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墨家機關人,能效劍客搏殺,衍化墨家劍法。”
“市麵上隻能衍化到十三路,我這個是好不容易求來的,能夠使出圓滿十七路劍招,可有意思了。”
女子失笑,輕輕撫了撫童子頭發,柔聲道:
“謝謝阿霄了……你自己玩就好。”
童子笑笑,被拒絕了也沒有什麼難受模樣,似無意地坐在了她和秦飛之間,將二人隔開,低頭把玩著兩個木質機關,兩柄木劍便伴隨著童子操作,彼此攻伐,操作靈活,幾乎和尋常劍沒有多大差彆,倒是讓人側目。
這墨家劍法,就和儒家書卷道理一樣,天下不知道的人反而是少。
當年雲中觀空道人談論天下局勢,曾言:“儒墨徒屬彌眾,弟子彌豐。”
這天下若歪了,儒家一隻手,墨家一隻手。
怎麼地都撐得住。
倒不了。
城中已經傳出了尾牙祭開始前的樂曲,作鷇音而舞,最接近大道的初始之音,蒼茫浩大。
秦飛微微皺眉,再飲一杯,心有擔憂,遠處突然出現一道流火般的殘影,駿馬長嘶之音高昂,宛若龍吟,一道青影眨眼間已經掠過了極遠的距離,輕易閃過路上車輛行人,繼而極通人性,猛地停在了柳亭之前,似是極滿意地擺了擺頭,青色鬃毛宛如火焰舞動,前蹄輕踏。
秦飛微怔,便看到了馬背上挽了玉簪,眉目乾淨卻麵色慘白如雪的少年,略有些遲疑道:
“王兄?”
“秦,秦兄……”
王安風聞言抬頭,注意到那白衫少年,勉強笑了下。
不知道青驄馬是不是在他那小院子裡憋得太久了,此次速度幾乎堪稱恐怖,風馳電掣,他也就是修為漸漲,才勉強壓製地住胸腹翻騰之感,沒有當場吐出來。
勉強平複了下腹中感覺,少年翻身下來,對著起身相迎的秦飛道:
“今日來遲,萬望抱歉。”
“不妨事……”
秦飛回了一聲,先是注意到了少年不再鋒芒畢露,如利劍破空的雙目,心中微鬆了口氣,複又看著王安風蒼白的麵色,遲疑道:
“尾牙祭倒是頗為寬鬆,既已經到了,王兄不如現在這裡休息一下?”
“不必……”
王安風搖頭回應,神態平和,似乎已經恢複了原本模樣,可方才說出一句話,胸腹翻騰,麵色便又白了些,秦飛失笑,伸手虛引,道:
“還是休息片刻,再入城內罷……”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