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麼一耽擱, 我就被齊木空助逮住了。
他笑嘻嘻地攔住我,看了一眼餐盒,“你要出去?”
“外麵可是有大灰狼的哦。”齊木空助張牙舞爪妄圖恐嚇我一番。
他是在演狼還是狗?
可惜的是, 我內心裡麵隻有這個想法。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嗯,所以?”
“帶我去唄, ”齊木空助收斂了笑意, 說道, “你會需要我的。”
他果然偷聽了我和席巴的談話。
“把房間裡麵的竊聽器拆掉。”我麵無表情地警告。
“誒,你是這樣想我的嗎?”齊木空助說,“我可沒有在房間裡麵裝竊聽器。”
……這家夥太狗了,在席巴的身上裝了竊聽器。
仿真的頭發絲, 夾雜在席巴的獅子頭裡麵根本看不出來, 隻能說老爸完全沒有中年禿頂的危急, 但也這樣被齊木空助鑽了空子。
因為是齊木空助的機械寶庫裡麵的東西, 沒有守護甜心的席巴也本來就看不出來。
負責巡視的楓葉也秉持著一個優秀的守護甜心的做法,根本不會把眼睛死死地掃視著席巴的全身,也就這樣被齊木空助給蒙混過去了。
我強迫齊木空助把他的竊聽器給拆了,然後也不得不承認齊木空助說得話是正確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不動聲色地入侵液鈦礦裡麵的係統的話,那就隻有齊木空助可以了。
不過其他人對著齊木空助就帶了, 可我也可以用“隱身”來做到這,齊木空助察覺到了這一點, “如果你不帶我的話, 我就大聲尖叫了,稻草人絕對會聽到。”
“你會被伊爾迷拖入到補習地獄。”
威脅我, 太下三濫了。
於是回到金那邊的時候, 我除了四層飯盒還帶上了齊木空助。
金裝作怨念地看著我說, “楠雄,你好慢。”
“要不是知道你答應的事情不會爽約,我都要以為你放我鴿子了。”
我懶得理他,躲開了金來拿飯盒的手,先從包裡麵拿出刷卡器,我沒有伊爾迷那般經驗豐富,隻能硬邦邦地說一句,“付錢。”
金傻眼了,“你變了,楠雄。”
“這隻是揍敵客的傳統藝能。”我麵無表情地說道。
作為揍敵客的人不收錢和鹹魚有什麼兩樣?
金沉默了,大概是想到了和席巴的相處的日子,一路吃著大胃王比賽撐著沒花半分錢,大家約定誰先花錢誰是狗的事情,“唉,虎父無犬子啊。”
我覺得他像說得是貔貅的孩子還是貔貅。
一點兒虧都不打算吃。
金拿出了自己的卡,“多少錢?”
廚房的管事報價三千萬,我也不會像是伊爾迷直接報個一億,想了想也就嘗試著說道,“五千萬。”
不愧是能花大錢買下貪婪之島的人,對金錢看得很淡,大概也有和揍敵客的人相處過的原因,根本沒有討價還價,金一邊劃款一邊說道,“楠雄,你比你爸爸要厚道多了,他一口氣能要我一億五。”
老爸還是老爸,殺起大戶來都不眨眼,就算是大哥,我也覺得一億頂天了。
“你還老老實實付錢了?”我不太相信地問道。
“當然不可能啊,”金眨了眨眼睛,“那我寧願自己去打獵,沒有調味料,附近也有草可以做到。”
“你看我之前住你們家有付房錢嗎?”
……好問題。
一山還比一山高。
金說道,“我這麼痛快付錢,主要打算把這兩千萬當做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之前你生日也沒給你買。”
那我也覺得有些虧,作為生日禮物,感覺宰豬,不,理財失敗了一樣。
畢竟,自從貪婪之島之後,金也沒有給我寄過生日禮物,這也很正常,他連小傑的都從來沒有寄過。
如果不是之前提到懷孕石這個話題,他能秒答的話,我都快以為他完全忘記自己還有個老大的兒子的事情了。
六歲了,不小,再過六年,就可以光明正大參加獵人考試。
金已經把盒飯拆了,開始吃起來,他吃得很快,這麼滿滿的三盒菜,外加一盒飯,我的瞬間移動的冷卻時間還沒到,他就吃得一乾二淨,連粒米都沒剩。
“吃飽了。”金合掌發出很大的“啪”的一聲。
“現在該說正事了。”金指著我旁邊饒有興趣地正盯著他的齊木空助問,“這是你的守護甜心嗎?”
“不是,這是糜稽的。”我回答道。
“我還以為是你的,”金說,“守護甜心不是一般都和宿主相像嗎?他看著和你眉眼有點相似。”
齊木空助聽到這話很開心,“你的眼神很好嘛,我和楠雄很像吧?”
