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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京裡,魏家這事倒是鬨的沸沸揚揚。
楚虞在府裡都時不時能聽青陶和鄒幼日日給她帶新消息。
今日說的, 是魏棟才那個外室去魏家哭著求陳梓心讓她進門, 還叫陳梓心給打了。
這事傳了出來, 說哪頭話的都有。
有說外室不知恥的,也有說陳梓心不大度的,反而是魏棟才偷得了閒, 沒人去說他的不是。
楚虞聽完冷冷一笑,便宜都讓他占了,留兩個女人互鬥, 他可真出息, 從前倒是沒瞧出這魏棟才是這般沒擔當的男人。
鄒幼說著說著來勁了,給楚虞添了杯茶繼續道:“不過這陳姑娘懷了身子,魏夫人本就有了給魏姑爺納妾的意思, 因而對這外室, 她倒是態度極好的, 若不是顧著容家的麵子,怕早就點頭將人娶進來了。”
但說到底,這都是府外的事兒,鄒幼低頭歎了聲氣:“夫人,您真就不回秋苑了?奴婢瞧著, 二公子這幾日也不來了……”
前幾日二公子倒是日日都來,變著花樣想將人哄回去, 可近日卻不來了…
楚虞抿了抿唇, 繼續翻著賬本, 這路家的老賬,又多又亂,府裡的開支記的混亂,是該好好整整。
鄒幼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路家這麼大,不是一兩日便能打理清楚的,現下最要緊的,哪裡是賬簿啊。
容庭自打成親後,就鮮少和那些闊少們去喝酒吃肉,在林楚虞那頭吃了幾日閉門羹,容庭也惱了,一口就應下丘長決的邀約。
一直到酉時都未歸。
鄒幼實在憋不住:“公子還未歸呢,我聽秋苑伺候的丫鬟說是同丘家公子一夥人去喝酒了。”
楚虞抬眸默了半響,鄒幼以為她這是要叫人去尋二公子,正高興著,誰知楚虞吩咐道:“備馬車,去容家。”
鄒幼一滯,耷拉著腦袋吩咐下去。
安喜堂如今隻剩老太太一個主子,倒是靜的很。
楚虞出嫁許久,就上回回門時來過一趟,連頓飯都沒用就走了,這回來,齊媽媽高興的吩咐廚房備了姑娘最喜愛的菜。
老太太這幾日是打不起精神來的,緣由楚虞明白,無非就是為了陳梓心那事。
她接過搖竹手中的竹扇替老太太扇著:“陳姐姐可還好?”
老太太搖了搖頭:“遇上這事如何能好,那丫頭又好麵子,自個兒憋在心裡頭,怕是要憋壞了。”
老太太頓了頓:“你若是得了閒工夫,替外祖母去魏家瞧瞧她,我們容家出去的姑娘,也不能叫人欺負了。”
楚虞趕忙應下:“是,我明兒就去。”
老太太欣慰的點點頭:“這魏家就魏棟才一根獨苗,魏夫人早有心思要替她這兒子多納幾個妾室和通房,那時候二人剛成婚,又顧著容家的麵子,做這事不體麵,這不,日子一久,念頭不僅沒打消,反而更甚。”
楚虞一時無言,當初魏家提親時可是說的千好萬好,老太太看著魏棟才麵善,對他也是難得喜愛,誰知如今鬨成這樣。
老太太搖搖頭:“若是那外室是個好相處的便也罷了,可卻是個胡攪蠻纏的,陳丫頭往後若不能將她料仔細了,怕是要吃虧的。”
楚虞亦是如此想,好在陳梓心也不是個肯吃虧的。
老太太扭頭瞧了她一眼:“你可得記住你陳姐姐的教訓,彆走到這被逼無奈的地步。現在誰家還不納個妾,若是早早點頭肯了,還能挑個心善的妾室,將來也好相處。”
楚虞驀地抬眸,老太太的意思她明白:“外祖母說的是,若是往後容庭想納妾,隻要那姑娘人好,我定不多加為難的。”
老太太無奈的搖了搖頭,做女子本就是難,打著倆丫頭還小時她便教她們如何在後宅大院裡謹慎小心,就是怕她們將來受了委屈。
楚虞在安喜堂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用了晚膳後又陪老太太在院裡走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