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052章(2 / 2)

“就是,我料她不敢把咱們怎麼樣。”

七師弟:“出發之前,我看過情報,千裡樓、黑風堡都在她身上吃了大虧。”

“你拿他們跟咱們比?”

“七師弟,你就是太小心了,你可是咱們武林盟的人,彆給盟內丟臉。”

“七師弟還是太年輕了,讓彆人嚇一嚇就滅了自己威風。”

七師弟:???

難道現在不是在丟臉嗎?難道現在的處境很威風嗎?

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說:“宋閒自爆都被她壓下了。”

“宋閒是誰?”

“你開什麼玩笑,自爆是那麼輕易被壓下的?”

“七師弟,我看你是練功練傻了。”

“你不會真怕了一個客棧掌櫃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客棧,能與咱們武林盟相比?”

七師弟思路清晰:“倘若真是如此,她為何敢與你我交惡?咱們武林盟在江湖雖然地位不俗,可與逍遙宗、擎天殿相比,恐怕……”

“你不會是想說她是逍遙宗或擎天殿的人吧?”

“這兩個都半隱世,誰家弟子會跑出來開客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七師弟徹底放棄。

盟內反應快的話,他或許可以少待兩天馬廄。

三樓房間,陸見微滿心困惑。

“小客,武林盟是拿了降智炮灰的劇本嗎?”

小客:“你之前還誇他們陷害你的計策很妙呢。”

“那是之前。”陸見微搖搖頭,“聽他們說話,像是在聽傻子開會。”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小客道,“你得站在他們的立場思考問題。武林盟在江湖上的地位凜然不可侵犯,無數人都以成為武林盟弟子為榮,他們享受著旁人的誇讚諂媚,盟內弟子幾乎都養成目無下塵的性子。即便是盟內三級的武徒,都能與白鶴山莊莊主叫板。”

陸見微了然,背景第一,武力第一。

當然,背景也是基於強大的武力。

武林盟曆史悠久,枝繁葉茂,盟內高手如雲,如俞漸聲這六人,放在尋常的門派家族,都是長老、宗主的存在,在盟內卻還隻是弟子。

可見其何等龐大。

等閒人一個不慎得罪武林盟弟子,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萬劫不複。

這幾個俘虜說得沒錯,確實沒人敢得罪武林盟。

陸見微歎了口氣。

“你彆擔心,”小客安慰她,“武林盟也不全是這種人,而且盟內鬥爭激烈,俞漸聲要害你,說不定有人會反著來。”

“我不是擔心。”

“那你歎什麼氣?”

陸見微糾結道:“隻是想到一件難辦的事。”

“什麼?”

“你說他們一個賣多少錢呢?賣貴了吧,覺得他們不值,實在有些侮辱銀子;賣便宜了,又侮辱我的賺錢原則。太難了。”

“……”

“他們是金貴的武林盟弟子,肯定要比千裡樓、黑風堡的人值錢吧?”

小客:“黑厚黑重你分彆賣了兩萬多。”

“那就一人五萬吧。”陸見微拍板決定,“賣少了,估計武林盟以為我看低了他們,賣多了,怕是他們不願做這生意了。”

“無本賺三十萬,可以的。”

陸見微:“哪是無本?我用道具的錢不是本?”

兩個六級、三個五級,耗了她兩萬兩銀子!

以後要提前阻止他們出招,省得浪費防禦道具的錢。

好在溫首富貢獻了一十萬兩,現在客棧賬戶餘額一十四萬兩。

真是期待武林盟再派人來,客棧大得很,她不嫌人多。

或許武林盟財大氣粗,覺得五萬一人辱沒了盟中弟子,會拿出更多的贖金呢。

太陽西斜,餘暉灑落庭院。

晚上要吃個團圓飯,眾人都沒閒著。

張伯整理擦拭桌椅;燕非藏勤懇劈柴;薛關河在廚房忙忙碌碌,阿耐時不時在背後念叨幾句,兩人就著“放多少醬油”這種小事吵個沒完沒了。

阿迢坐在小馬紮上研究“尋常客”。

她的醫術和毒術大多學自林從月留下的醫書,林從月的醫術偏向正統,專注於穩,向來不走偏門,她的毒卻非常大膽,與她的醫術風格大相徑庭。

尤其是“群芳妒”,與她研究的其它毒更無相似之處。許是丈夫的背叛激發了她骨子裡的邪性。

陸見微的毒術與之不同。

她喜歡走旁門左道,不奔著殺人,而是為了折磨人。

“尋常客”如此,喂給灰衣殺手的兩顆毒丸同樣如此。

相比之下,阿迢更喜歡這種有趣的毒術。

她細細分析“尋常客”裡的成分,沒注意到院門外有人走近。

“你是誰?”嶽殊踏進院子,不顧滿身狼狽,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迢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僵持間,後院劈柴聲、廚房吵鬨聲悉數傳入嶽殊耳中,他慢慢瞪大眼睛,下意識看向馬廄。

兩匹馬,兩架馬車,有一架特彆華麗,特彆眼熟。

掌櫃的來了!溫公子也來了!

