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慣例的工作後的聚餐。
喝得爛醉的上司, 開著惡心的玩笑,還被迫做著可笑的動作來討好大家。
我看著戴著禿頭頭套衣服被扒下的貝希拓。
……成年人的聚會比我們揍敵客還要垃圾,我看著這幅群魔亂舞的樣子, 都快在思考要不要舍棄年薪很高的家族工作, 去寫字樓上班了呢。
感覺外麵比我們揍敵客更需要擔心“詛咒”這種事。
關於我的未來的工作先暫且不說。
貝希拓借口抽煙, 推開了酒店的大門,靠在巷子裡麵,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哎咧, 你看著很苦惱呢?”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 她站在陰影之中,光線恰好隻落在了她手上抱著一個黑白熊。
貝希拓的注意力放在了黑白熊身上。
【完全不像是傳統地擺在櫥窗裡麵受人喜歡的玩偶, 不像是少女會喜歡的類型。】
【現在的年輕女性都是喜歡這樣的玩偶嗎?難怪我會失敗。】
不, 看過他的記憶我表示, 他的失敗完全是想使用催眠對著自己新來同事做不軌的事情,這種時候把失敗的原因歸結於女孩子的品味上,實在是真的垃圾。
唔,在沒有催眠能力的時候, 也送給女孩子低價的玩偶,裡麵的棉花還是黑心棉。
【那紅色的眼睛裡麵閃過一絲亮光, 簡直就像是活物, 啊啊啊,好像在看我?】
【也許是我過度疲勞了吧,隻是個玩偶而已。】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貝希拓不知道怎麼得就開口向一個陌生的甚至奇怪的抱著並不可愛的黑白熊玩偶的女人訴說著自己的苦惱。
“啊,生活真是一團糟。”
“嗯嗯, 真是絕望呢。”路過的女性聽著貝希拓源源不斷地抱怨, 十分溫柔地說, 然而下一秒,吐出的話語卻如蛇在嘶嘶作響,“不過絕望也很不錯,讓所有人都陷入絕望的話,在自己看來就會獲得高人一等的愉悅。”
“你說呢,貝希拓先生?”
貝希拓的笑容有些僵硬,“你,你在說什麼啊”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我麵前沒有必要隱藏自己哦。”對方的語氣還是如此得溫柔,甚至連位置都沒有變過,但卻讓貝希拓有一種自己的陰暗麵被緊緊相逼無處可逃的錯覺,“我會包容貝希拓的一切。”
【莫名其妙就說要包容我的一切?這家夥的腦子有問題嗎?】
呀咧呀咧,在這裡還是很正常人的想法呢。
“這個社會病了,像是貝希拓先生這樣擁有著強大的能力的家夥隻能屈居在那種酒囊飯桶之下,”少女的聲音幽幽地,“不是很可惜嗎?”
明明是寂靜的小巷子裡麵卻隱隱約約從後門的位置傳來貝希拓上司的聲音。
“啊啊,貝希拓那家夥就是個笨蛋而已,”對方一邊說著一邊打了一個酒嗝,“這樣的家夥,隻能作為公司的基石被壓榨到死,哈哈哈哈,工資是不可能發的,等會叫他來結賬吧,哈哈哈。”
……就算是我,也想要說一句人渣啊。
緊接著是貝希拓的同事,“你們不覺得貝希拓超惡心的嗎?偶爾會露出那種陰沉的表情,像是會偷偷摸摸跟蹤彆人,如果有什麼聽話的藥水也會下在水杯裡麵的類型。”
……第六感很強烈,擁有了催眠的念能力之後,立馬就想要像是小yellow漫的男主一樣對著周圍的女性下手,隻是他那雙漩渦眼太顯眼了,所以沒有得逞。
“為什麼?”貝希拓抱著頭顱痛苦的哀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先不說上司的態度,我覺得同事的說法很正確,明明是先自己用來對付同事,所以活該吧。
這些bgm聽上去就像是到酒店的後門醒酒然後才會討論的話題,不過聲音都是從那隻黑白熊裡麵傳出來的,大概是錄音外加剪輯裝置吧。
先不說這一二連三的聲音,哪有這麼巧合,大家都接二連三地出來,還一起吐槽貝希拓,明明是很簡單的陷阱,不過貝希拓完全沒有察覺到,此時已經完全崩潰。
“真是可憐呢,”少女的聲音幽幽,“貝希拓討人厭的一生。”
“啊啊啊啊。”貝希拓抱著頭蹲著持續哀嚎。
……有點吵了,還是聽三毛叫更好聽點。
我有點想快進,但對於那個少女也很在意,所以還是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不過,沒有關係。”少女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她的麵容很普通,但是因為幾絲冷酷而顯得冰冷,可她的語氣照舊溫柔,“我們是同類,是一樣的人,都是‘絕望’的黨羽呢。”
聽到這話,貝希拓的哀嚎停止了,他抬起頭仰望著少女,雙眼變成了漩渦狀,一字一頓地重複,“我們是‘絕望’的黨羽。”
“我們是‘絕望’的黨羽。”
貝希拓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他眼睛的漩渦轉得也越來越迅速,兩行血淚留下,但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隻會不斷地重複著“我們是‘絕望’的黨羽”這句話。
原本普通的臉也越來越扭曲,嘴角咧開得越來越大,一直到了耳朵邊,舌頭像是蛇一般長長地伸出,“哈哈哈,對啊,我是‘絕望’的黨羽呢!哈哈哈!”
……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說幾句話就被玩壞了,總而言之先繼續看下去。
“我很中意你的能力呢。”對方朝著貝希拓伸出一隻手,“跟我一起來吧。”
“你想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