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天旋地轉後,昏暗的光照下,女孩黑色柔軟的發披蓋在枕頭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仰望著上方的男人,眸底毫不意外被愕然和窘迫占滿,像隻被嚇傻的兔子,四肢麻木,一動不動,連呼吸都變得不均勻。
而導致這一切事故的罪魁禍首——八寶,正蹲在地上,慢條斯理地耷拉著腦袋吃不知什麼時候被順上來的貓零食。
一邊吃,一邊睜著圓眸時不時看他們。
貓吃東西的細微動靜並沒有影響到他們,時懷見一條胳膊從她肩胛骨撈過去,身子半撐起來確保沒有讓體重壓著她,儘管有所克製,呼吸還是比往常沉上一些。
保持的所有姿態乃至神情都不像是正人君子,然而壓低的嗓音卻正經嚴肅得很:“是我這段時間沒表現出來,還是,你故意裝傻?”
“您……”
“彆說敬語。”
他聲線醇厚,不容她拒絕反駁。
近在咫尺的壓迫感,使得薑禾綠沒敢輕舉妄動,思緒飄得越來越亂,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男人經常掛在嘴邊的情話或者表白,也許過段時間就當什麼事請都沒發生,推翻所有的承諾,更何況像他這種從沒把話說開了的。
“一個年輕女生,大半夜,隻穿著睡裙,闖入男人的房間,膝蓋跪在被子上,多次不小心露點和大腿。”
微頓,時懷見繼續說,“我是該誇你不拘小節,還是理所當然地認為你在勾引我。”
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認為是後者了。
哪怕薑禾綠解釋也沒用。
呈現於她上方的姿態,已經體現出他接下來有可能的行為。
“我不是……您真的誤會了……”薑禾綠還想解釋,“房間裡沒開燈,我以為您看不見的。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那樣放肆。”
一開始房間裡確實沒開燈,後來因為抓不到貓,所以才隨手按了落地燈,然而光線很暗淡,如果不細心觀察的話,並不會發現什麼。
何況,正人君子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也應該避開眼目。
而不是把這個當成理由冠冕堂皇地質問她是不是勾引。
見男人眼底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薑禾綠索性放棄掙紮:“算了……我覺得您說的對,可能……我就是在勾引您。”
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他,所以薑禾綠沒狡辯太多,順著他的意思說,反而把自己被逼迫的處境凸顯出來。
她的順從當然沒起到什麼作用,隻覺腹部一涼,再抬眸時,裙擺已經被推了上來,忽冷忽熱的,讓人不由得顫栗,下意識抬起手,抓住他寬厚的肩膀,神情難堪。
時懷見嗓音溫柔:“你想做嗎?”
“……”
“想不想。”
“不知道。”
這一次,薑禾綠沒撒謊,她確實不知道,作為一個成年女性,對某方麵不是沒有過遐想,以前陪於詩看片的時候也很明顯地察覺到變化,回家洗完澡洗小內內時,上麵的黏糊好像沒有顏色大姨媽。
得承認不論男女在麵對優質的異性對象時,確實很難有抵抗的能力,現在是淩晨三四點,未能得到及時休眠的大腦反而更興-奮,容易讓人做出衝動的事情而不計後果。
時懷見一眼看出她對某些事不解又好奇的狀態,輕笑了聲:“你沒做過嗎?”
初吻都是被他拿走的,更彆說這些事了。
不過薑禾綠一想到這人連兒子都有了,而自己這樣光板著經曆,是不是太虧了。
“這不重要吧。”她隻說道,有些微惱,“而且,誰說我答應和你做了……”
她胳膊一個用力,想從他懷裡鑽出去。
本以為自己仗著身子瘦下能像隻泥鰍一樣溜走,沒想到使出那麼大的勁,卻被男人從腰間覆過的手扣得死死的,她試著去動彈小腿,幾番掙紮後,反而踢開了他身上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