“不,隻是眉眼的走向而已。”然後金就不客氣地說道,“氣質完全不一樣。”
“如果楠雄說他理想中的自己是你這樣的,我大概會大跌眼鏡。”金十分耿直地撓了撓頭發,“畢竟你看上去太活潑了。”
金想了半天說道,“像是子鼠。”
帕裡斯通嗎?
“說起來頭發的顏色也很像,氣質也是,”金上下打量著齊木空助,“如果不是楠雄帶來的話,我可能會認為是子鼠那家夥的,算算年齡,他也才十九吧。”
齊木空助笑眯眯得,但誰都知道他生氣了。
我懶得搭理這些破事,隻想快點結束,插在這兩個人中間說,“齊木空助……”
剛開了頭,就被金打斷了,“齊木空助?說起來,你不是還自稱有一個叫做‘齊木楠雄’的諢名嗎?”
齊木空助的眼睛一亮,在我身邊像是個花蝴蝶打轉,眼睛亮晶晶地詢問我,“真得嗎,楠雄?”
他看上去像是期待著什麼,這讓我略微感到不適,也許不能說不適這個詞形容,就像是咖啡果凍在奶香味之後的在舌尖纏繞著的苦味,不適卻也並不討厭,也說不清楚這個感覺是為什麼出現的。
“嗯,隻是用來氣老爸。”
我一般都是用名字來叫老爸,但這次我卻用了“老爸”。
齊木空助一下子就收斂了笑意,不過隨後就是他時常見到的虛假的笑容,“哦,不過相比較楠雄·揍敵客,我覺得還是齊木楠雄更好聽一點。”
金的第六感作響,覺得氣氛不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連忙說道,“不說這些了,還是去看一下液鈦礦吧。”
齊木空助見好就收,不過語氣變得很奇怪,“液鈦礦是火山地下進行開采,如果我說得沒錯的話,這還是活火山。”
“不能仗著楠雄是超能力者就把他牽扯進來吧,富力士先生。”
金老老實實地道歉,“不過如果真遇到危險的話,楠雄管自己瞬間移動離開就行,不用管我。”
齊木空助說,“楠雄絕對不會扔掉你,你才會這麼有恃無恐的吧。”
我覺得齊木空助有些奇怪,盯著他片刻。
齊木空助撇過臉,沒有說話。
“我承認這很危險,”金開口了,“但我並沒有你說得這種想法,隻是不得不說現在這種情況這是最優解。”
“建造在了火山口下麵,裡麵的係統說不定也和火山聯動,”金頓了頓,“一旦發現了入侵者,以我對‘絕望教’的理解,他們的人會立馬按下自爆係統,就算是火山內部的所有人都去死,也要保守秘密。”
“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我的判斷沒有錯。”
齊木空助看了他片刻,“無趣的家夥。”
不過神色卻好了很多,也不再咄咄逼人。
然後冒險趁著這個機會,立馬軟磨硬泡地拉著齊木空助要去礦區查看一下情況,“既然要來破解係統,近距離觀察也很重要吧。”
他的理由很充分,“我們是守護甜心又不會被門外麵的探測儀發現。”
齊木空助一向是不喜歡這種活動,但冒險的性格和金一模一樣,讓人在不經意間就被半推半就帶著走了,看上去就算是齊木空助這種性格的守護甜心也無法抵抗。
見他們兩個走遠,金突然說道,“你不覺得糜稽的守護甜心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他很在乎你。”
金並不是因為之前的齊木空助的質問才說這聽上去像是挑撥離間的話,他不是背後說人的性格,他這麼說是微妙地察覺到了什麼,也許沒有證據,隻是他的第六感,但又微妙地察覺到了我對齊木空助的不一般。
以我對他的了解程度來講,絕對是這樣,才會讓冒險把齊木空助拉走來確認他的想法,並且試探一下我。
他都沒看見夏油傑,如果看到夏油傑的話,大概也會和我一樣懷疑齊木空助是不是其他世界的靈魂跑過來了,現在估摸著也並沒有想太多,隻是有些擔心我。
不過說實在的,夏油傑冒出來之後,實際上也有幾個人懷疑齊木空助的身份,不過糜稽和奇犽都保持了沉默,柯特還沒有想這麼深,亞路嘉是傻白甜,那尼加也根本不在意這些,根本沒思考這麼多。
而稻草人經常在齊木空助身邊打轉,顯然易見是伊爾迷想要他幫忙尋找齊木空助的秘密。
而我,知道這一切但一直保持著沉默。
我對齊木空助並沒有什麼記憶,但也許我們有過聯係,深沉到他寧願到達另一個世界也要找我。
就像是夏油傑明明是靈魂狀態,也變成了五條悟的守護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