾不用結婚還能天南海北的跑。

安然不知道怎麼說,可能是作為母親,她是同情房平東的,雖然最先開始接觸的是房平西,可她更傾向於跟房平東來往,可能就是外貌和氣質帶來的安全感吧。

她之所以這麼肯定,是房平東被解除職務解除得太快了,按理來說哪怕不看他這幾年的成績,就是光看房老爺子的麵子,也該給個解釋的機會,京市那邊居然也沒來個電話問問,果真是人走茶涼,房平東還姓房,但他已經不算房家人了。

而剛才方小香也說了,京市那邊來人,反複詢問當晚的事,甚至有點想把她帶偏,讓她出頭指認強.奸之事,會帶她上京市並安排工作……真的很像他繼母的手段。

再聯想到去年她發現的房平東被竊聽的事,雖然宋致遠沒明說,但明擺著就是繼母乾的,房平東看在弟弟的份上沒有拆穿她的伎倆,就由她這麼裝著,反正自己從來不在書房說任何重要的事就行……房平東,也隻是表麵風光罷了。

安然不得不再次感慨,女同胞們啊,什麼都沒有自己好好活著重要,人隻要一死,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能像你一樣對自己孩子好的人了,想指望男人看在那點可憐的夫妻情分上對孩子好,那還不如把這點希望寄托在買保險上。

當然,再替房平東那位母親叫不平,安然也知道自己無權乾涉房家的事,房平東經過這麼一次,對繼母肯定會有點彆的打算。她隻是對方家這母女倆不知道說啥了,想了一會兒,“房政委可是讓你們害慘了。”

方小香母女倆又是個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我……”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去法庭上認錯,承認所有事情都是你們搞出來的。”

“那能不能,我現在就去說明,說是我倆鬨矛盾,我故意說氣話,讓他們放了他?”方小香帶著希望的問。

其實這個法子也能解燃眉之急,可要是誰都能陷害了彆人,尤其是共和國的鐵血軍人之後又以一句輕飄飄的“玩笑”“氣話”為由,逃脫法律的製裁,那以後還有人效仿怎麼辦?以後她們要是再鬨矛盾是不是也能這麼輕易陷害人?“強.奸”兩個字對女同誌傷害大,可男同誌也相當於社死了!

想通過讓彆人社死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說實在的,安然覺著讓她們多坐幾年牢壓根不虧!她們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房平東找了宋致遠,這罪名可能就坐實了,到時候對鈾礦開采造成的損失她們永遠彌補不了。

所以,安然隻留下一句“你們覺得法律是兒戲嗎”就走了,出門立馬去公安局找石萬磊,把事情說明,讓他們按法律辦事,該怎樣就怎樣。

真是反了天了,她自己也是有兒子的人,想想自己死了,自己兒子被一群女人這麼算計,棺材板都按不住好嗎?

“媽媽,小野不會上當,對不對?”小貓蛋搖著她的衣角問。

“對,我閨女跟著我啥大場麵沒見過?”

“就是!”小丫頭驕傲得很,跟大院裡那些隻知道玩的同齡人比起來,她真的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了。

解決了心頭大事,經過菜市場的時候倆人就進去,準備買點菜。

小丫頭現在很有主見,想吃啥自己就過去買了,安然隻需要跟在後頭付錢就行,連賬也不用算,隻見她指著讓副食品店的阿姨劃了一塊一斤半的老豆腐,又自個兒要了兩斤缸豆,還噠噠噠跑肉聯廠攤位前,踮著腳尖說要一斤五花肉……而老母親,就隻需要跟過去就行。

菜場的人對這對母女是相當熟悉的,尤其是她們這種大人不說話全由孩子做主的行為,實在是匪夷所思。

安然也倒不是全不管,她還是會跟著看看她買的東西合不合適,量對不對,培養她對數量的概念是一回事,但需要把關也是真的,比如買茄子和苦瓜黃瓜的時候她就傻兮兮的隻知道撿大個頭的,可那都是老的,不夠嫩了。

“媽媽你猜小野想吃什麼呀?”她故意甩了甩豆角,得意的問。

“嗯讓我猜猜,是豆角炒茄子嗎?”

“不是哦。”

“那是豆角紅燒肉嗎?”

