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上麵出現一隻烏龜,實在突兀又可笑。
許宿野並不生氣,每次都乖順地伸出手讓她畫。
很快,不隻是手背,他手臂上也被畫滿了烏龜。
可雨還沒停下來,看看時間,也才晚上十點半。
又一盤遊戲,許宿野輸了。
這次,時綠拿起筆,卻沒急著開始畫。
“這次不畫烏龜了,畫烏龜背上那條蛇。”
許宿野伸出左手,默默等著。
冰涼的筆尖落在左手無名指的第二指節下方,然後繞著他的手指,畫了個圈。
按照時綠所說,這是一條蛇,首尾相連,纏住了他的手指。
可忽略那些細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戒指。
許宿野盯著手指上的“戒指”,眼睛越來越亮,胸腔裡湧上一陣隱匿的歡喜,怎麼都克製不住。
儘管時綠可能隻是跟他開了個玩笑,但還是足夠讓他激動興奮到難以自持。
她如果討厭他,應該不會在他手上畫戒指才對。
這至少說明,他在時綠眼裡,也是特彆的。
時綠把筆丟到一邊,好奇地用手指輕輕戳他的臉頰。
“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
許宿野笑著躲開,聲音很小,“我沒有。”
還未完全長開的小少年,臉孔清秀乾淨,乖得不像話,一逗就臉紅。
“還說沒有,你看看都紅成什麼樣子了。”時綠拿來鏡子,強迫他照。
許宿野閉著眼睛往後躲,“我沒有,我沒臉紅。”
他越是躲,時綠就越想讓他看,想讓他羞恥。
“你就是臉紅了,你看看鏡子裡的你自己。”
最後許宿野被推倒在床上,時綠撲上去,繼續拿著鏡子逗他。
兩個人滾作一團,姿態親密,卻誰也沒注意到。
屋外雨聲嘈雜,夾雜著一道道悶雷。
屋裡隻剩下他們兩個的笑聲。
後來,時綠率先發現了許宿野的不對勁。
他的臉很紅,渾身都緊繃著,喘出的氣息都是燙的。
許宿野望著她,烏眸晶亮,隻覺口乾舌燥,咽了很多次口水都沒辦法緩解。
身上有種很陌生的燥意,他很不舒服。
時綠的視線從他腰間掃過。
她用手肘撐著床,單手掐住許宿野的下巴,逼迫他看著自己。
“姐姐。”許宿野的聲音變得沙啞,眼瞳濕潤,眼尾泛著一圈紅。
“難受嗎?”時綠已經知道他是怎麼了。
“有一點,”許宿野舔了舔嘴唇,“我可能發燒了。”
時綠忍不住彎了彎眉眼,在心裡說了句“傻小子”。
“不是發燒,你隻是長大了。”時綠的手臂撐在許宿野身子兩側。
她的視線落在他脖子上,最近剛開始變聲,他的聲音比以前沙啞了些,不過還不算明顯。
就連喉結,也還沒變得凸出。
還是個小孩子呢。
雖然許宿野什麼都不懂,但單純也有單純的好處。
這樣,她就可以把他一點點變成她想要的樣子。
親手調--教出來的玩具,才能完全符合她的心意。
許宿野眨了眨眼,茫然不解地看著她。
“想知道怎麼緩解嗎?”
時綠神情溫柔,聲音也很輕,許宿野不知不覺中就受了蠱惑。
他下意識點頭。
時綠俯下身子,靠近他耳邊。
隨著她的靠近,許宿野身上的不適感加重,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待聽清楚時綠說的話之後,他整張臉都徹底紅透,溫度滾燙。
他又震驚又害羞,無從分辨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這些事情他從未聽說過。
“你不相信?自己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許宿野雙手緊握。
難道她曾跟彆的男生親密到這個地步嗎?
光是想想這個可能,他就覺得心裡疼痛難忍,像是有一把鈍刀子割在心上。
“你覺得呢?”
許宿野咬了下下唇,“你聽彆人說的?男生還是女生?”
時綠看著他這副急切的模樣,心裡對他的印象有了改變。
原來傻小子不算傻,還知道吃醋呢。
“網上查的。”
聽到她這麼說,許宿野的心情驟然鬆懈下來,微微鬆了口氣。
時綠的手指沿著他的耳朵若有似無地摩挲,最後輕輕捏了下耳垂。
看著他的呼吸更加紛亂,一臉正在極力克製什麼的表情,時綠久違地找到了樂趣。
這個玩具,好像比想象中的還要有趣。
“我走了。要不要嘗試,你自己決定。”
時綠起身離開,許宿野終於得到一絲喘息之機,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看向自己的身體,有些猶豫要不要按照她說的做。
陌生的難受感覺越來越強烈。
許宿野的額頭都沁出了一層細汗,完全沒辦法凝神思考。
反正不會有什麼損失。
不然就試一試吧。
萬一真的可以緩解不舒服呢。
他猶豫著把手放在校服褲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