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那門晃蕩了一下,直接朝著裡麵重重倒了下來,吳家這些年水漲船高,這木門的料子肯定不會用的差了,是上等的黃梨老木,沉得很。
管事一個沒注意,竟然給直接壓在了下麵,發出一聲慘叫。
一隻黑色的官靴直接踏在了木門上,將那管事的慘叫直接壓了下去,踩在上麵之後,還稍微用力碾了碾,那慘叫聲從高昂變得低迷,穿黑色官靴,一身朱色勁裝,腰挎橫刀的男子踩在吳府的大門上,緩緩走了進來。
吳俊明臉色變了變,主動迎上前去,拱了拱手,強笑道:
“趙總捕怎麼得空來了我這裡。”
“也不提前招呼一下,吳某也好提前準備一下。”
“準備?哈哈,吳掌櫃的酒肉我怕是不敢吃。”
那名總捕皮笑肉不笑得看著吳俊明。
吳俊明心中一個咯噔,勉強笑道:“總捕當真是喜歡說笑。”
“說笑?往日某或許還要和你說笑一二,今日可沒有心思跟你說笑。”那名總捕顯然心情很是不妙,揮了揮手,身後兩名衙役直接架著一條彪形大漢走上前來。
吳俊明隻是看了一眼,心便沉入穀底。
這大漢正是鐘晉鵬。
隻是此時已經沒有了印象當中的凶悍蠻橫,滿臉的驚恐,雙目無神,明明身長九尺的大漢,卻要兩個人架著才能勉強站穩。
吳俊明收回視線,勉強笑道:
“總捕頭這是何意?”
身著朱衣的總捕冷笑,自懷中抽出了許多的信箋,直接一下砸在了吳俊明的臉上,冷笑道:“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麼?還想要糊弄我等?”
“當年孫老先生孫女被奸殺一案,今日可以結了,孫老先生當年提攜了你們吳家,卻換得了這個下場,今日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吳俊明的視線落在那些信箋之上,麵色煞白。
那些都是他當年和鐘晉鵬聯係的密信,為了鉗製鐘晉鵬,還留在手上,隻是藏得極為嚴密,可為何一夜之間到了官府的手裡?一張半點都沒有少。
總捕揮了一下手,身後衙役已經衝上前來。
那殺人凶悍的鐘晉鵬沒了人攙著,坐倒在地,口中流下口水來,不知道是經曆了什麼,竟然是被生生嚇傻,這輩子就算是活著,也隻能夠和乞丐野狗爭食,生不如死。
衙役們抽出了腰間橫刀,將臉色蒼白的吳家家主直接帶走,引來了路上行人矚目,不知道這位待人和善的吳大官人是不是惹了什麼事情。
身著朱衣的總捕暗暗打了個哈欠。
昨夜裡這被生生嚇傻的鐘晉鵬並著一堆案件直接出現在他門口,官門重地,數十人排查了半宿,竟然也沒能發現半點蹤跡,倒把個縣尊給嚇了個夠嗆。
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景豐城外,蒼山墓葬,被派遣去看看當年那被奸殺少女墓前,可有什麼異常或是線索的兩名衙役呆呆站在原地。
此時是早春時節,這兒又是大秦北地,一片荒涼。
可是一處舊墳前卻盛放著如火般的海棠花。
一品仙客來。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
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名衙役回過神來,呢喃道:“當年那孫家小姐,好像最喜歡海棠了吧……”
“臨死前卻沒能看到種了數年的仙客來,倒是可惜……”
另一名衙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一雙眼睛看著前麵怒放如火焰般的花束。
客棧當中,鴻落羽靠坐在窗台上,右腿直接架在了上麵,衣擺下垂,雙手抱起,枕在腦後,看著外麵風景,懶懶打了個哈欠,模樣神態越發慵懶隨意。
王安風睜開眼睛,歎息道:
“三師父,你昨夜是不是沒有睡好啊?”
“今日晚上,要不要回少林……”
鴻落羽收回看著窗外風景的視線。
王安風看到這個總是不正經的三師父嘴角似乎掛著一絲溫和的笑容,愣了一下,可隨即鴻落羽嘴角溫和的輕笑便消失不見,頭搖得撥浪鼓一般,叫得誇張,連連道:
“回去什麼啊回去?”
“你小子,說,是不是想要暗害為師!!”
一撐窗台,鴻落羽輕輕落在地上,說到暗害兩字的時候,已出現在桌前,抬手不輕不重給王安風額頭敲了個響的,然後背負著雙手,一晃一晃往外走,慢悠悠地道:
“師父我吃點東西,你小子慢慢練著啊……”
“咱不著急。”
走到門前,咳嗽一聲。
一開門,便又是十成十的宗師氣度。
ps:今日第二更奉上,三千六百字……稍微有些遲,諸位包涵下(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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