“也不是。”小貓蛋有點著急,“媽媽你再想想唄,好好的想想,你的小野最喜歡吃什麼。”

安然大笑,她閨女最喜歡的那可多了去了,不是一樣,是無數樣,當然她也知道不就是一碗豆角燜麵嘛,故意逗她的唄。

麵條是前幾天趙銀花送來的,得有五六斤,還冒著熱乎氣的軟麵條,安然用一根竹竿擔在廚房裡,麵條就能掛上去了。先把五花肉切成小丁,豆角清洗乾淨生炒熟,為了保持肉的鮮美和豆角的爽口,她炒豆角從來不加水。這東西有毒,不炒熟的話吃了會中毒,可加水燜出來的實在不怎麼樣,隻能多多放油,用油來燜。

五花肉丁炸出來的油,燜熟了豆角,再把麵下鍋裡,稍稍加點水,豆角和肉倒進去,蓋上鍋蓋,一會兒那香噴噴的味道就充滿了廚房。當然,老豆腐切小塊,用油炸得四麵金黃,再下點秘製辣醬,一盆麻辣鮮香的豆腐丁就出鍋了。

兩個“蛋”和黑花早就耐不住在那兒敲盆了。

自從小貓蛋過完六歲生日,這家裡吃飯就再也用不上小碗了,兩個男同誌用盆,兩個女同誌用大碗,麵條帶著豆角燜肉,再撒點蔥花香菜,來一燒豆腐丁,那簡直絕了,這胃今兒就啥也不用想了。

然而,小貓蛋還不滿足,非得把自己那碗麵加成豪華套餐才行,她踮著腳尖拿出碗櫃裡的玻璃瓶,從裡頭挖了大大兩勺牛肉醬,拌在麵裡,那真是爽翻天了。

料占了一半,大碗都冒尖兒了。

她呲溜幾口,見媽媽的沒有牛肉醬,“媽媽你嘗嘗我的唄,比你的好吃喲。”

安然意思性挑了一根麵,“還行吧,還是我的好吃。”

小丫頭不信,挑了一根媽媽的嘗嘗,又挑了哥哥的,爸爸的,都嘗一遍,再吃自己的,“嗯呐,還是我的好吃。”

眾人哈哈大笑,這不就是典型的隔鍋香嘛,香一圈還是覺著自己的不錯。

一家子經常是你嘗嘗我的,我嘗嘗你的,反正哪怕是吃麵,也能吃出四種不同的味道。

吃過飯,不用再點名安排,鐵蛋燒水刷鍋洗碗,貓蛋就拿著抹布擦桌子,擦灶台,掃地……雖然動作慢,但總是能把廚房打掃乾淨。打掃乾淨以後,他們才會知道媽媽為了維持家裡乾淨費了多大力氣,以後才不會亂扔垃圾,進門才知道先把鞋子在門口地毯上搓乾淨。

“黑花你不聽話,不許進來哦,我還沒拖乾淨呢!”一道黑影竄進來,地上還帶著水汽,它“呲溜”滑了一跤,順帶在地上打個滾,滾得到處都是狗毛,可把小貓蛋氣壞了,嘟嘟囔囔,邊嘟囔邊乾活。

“怎麼樣,房平東放出來了吧?”安然沒時間管屋裡的人狗大戰,她追著宋致遠問。

“嗯,出來了,過幾天才能恢複職工作,但高書記問過省裡,明天一早他就可以工作了。”沒想到他還親自給高書記打電話,求到省裡去了。

安然忽然想起個事:“方小香參與了鈾礦開采嗎?”

“對。”

安然心頭一緊,“你彆告訴我,她參與的是核心項目?”

“這倒不是,其實房平東向團隊推薦過一次,但團隊裡都是男性,也隻招男性,她隻能負責一些外圍工作。”

安然大大的鬆口氣,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的意思是,她是間諜?”宋致遠腦海中努力回想那個女學生的模樣,可實在是沒印象。

“應該不是。”

但也不能排除,得先等石萬磊那邊審過才知道。這是個什麼年代?萬國圍剿,生怕咱們進步的年代。他們是什麼人?一群時代的弄潮兒,能改變民族命運和曆史進程的人,彆的地方可能沒這麼多間諜,可他們身邊,哪怕是個賣菜的賣豆腐的,安然都覺著有可能。

當然,嚴厲安調走後,石萬磊憑著自己過硬的專業技能和出色的履曆,已經升為青雲街道派出所的所長了,還是區局的掛職副局長,說話也有點分量了。

說著,趁孩子在乾活,宋致遠看著妻子就有點意動。二十五歲的安然同誌,仿佛一朵嬌豔的,美麗的玫瑰花,渾身散發荷爾蒙的氣息,況且最近忙著,已經有段時間沒好好在一起過了。

安然一看他眼神就知道意思,“邊兒去,沒保險套了,我估計你也不記得了,畢竟那可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宋致遠垂首,小聲說:“你的意思是,埋怨我們兩個月沒有夫妻生活了嗎?”

