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有……”
黑衣青年毫不客氣將他打斷道:
“他雖有翊衛校尉的腰牌,可這裡不是那五位上柱國的地方,他隻是個位級等同於從六品下的武官,並沒有統轄兵馬的權限,何況,這幾位上柱國中,隻有兩位有女兒。”
“一個二十五,年紀根本對不上,第二位也早有名師傳授武功,慣穿紅衣,並非是如此模樣,用用你的腦子想想,卻是如何被糊弄得如此狼狽,連帶著我等都覺得麵上無光。”
“我……”
何文光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解釋。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行在最前,騎透骨銀龍駒的青年,收回目光,道:
“你若還是這副模樣,下次便不要再跟著我等出來了。”
何文光麵色一白,再不敢爭辯。
那邊高振海已經笑著抱拳和尉遲傑告辭,然後轉身拍馬趕上了前麵的人,黑衣青年勒馬給他空出位置,等高振海趕上來,沉聲問道:“如何了?”
高振海微笑道:“應該沒有什麼大背景。”
“其中姓王的那一個,手掌上有明顯的勞作痕跡,身上獵裝選了最為暗沉的顏色,想來並不習慣穿華服,另一名姓於的卻有兩三分氣焰,應當是勳貴子弟。”
何文光追問道:
“那,那兩名女子呢?”
高振海看向他,麵上神色略有些古怪,笑答道:“若我所猜不差,應該是江湖門派的弟子。”
黑衣青年聞言又是冷哼出聲,而何文光麵色卻青白交錯,一口牙齒緊緊咬合,一想到昨日自己竟被區區一名從六品下的武官嚇得方寸儘失,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
高振海有些憐憫得看了一眼何文光。
昨日之事在他們這些人中早就已經人儘皆知,鬨得沸沸揚揚,若是那兩名女子有些了不得的身份在,還算是說得過去,可區區兩名江湖女子,有何身份?竟然將他嚇到那種程度。
往後不說是在這宛陵城中,就連整個丹陽郡怕也會‘聲名遠揚’,連帶著他當宛陵彆駕的父親在同僚前都有些抬不起頭來,如何能夠不恨得咬牙切齒。
黑衣青年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前麵清貴的文家公子,心中思量此事該如何處理,原先想著若真有些身份在,便在等會兒春獵的時候,作弄羞辱一番。
一則能給何文光出些氣,二來,也是因為些深的原因。
自當年周楓月和王天策一係列行動,尤其是王天策離開京城時候留下的釜底抽薪之計,幾乎打斷了天下世家大族的脊梁骨,而今那王天策已經不在廟堂之上,可是周楓月卻還在。
且是位高權重,統領尚書府,三朝佐龍重臣,官居正二品,隻對一人彎腰,位格比起常年不入京師的上柱國還要隱隱高上半品,更是深受皇上信賴,當年王天策留下的幾道計策,都是此人收尾。
為了在這尊大神麵前自保,出身於各地世家的京官不得不抱團行動,才能夠繼續庇護家族,不被打擊分化,貶謫出京。
丹陽郡中各世家便以文家家主,當朝光祿大夫為核心,更與江南道官員來往,是朝中黨派之一。
而梅家家主貴為從三品下的禦史大夫,卻向來清高自傲,非但不與他們同行,近年來更和周楓月走得極近,此舉也算給梅家,給遠在天京城的梅家家主提個醒。
你自己身在京城自然無礙,可是你的家族,老父,後輩可都還在丹陽郡,還在宛陵,行事最好更為小心些。
隻是若這幾人不過是尋常勳子弟,隻是折辱一二卻是已經不夠。
他回頭看向後麵四人,眸中隱有思索。
ps:今日第二更奉上…………
要到一個比較重要的衝突點了,就有些卡文,請諸位包涵一二(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