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050章(2 / 2)

羅連環:“……”

就這還收一萬兩,太黑了吧!

她轉向燕非藏:“燕哥哥,繼續下去,師兄經脈受損更嚴重,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他?等我爹派人來了,肯定會重重感謝你的!”

燕非藏抬起頭,認真道:“我的內力太霸道,不適合替人疏導,陸掌櫃應有彆的辦法,隻是一萬兩遠遠不夠。”

“不錯。”趙江鄭重附和,“此事需慎重,羅姑娘,不妨等貴峰派人來了再行定奪。”

羅連環隻能應下。

飯後,眾人各自回屋。

阿耐蹲在地上整理箱籠,問:“公子,咱們不去東流城,什麼時候回南州啊?”

“不急。”溫著之落下一子,交待他,“將那套粉瓷茶具取出來,送給陸掌櫃。”

“什麼?”阿耐猛地起身,不舍道,“這不是您剛得的寶貝嗎?一套價值連城,為什麼要送給陸掌櫃?”

溫著之:“之前說好的,她告訴我蠱蟲品種,我回禮感謝。”

“那也不用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吧?”

“放我這沒有用處,送去。”

阿耐深吸一口氣,彎腰翻出茶具。茶具裝在上好的木匣內,用柔軟的棉絨塞入縫隙,以防碰撞碎裂。

“這麼好的寶貝,可真舍得。”

他抱著匣子,慢騰騰地走向陸見微的小院,在院門口碰上薛關河。

“你來找掌櫃的?”薛關河好奇道,“懷裡抱著什麼?”

阿耐用下巴點點院子,“是公子送給陸掌櫃的謝禮。”

“什麼謝禮?”

阿耐哼道:“反正不關你事。”

“也是。”薛關河撓撓頭道,“溫公子真是大方,還那麼細心。方才要不是他,掌櫃的恐怕依舊吃不下飯,我也是笨,沒想到做點開胃的小食。”

阿耐得意昂起頭:“那當然,公子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上午聽說陸掌櫃沒吃好,就令我出去買了食材,親自做了糕點。”

“親自做的?”薛關河震驚不已,“溫公子還會做糕點?”

“公子會的可多了。”阿耐抬抬木匣,“不跟你說了,我送進去。”

陸見微正打坐練功,聽到院外的交談,心裡掠過輕微的訝異,旋即拋至腦後。

院門打開,阿耐抱著精致的木匣進來,放到桌上,彆彆扭扭道:“陸掌櫃,這是公子送給您的謝禮,請您笑納。”

陸見微行至桌旁,揭開匣蓋。

粉色的瓷具俏生生地躺在匣內,映著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泛著清透柔潤的色澤,像極了春日暖陽下綻放的桃花,柔美雅致,緋而不妖。

小客不由插嘴:“難得一見的頂級粉瓷,還是一整套的,價值不可估量。”

陸見微愣怔幾息,淡笑道:“無功不受祿,這麼名貴的瓷器我不能要。”

“你不要?”

“你不要?”

小客和阿耐的聲音幾乎重疊。

一統一人驚呆了,簡直不可置信。

陸見微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人性命,要多少報酬都不為過。隻是一個‘蝕血蟲’的消息,當不得這麼貴重的回禮。”

係統沉默了。

阿耐也沉默了。

這麼一說,好像陸見微當初收取高額報酬,的確是因為客棧可以保人性命。

聽起來似乎很有原則。

阿耐遲疑道:“可是公子說要送給你。”

“你拿回去,原話告訴你家公子。”陸見微搞不懂溫著之此舉緣由,便粗暴地拒絕重禮。

阿耐隻好抱著匣子離開院子。

他神思恍惚走在路上,被一旁等候的薛關河攔住。

“乾什麼?”

薛關河瞅一眼匣子,愣了愣,“掌櫃的沒收?”

“嗯,你在這乾什麼?”

薛關河扯著他袖子,悄摸摸問他:“我的廚藝是不是退步了?”

“沒有啊,還是那麼爛。”

“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薛關河急道,“掌櫃的早膳和午膳都沒胃口,午膳還因為溫公子的糕點才多吃了幾口,你說,她是不是厭倦了我的廚藝?”

阿耐翻了個白眼:“就為這事兒?”

“這事兒還不大嗎?”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阿耐戳戳他的腦袋,“你仔細想想,陸掌櫃為什麼突然沒胃口。”

薛關河:“我要能想通還來問你?”

“我問你,那晚殺手死了,陸掌櫃是不是還不知殺手體內種的什麼蠱?”

“是啊。”

“今天是不是特意去挖出來看了?”

“是啊,所以呢?”

“……”阿耐一臉嫌棄,“你可真是個榆木腦袋。”

薛關河茫然:“這跟吃飯有什麼關係?”