安然媚眼如絲,“怎麼,不是事實嗎?”

宋致遠有點吃癟,這段時間倆人都忙,他確實是有段時間沒回來了,有幾次半夜三更到家,又不忍心把她叫醒就為了那麼點子事兒。

他咬咬牙,“等著,明天我就去醫院找人買。”

“買什麼呀爸爸?爸爸你生病了嗎?”剛剛結束人狗大戰的貓蛋拿著小拖把出來,她要準備幫爸爸媽媽打掃他們的大房間啦。

宋致遠臉一紅,不說話,因為他短路了,也不知道閨女聽見多少。

“你爸爸說他要去買雨傘,順便去醫院買點退燒藥。”安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小貓蛋倒也沒多想,爸爸臉確實挺紅的,“發燒就要乖乖吃藥哦,雨傘買一把就行啦,不能多花錢喲。”

在她看來現在家裡已經有三把雨傘了,再多就是浪費,浪費的可是她安文野媽媽的錢。

宋致遠:“……”

安然爆笑,溜了。

***

石萬磊的效率很高,沒幾天就傳出消息說可以排除方小香間諜的可能,但有心栽花花不開,反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們這個開采團隊裡,居然有個真間諜,還是方小香為了將功補過,把團隊裡一切她覺著不正常的人和事和盤托出……”

這就叫攀咬,亂咬咬出一窩,其中有個年輕的工程師,還真就是R本還賊心不死安插進來搞破壞的,計劃是混在裡頭,見機搞破壞,搞不了的話就按兵不動,等到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再讓大家前功儘棄……可惜,還沒來得及搞破壞,就被彆人發現了。

要不怎麼說反間諜應該是全民行動呢?如果誰都能有這樣的自覺和觀察力,誰都有朝陽大媽的思想覺悟,還真不怕鬼子搞滲透。

說完工作的事,石萬磊猶豫一下,還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小安啊,你有沒有時間?”

安然一愣,石萬磊可不是扭捏的性子,“啥事,石大哥直說吧。”

石萬磊原本五官就長得不錯,隻是左眼有點可怖,可半年前蕭若玲把他拖著上京市的大醫院,給他安了一隻義眼,換掉黑膠布後,整個五官的優勢愈發顯露無疑,真的是非常玉樹臨風的年輕同誌,再加工作裡曆練出來的氣勢,腰杆挺直,平頭大眼,看上去就是特彆有男人味,可不就是讓蕭若玲更愛得難舍難分了嗎?

“我們打算結婚了,想請你幫我們做個媒,可以嗎?”

安然一愣,不過一想也是,這都兩三年了,就是塊石頭也給捂熱了,更何況石萬磊本來也是喜歡蕭若玲的,隻是以前總覺著自己外形和地位配不上她,一直在回避這段感情而已。現在既然自己職業也有起色,外形也有改變了,他心裡的愛意也就不想再壓抑了,他就是想娶蕭若玲。

安然一想也是,既然是有情人,那她必須得成全啊,不成全都對不住蕭若玲總想打貓蛋脖子上那一棟樓的主意。

她就想趕緊把她嫁出去,讓她給小石榴當後媽去,以後都彆來煩她了。

做媒是陽城市風俗,其實也就是婚禮上需要一個“媒人”的存在,走個過場,以顯示這場婚姻是名正言順的,合情合理的。為了做好這個工具人,安然還得置辦一身行頭,正巧今年還沒買過新衣服呢,她打算上黑市逛逛去。

百貨商店的衣服好是好,可實在是舍不得買,她跑了好幾個門市部,又去黑市蹲守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才在黑市上買到一條淡紅色的裙子,順便再給鐵蛋添了一條皮帶,上次那條有一天掛院裡晾衣線上,一會兒就不見了。

到底是黑花乾的,還是什麼人拿走的,這個案子一直破不了,氣得他嗷嗷叫了好幾天,跟魂丟了一樣。

可他人太瘦,腰也細得菜薹似的,哪怕是扣到第一個眼上依然大很多,安然已經事先量好了,必須重新打兩個洞,正準備去修鞋匠那兒看看,忽然眼睛一愣。

不遠處的大柳樹下,坐著一個瘦巴巴的女人,那樣的眉眼,她就是化成灰安然也認識。

黑黃的臉,焦灼的雙眼,無不彰顯她生活的艱辛。可是,跟上輩子的安然,直到死也不能好好投胎的安然比起來,她現在的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兩輩子,終於再一次見麵了,劉美芬,局就快布好了,劉工農那邊消息沒錯的話,也就接下來幾個月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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