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芙眸子微亮。
梅憐花看了看王安風,突然道:
“王家哥哥也會使弓?”
王安風點頭笑道:
“懂一點點,大抵不會壞了諸位興致。”
尉遲傑拍了拍手,笑道:
“既然王兄弟有這個興趣,那我也跟著去一趟好了,恰好昨日在屋子裡看書看得有些悶,出去城外放放風透透氣也是好的。”
王安風看向滿臉笑容的尉遲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這同樣出身於神武府的年輕人做事素有章法,昨日還捧著從梅忘笙房中翻出來的幾本書如獲至寶,今日就要放下書去城外春獵,若說沒有吸引他的事情,他卻是不相信。
一行人出了梅府,梅家三百年世家,家宅中自然備有多套獵裝駿馬,鴻落羽不知又去了哪裡,否則王安風真要擔心,那一匹決計不能夠叫做是馬的怪物又要出來當個禍害。
此時胯下所騎乘的是從尉遲傑先前買來的黑馬,四蹄踏雪,頗為神駿,一側懸弓,一側掛著了兩個箭壺,每一壺中有十枚長羽箭,尉遲傑和王安風並肩而行,輕鬆道:
“你往日,當真未曾聽說過文家?”
王安風皺眉,道:
“文家?我隻知那是江南道十三世家之一,其餘卻不清楚,何況,我為何要知道?”
“總不至於也是我們父輩中人?”
尉遲傑玩味道:“自然不是。”
“若說是有關,倒是勉強可以,當年你父親和當朝尚書令周老先生一起把江南道整了個底朝天,從世家口中生生扣出了大把的銀錢收歸國庫,以世家數百年積澱,補住了大秦大戰虧空。”
“隻是當年十三世家卻被抽掉了七兩脊梁骨,險些沒能站穩腳跟,說起來,應該是有仇的,江湖上有黑話,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這可不是小仇,梅三先生罕見帶人入府,大約已能引起他們注意。”
王安風平靜道:
“原來如此。”
尉遲傑笑了笑,輕鬆道:“不過也沒關係,我昨日讓老祿想法子暴露了身份,有我這一條大魚暴露了身份,隻要彆被人知道你的身份就是了。”
“至於我,我家那老不死無論如何位置坐在那裡,他不敢動,至多也就隻是小打小鬨一次。”
“否則今日就不是文宏伯兒子出現了。”
一行人騎駿馬,穿獵裝配弓,一路奔出了宛陵城城門,往九華山方向而去。
奔出去沒有多遠,便看到了浩浩蕩蕩一群人,梅家這邊已經算是鮮衣怒馬,與之相比,卻隻是小巫見大巫。
人群簇擁之中,當先一名年輕公子穿白衣持扇,那折扇十二根扇骨竟然都是最為上等的羊脂白玉。
身後半馬身位處跟著一名灰衣男子,閉目抱劍。
尉遲傑瞄了一眼,呦嗬出聲,出身將門,當年神武府鐵騎兵鋒無人可當,他作為軍師一脈,對大秦戰馬種類極為了解,換了其他家族,誰人用的《馬經》啟蒙識字?
此時一眼便認出那青年胯下之馬,已是上等名馬之上的四十二異種,名喚透骨銀龍駒,通體白色,速如銀光。
有說法中白駒過隙中的白駒講的便是此馬,將他此時坐騎甩了不知道多遠。
尉遲傑晃了晃手中折扇,偏頭看向王安風,平靜笑道:
“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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