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北而入,正對便是那一座數十丈光滑山壁。
左右則都有赤紅高樓,一層一層,可以看到作武者打扮的各類高手在場,以王安風的目力,甚至於能夠看得到他們身上衣著裝飾,各有不同。
演武場前已經立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看到皇甫秋陽之後,麵容浮現微笑,邁步奔來,旋即便又注意道了在李吟香旁邊,神色冷淡,腰側跨刀的王安風,眸子微亮,放慢了速度。
幾步之間,已經行至三人之前,對著皇甫秋陽灑然笑道:
“阿陽,你可算是來了,你這東道主,怎得比起我們都來得遲?這位姑娘便是你先前所說的那位李吟香李姑娘了罷?果然長得秀氣。”
李吟香微笑道:
“原來是夏侯家的紅袖刀。”
夏侯婕輕咦一聲,卻是未曾想到自己那玩心起來弄出的稱號竟然會為人所知,心下好感大生,微微笑了一下,便即將視線投落在了王安風身上,雙目如流火,道:
“這位便是秋陽你所說的那位高手罷?”
“果然氣度不凡。”
皇甫秋陽也曾經見到過刀狂秉性,心道不好,當下語氣溫柔,微笑道:
“吟香姑娘,這位確是我曾與你說過的夏侯家六妹,其兄長便是夏侯家如今的少主夏侯軒,隻因為夏侯公子身子抱恙,此次未曾來此,阿婕是替他兄長而來的。”
此時雖是對李吟香介紹,實則是與王安風分說,卻是擔心這位生性頗為狂傲的武者過於倨傲,與夏侯家發生不快,也順勢打斷了夏侯婕的戰意,隻是聲音語氣,都溫如細雨,不顯痕跡,倒像是真的在向李吟香介紹了一般,言罷略微有些遺憾道:
“倒是有些可惜了。”
“夏侯少主雖然略有病弱,但是眉宇俊秀,為人溫文儒雅,誠懇君子,知曉百般技藝,一身武功,亦是同輩中高手,吟香姑娘你難得來此,卻沒有能見他一麵。”
王安風心中恍然,難怪眼前背負紅刀的少女有些眼熟,原來是夏侯胞妹,旋即又自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
他不來最好,他不來一點都不可惜……
現在我不想看到他。
複又想到,以夏侯軒的心機手段,此次所謂抱恙,十有八九是自己弄出來的毛病,留在家中,不知又是在謀劃些什麼東西,卻也不知又有幾人倒黴了。
便聽得皇甫秋陽複又對夏侯婕道:
“這位便是李姑娘了,我已經與你分說,當不陌生。”
夏侯婕和李吟香彼此見禮之後,後者便即轉頭看著王安風,期盼道:“大俠,你可有約了麼?我們要去皇甫家的看台,那裡視野也是極好,大俠你不如也一起罷?”
王安風偏開目光,聲音冷淡道:
“不必,某素來習慣一人。”
言罷便即抬步,雙目橫掃之際,已經將左右樓閣上武者看了清楚,自兵刃以及衣著上,分辨出了軒轅,夏侯,東方幾大世家,以及兵家武者,腳步不停,轉而走向了江湖武者彙聚的樓層。
李吟香心中雖然遺憾非常,但是也不做強求,伸手撫了下腰間自製的玉佩,與皇甫秋陽及夏侯婕三人前往皇甫家所在看台之處。
而在皇甫家看台上,諸多年輕刀客們正四下裡張望。
其中一人突然低聲叫道:
“來了來了,秋陽小姐過來了,李師兄……”
自看台上站起一名黑衣青年,衣擺處有紅色波浪紋,眉宇間自有張狂之意,大步走來,看到皇甫秋陽,眸子微亮,笑道:
“那便好了,你們幾人,全都讓開。”
“秋陽過來之後,不準過來叨擾!”
眾人皆拱手稱是,李丹尋拍了下欄杆,哈哈大笑,頗為豪氣,旋即注意到一名腰佩寶刀的白衣刀客倚靠欄杆,麵容似乎隱有驚懼震動之色,不複原本的氣度,當下皺眉,奇道:
“趙闊師兄?你在看什麼?”
“是有哪家女子如此明豔,迷得師兄挪不開眼睛了麼?若是有的話,便即說出來,小弟帶人往前提親如何?”
言語中頗多打趣調侃,趙闊收回視線,臉上驚怖仍舊存在,卻是苦笑一聲,道:
“何至於如此?”
聲音頓了頓,沉吟道:
“李師弟可還記得,愚兄前幾日,敗於一名黑衣刀客之下的事情麼?”
李丹尋皺眉,慢慢點了點頭,道:
“聽師父說,是叫做扶風刀狂的年輕武者。”
“怎麼了?看師兄模樣,難道說……”
趙闊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道: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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