嶽殊喜出望外,顧不上阿迢,飛奔到廳堂,撞上擺弄桌椅的張伯,神情激動道:

“張伯,掌櫃的是不是回來了?還有薛哥,燕大俠,溫公子,阿耐哥,他們是不是都來了?”

張伯笑嗬嗬道:“都來了,掌櫃的在樓上,你彆去打擾,關河他們在廚房,你去吧。”

未等他說完,少年就哧溜一下鑽進廚房。

“你們真的來了!薛哥,阿耐哥,好久不見!”嶽殊興高采烈道,“我這幾個月就等你們來呢。”

薛關河也麵露驚喜:“長高不少嘛。”

“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阿耐坐在爐子前烹煮藥膳,“奇門之術學得怎麼樣了?”

嶽殊慚愧道:“有好些地方不是太明白。”

“就知道是這樣。”阿耐滿臉驕傲,“果然,還是我家公子最聰明,自學也能學得最好。”

嶽殊撓撓頭:“我確實不及溫公子。”

“你彆欺負阿殊,他多大,你家公子多大?”薛關河實力護小弟。

阿耐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不滿哼了一聲。他瞟了一眼嶽殊,本想說他內功沒有進展,卻發現對方一身狼狽,頭發都亂蓬蓬的。

“你跟人打架了?”他問,“張伯不是說你取牌匾了嗎?取回來了?”

嶽殊臉一垮:“沒有,是我沒用。”

“出什麼事了?”張伯站在廚房外問。

嶽殊委屈道:“我去木匠鋪取匾,結果鋪裡的夥計說我根本就沒訂過,我拿了契書,他說我是偽造的,我氣不過要報官,他就諷刺我,說白鶴山莊的少主竟然淪落到報官的地步。我一時氣不過,跟夥計們打起來了。”

“報官怎麼了?他們鋪子不歸官府管嗎?”阿耐氣得直皺眉,“按理說,白鶴山莊經營這麼多年,在江州的口碑還不錯,這些商鋪的夥計多少會給點情麵,怎麼會故意欺負你?”

嶽殊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你們建這座客棧時有遇到這種事嗎?”

“沒有啊。”

張伯眼裡閃過一絲鋒芒。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晚上吃飯時,陸見微看到嶽殊,隨口問了一句:“匾額拿回來了?明天掛上,後天開張。”

她在客棧一般屏蔽夥計們的談話,並不知道木匠鋪衝突一事。

張伯答道:“木匠鋪不知為何毀約,我明天親自去問問,掌櫃的不必擔心。”

白鶴山莊的名號不好用了,五級武師呢?

“嗯。”陸見微沒有多問。

一件小事而已,讓手下人處理就行。

晚餐做得很豐盛,香氣飄出廳堂,直往馬廄裡頭鑽,誘得六人口水直流。

新來的五人還好,他們來之前吃了飯。

俞漸聲則受不住了。

前幾日趕路,陸見微幾人自己都沒怎麼吃,更何況被捆綁在車內的俘虜?

他餓得前胸貼後背,口也乾得厲害,眼前都陣陣發黑。

等盟內來人救他出去,他一定要鏟平客棧,將陸見微和燕非藏狠狠踩進泥地裡!

翌日上午,張伯出了客棧,親自去往木匠鋪。

是店鋪夥計接待的他,說著與昨日同樣的話,就是不承認立下的契約。

張伯內息外放,五級武師的威勢強壓過去,夥計立刻癱軟在地,連忙求饒。

“張大俠饒命啊!張大俠饒命啊!”

張伯麵色冷沉道:“昔日我白鶴山莊待你們不薄,但凡求到山莊,莊主都會護著你們,緣何莊主去世,你們卻恩將仇報?”

“張大俠,實在不是小人要與您為敵啊,是、是有人勒令我們不準打造牌匾,不信你去彆家鋪子問問,都收到了同樣的命令。”

張伯:“誰下的令?”

“小、小人不、不敢說。”夥計抖如篩糠。

張伯好歹做過多年管家,心中再憤怒,麵上絲毫未顯。

木匠鋪為了繼續存活,隻能聽命行事,他沒必要向他們發難。

可白鶴山莊這麼多年,在江州沒得罪什麼人,是誰在針對他們?

張伯又去了城內其它木匠鋪,果然如夥計所說,沒有一家店鋪接他的單。

他驚覺此事蹊蹺,返回客棧後立刻稟明。

“全城的木匠鋪都收到命令?”陸見微笑著揶揄,“白鶴山莊以前得罪了不少人啊。”

嶽殊一臉困惑:“沒有吧,以前大家都挺好的。”

“掌櫃的,”張伯憂心皺眉,“明天就要開張,匾額一時做不出來,此事是我辦事不力。”

陸見微擺擺手:“計劃趕不上變化,你不必自責。”

“難道我們要去其它地方定製牌匾?”嶽殊失落道,“那豈不是要推遲開業?”

陸見微神色從容。

“無妨,明日正常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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