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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牧跟在生哲瀚的身後,往裡走去。
他在安息國中地位極為尊貴,現在卻不可遏製感覺到有些許的緊張。
化名為清風的斷魂手顧傾寒搬來了木桌棉團,然後專門穿著一身白衣的王安風起身落座,右手平伸,在古牧開口表明來意之前淡淡道:
“來即是客,殿下請坐。”
古牧不覺有些許拘謹,道謝一聲,正坐在王安風對麵。
金高馳和雅蝶一左一右立在他的身後。
生哲瀚和顧傾寒則是立在王安風的身後。
古牧掃過這院子,主動開口笑道:
“先生這一住處頗為雅致。”
王安風飲一口茶,道:“殿下來此是為了商討院落裝橫的嗎?若是如此的話,在下可以與殿下好好分說。”
古牧沉默了下,苦笑道:
“先生高深莫測,在下不如。”
“誠賴先生昨日援手,得以暫緩生機,隻是此時局麵仍舊僵持危機,在下實在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還請先生指點一條道路。”
王安風放下茶盞,麵容仍舊蒼白,抬手捂住嘴,輕聲咳嗽了幾下,擺手退開送上丹藥的顧傾寒,淡淡道:
“指路?”
“殿下可能夠冒險麼?”
古牧聞言心中一動,看向他雙目,坦然道:
“此身如草木,若是先生有何驅馳,但講無妨。”
王安風點了點頭,卻未曾直說,而是道:
“誠如幾位所見,在下不過隻是一介貧弱書生……”
生哲瀚神色木然。
“體弱多病,手無縛雞之力。”
顧傾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陷入沉思。
王安風神色看向古牧,道:
“除此之外,金先生也知,在下來西域,也是為了能夠尋得到能治愈頑疾的奇物,一人力弱,故而長久無所獲,若是殿下誠需在下薄力,不知能否給予在下些許援手?”
古牧當下毫無遲疑,道:
“金先生。”
金高馳上前一步,叉手俯身,道:“屬下在。”
古馳道:“但凡王先生所需,凡王府所有,皆可自取。”
金高馳心中一驚,仍舊行禮,道:
“屬下明白。”
“稍後便會將王府中所有奇珍異寶名錄奉給王……先生。”
王安風頷首,道:“如此多謝兩位。”
古牧道:“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王安風伸手蘸茶,在桌上隨意一劃,道:“那麼,容在下先問一句,殿下可知此刻局勢?”
古牧點了點頭,道:
“略知一二。”
王安風點了點頭,將自己這段時間苦思冥想的東西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講出,道:
“那便好說些,殿下此刻所處局勢,若是偏安一隅,則輕而易舉,若是想要繼承王位,則是內外交困之局,內則與大王子相爭鬥,外則有諸王相望,諸王之後,則是安息王默許之意,不知殿下原先打算如何?”
二王子微怔,隻是略作遲疑,便將自身原先計劃儘數告知王安風。
內則暫與大王子穩住局勢,外則聯絡諸王,祈獲援手,更暗中派遣屬下前往王宮當中,借助安息王寵妃影響安息王意誌,待得準備萬全之後,便裹挾大勢,順勢稱王。
古牧講得頗為認真,其中涉及許多利益上的交換和推測。
不知為何,王安風此刻有些熟悉感覺,仿佛重新回到過去,在少林寺中,經曆先生每旬一次的考校,或者經史子集,或者戰事實事,隻是往日被考校的他此刻卻在考校彆人,不由恍惚了下,迅速回過神來,神色依然如故,道:
“如此的話,我有一事想要詢問殿下。”
“先生請講。”
王安風沉吟一二,道:
“羊與獅虎相交,何如?”
古牧道:“不過是飽腹之物。”
他頓了頓,又道:“在下知道先生的意思,但這不過是暫緩之計,借諸王之力,我巴爾曼王領兵多將廣,實力之強,其餘諸王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