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回到路家時,本以為那丫頭會叫人來秋苑打探一二,誰知卻是半個人影都沒見著。
路臨看容庭那沉鬱的臉色,大抵知曉公子彆扭的心思,猶豫著開口道:“夫人好像,回容家了,在老太太那兒用飯呢。”
容庭臉色更難堪了,她這是鬨彆扭回娘家了?
默了半響,容庭挫敗的歎了聲氣:“備馬。”
門庭外,馬車緩緩而至。
楚虞提著裙擺下了車,腳還沒站穩便吩咐說:“叫廚房做碗醒酒湯給秋苑送去。”
鄒幼揚了下眉,誒了聲應下。
還以為姑娘當真鐵石心腸,不打算理會二公子了呢。
鄒幼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舒了口氣,又將方才在馬車上沒說完的事兒繼續道:“那顧夫人也是硬骨頭,二話沒說就簽了和離書,顧家哪能想到她當真這般豁得出、”
鄒幼生生閉了嘴,下意識往楚虞身後退了一步,就見二公子一雙眼睛陰鬱的盯著她:“和離書?”
鄒幼噎了一下:“回公子的話,是長清河顧家的大夫人。”
容庭管是誰家的夫人,這丫頭跑回容家一趟,一進門就提到了和離書,容庭一顆心吊了起來。
楚虞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兒,但不算太重,想是也沒喝多少,便放下心來。
鄒幼看準了時機,悄悄探出腦袋問:“姑娘,那還要做醒酒湯給公子送去麼?”
楚虞眉間一跳,瞥了容庭一眼:“不用。”
男人臉色緩了緩,跟上她的步子,給鄒幼使了個顏色,鄒幼識趣兒的就找借口跑了。
他扣住楚虞的手,楚虞隻稍稍動了下手腕,倒是沒掙紮。
秋苑和冬苑本就一南一北兩個方向,容庭直將人往秋苑帶,他扭頭看了眼姑娘的嘴角,早就大好了。
“我往後輕一些。”
楚虞一愣,品出他的意思之後攸的紅了臉:“你能不能彆說話。”
容庭知道她臉上薄,怕好不容易哄回了一些,又將人氣跑了,便乖乖閉了嘴。
小院的石桌上擺了幾個匣子,楚虞狐疑的看了一眼。
首飾布匹,全是當下最流行的幾個樣式。
楚虞一眼就被那最邊上一枚水晶戒吸引了去,難得通透的水晶,饒是她在老太太那兒見了那麼多好東西,也未曾見過這樣好的。
姑娘家總還是喜歡這些漂亮玩意兒,楚虞再如何正經,那也還是十五歲的姑娘。
容庭握拳在嘴側輕咳一聲,又一想到方才那什麼和離書,忍不住替自個兒說了句:“嫁給我,雖沒什麼了不起的名聲頭銜,但這京城裡但凡能用銀子買到的,我都能給你弄來。”
楚虞:“……”
瞧瞧這話說的,恨不能拿塊金磚將人砸暈了。
容庭打量著她的臉色:“今晚能回秋苑睡了?”
一提到睡,楚虞冷不丁抬眸,警惕的望了他一眼。
瞧她這防狼似的樣子,容庭一噎,蹙了蹙眉道:“我不碰你。”
楚虞還是遲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鬆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