“我雖不知道陸掌櫃蠱術如何,但可以肯定,她一定不喜歡奇形怪狀的蠱蟲,看到自然會反胃。”

“不可能!”薛關河擲地有聲,“她看蟲子是在早餐後。”

阿耐:“早膳時想到等會要看蟲子,也是會犯惡心的。”

“掌櫃的怎麼可能會惡心蟲子?”薛關河搖搖頭,一臉篤定。

阿耐無語凝噎,半晌才道:“你憑什麼覺得她不惡心蟲子?”

“她那麼厲害,又見多識廣,怎麼可能因為蟲子沒了食欲?我不信。”

阿耐歪頭審視他,“薛關河,你這種想法要不得,你家掌櫃是人,不是神,是人都會有好惡,有弱點,你太過神化她,對她,對你,都沒有好處。”

“那你覺得,你家公子厲害嗎?”

“當然!”

“他有弱點?”

“怎麼可能?!”

薛關河攤手:“大哥彆說二哥。”

“這不一樣!”阿耐急道,“我家公子自然是最厲害的,但我知道他身體不好,不受冷,不能吃重口,所以你家陸掌櫃惡心蟲子有什麼大不了的?惡心又不是怕,你到底在辯解什麼?”

薛關河沉思片刻,神色凝重:“你說得對,我的確太盲目了,這樣不好。”

阿耐欣慰道:“孺子可教也。”

他抱著匣子回到屋內。

“公子,陸掌櫃沒收。”

“嗯,收起來罷。”溫著之遞給他一張紙,“出府一趟,買些東西回來。”

“好,我這就去。”

阿耐小跑著出了府,恰好撞見出門的阿迢。

“你也要上街?”

阿迢沒理他,挎著布包,兀自離開金宅,往人煙喧鬨之處走去。

“奇怪的丫頭。”阿耐嘀咕一句,在原地目送阿迢走遠,才動身往反方向走去。

臨近黃昏,阿耐拎著大包小包回府,又與阿迢撞上。

“你逛了一下午,什麼都沒買?”

阿迢依舊沒搭理他,徑自去了陸見微的小院,將下午賺到的五十兩交給她。

“以你這賺錢的速度,到江州之前就能還清欠款了。”陸見微難得關切道,“等去了江州,有什麼打算?”

阿迢沉默幾息,才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晚上眾人又聚在一起吃飯。

趙江分享探聽來的消息:“東流城的案子死的人太多,又來自不同門派,影響極大,武林盟決定接管此案。”

“武林盟?”薛關河不解,“怎麼不是玄鏡司?”

趙江笑了:“案子涉及諸多門派,玄鏡司無法令人信服,唯有武林盟才有這個權威。”

“白鶴山莊的案子,武林盟為何沒有及時派人去查?”薛關河為嶽殊打抱不平。

趙江尷尬地笑了笑,“許是離得遠,消息還沒傳到洛州,玄鏡司就插手了。”

“怎麼能叫插手?玄鏡司明明查出了真相,還了白鶴山莊公道。”

阿耐點點頭:“武林盟能查出什麼東西?江湖上出現這麼陰詭的殺手組織,他們居然沒能發現?說不定白鶴山莊案也跟這群人有關。”

“沒錯,大家都知道,宋閒就是個傀儡,背後之人說不定就是周家案子的幕後黑手。”薛關河非常讚同。

趙江:“你上一句剛說玄鏡司還了公道,現在又說真相沒有水落石出,豈非矛盾?”

薛關河一時語塞。

是哦,準確來說,玄鏡司也沒有查出真相。

“玄鏡司成立不過十五年,武林盟曆史悠久,如何能比?”阿耐不屑道,“查案又累又危險,想必沒人願意吃力不討好,東流城案涉及門派眾多,武林盟當然不得不出麵追查。”

言外之意,白鶴山莊案子太小,不值得他們出手。

“阿耐,慎言。”溫著之放下湯匙,轉向趙江,“他見識少,不懂事,見諒。”

趙江嗬嗬笑道:“這有什麼?咱們商行跟武林盟的確有生意上的往來,但也隻是黃白之物上的交情,溫公子言重了。”

“是我失言,趙管事,對不住。”阿耐誠懇道歉。

趙江擺擺手:“其實阿耐不說我們也心知肚明,真沒什麼好道歉的,吃飯吃飯。”

如此又過兩日。

在羅連環焦灼等待中,赤雲峰的人終於來了。

峰主不會親自出麵,遂派出峰內二長老前來接應。隨他一同到來的,還有兩個年輕人。

趙江將他們引入正廳,著人上茶。

“葛叔叔,你們終於來了!”羅連環飛奔過來,看到親人,眼眶驀地發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葛長老愛憐拍拍她的肩,安撫道:“彆怕,有我在,沒人能傷你。”

六級高手就是如此有底氣。

“師妹,聽說大師兄受了重傷,現在如何了?”一個年輕人憂切道。

羅連環抹乾眼淚:“他被五級殺手擊傷,情況不太好,葛叔叔,五師兄,你們隨我來。”

“稍等。”葛長老看向另一位年輕人,“俞少俠,你的來意,不妨一道說了罷。”

俞少俠厲目瞥向趙江,揚聲問道:

“陸見微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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