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王安風右拳被攔截下來,與此同時,一隻白皙的手掌閃電般抬起,架在了他的脖頸處,讓他不得不安靜下來,輕呼口氣,道:
“我輸了。”
“你我說好不過是切磋拳術,何來勝負之分。”
對麵少年也收了招法,立在那裡含笑看他,此時王安風已經渾身熱汗淋漓,經脈之中內氣已空,而那少年卻依舊麵如冠玉,氣度清雅,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三分瀟灑,他在大涼山下從未見過如此風采氣度的同輩人,心中本就有幾分好感,而少年之前在涼茶鋪和剛剛展現出的行事風格他也很是讚同,便也沒有對於自己的想法多做掩飾,看他笑著道:
“勝便是勝,敗就是敗,不過一時之局,你我之後勝負,可未可知。”
那少年微微一怔,隨即看他雙目一片澄淨,有的隻是坦然,知道王安風所說的不是什麼客套話或者撐場麵的話,便笑出聲來,道:
“很好很好,便是如此,夫子注書《易》曾說‘心靜如止水,誌剛如磐石,故曰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之前便發現小兄弟你很有趣,現在看來,果然比起其它人有趣許多。”
王安風搖頭道:“當不得君子。”
少年笑起,道:“卻也不做小人。”
王安風啞然,臉上有些猶豫之色,那少年天性聰穎,鑒貌辨色,看他樣子就猜出了七八分,笑道:“小兄弟你可是想問剛剛交手時候,我為什麼能夠破了你的招數?”
王安風怔了下,既然被人看破心裡心事,便也索性不做掩飾,點了點頭道:“確實……我師父說這門拳法已經被打磨到了極致,你也曾經說過這是‘不破之武學’,所以我有些不解……”
那少年含笑聽完他的問題,心中突然升起了些許考教之意,不答反問道:
“那你心中可有答案?”
王安風想了想,回答道:“我想著,應該是我自己的問題。”
“何以見得?”
“我之前曾經和彆人打鬥的時候,腦海裡麵一片空白,出招完全憑借之前練習的本能,實在呆板的和樹木石頭一樣,我打木頭的時候不會覺得木頭有威脅,那麼那些有功夫在身的,看我的招法是不是也和木頭一樣?”
那少年聞言雙眼微亮,上上下下打量了下王安風,撫掌歎道:
“有見地,好想法。”
“不過,樹木石頭可不會動彈,更不用說像是這樣動腦筋了。”
王安風見他嘴角微挑,隱有揶揄之色,也不以為惱,隻是道:
“或許它們也會動,隻是動的慢,我們人的壽命根本察覺不了。”
少年微怔,問道:“此話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