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臨走前還抓了一把琉璃珠:“這個好看,帶回府放進魚池裡好不好?”
容庭笑著瞧了她一眼:“我叫掌櫃將這個送過去,彆用手拿,硌得慌。”
楚虞點了下頭,這才將掌心鬆開。
這個時辰的天還未完全暗下來,永安街本又是熱鬨的,二人才剛一出酒坊,便撞上容芊芊,穿了一身薄荷綠
長裙,一臉故作矜持又略帶討好的笑。
最叫楚虞意外的是容芊芊身側提著一籠鳥的男人,正是尤滿。
今日才與尤舒琴鬨了個不愉快,楚虞自然是記得尤滿的。
隻是容芊芊怎會和尤滿走在一塊兒。
容庭自然也是瞧見了,隻是他本就對容家的事兒不上心,更瞧不上尤滿,懶得搭理那二人,牽著楚虞的手便上了轎。
那頭容芊芊悄悄鬆了口氣,二哥哥與林楚虞定是沒瞧見她…
容芊芊揚起笑道:“今日能買這隻鐲子,多虧有尤公子,剩下的銀子我會叫人送到府上去的。”
尤滿笑著打量她一眼,又對著鳥兒吹了下口哨:“為美人花那麼一兩個銀子,算什麼?”
尤滿分明長了張寬大的臉,但說的這話還是叫容芊芊羞澀的低了頭。
說起來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尤滿,從前也聽了他的臭名聲,見了人也是要繞道走的。
但近日她與容瑤瑤都在議親,憑什麼容瑤瑤那頭都是有權有勢的男人,她就隻能挑那些做買賣的生意人…
她也是嫡女啊。
相比之下,容正囂給她說的那些個人,還都不如尤家。
再是敗落,那也是頗有顏麵的官家,家中還出過一個貴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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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苑裡,鄒幼和青陶聽聞夫人回府,紛紛迎了上去。
今日從穆家出來夫人便被公子帶走了,也不留個丫鬟在身側,二人皆是有些不放心。
不過看夫人神色如常,兩個丫鬟便也放下心來。
容庭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去放熱水。”
天兒本就熱,二人這麼出去一趟,哪怕沒走上幾步路也出了一身汗。
屋裡,楚虞一邊替他褪了外袍一邊問:“我聽說二舅父在給芊姐姐議親了,你可知道說的是哪戶人家?”
容庭哪裡知道容家這些個破事:“管她哪戶人家,總不會是尤家。”
尤滿那個瘋子,不知道糟蹋了京城多少姑娘,容正囂若不是個傻的,定不會將容芊芊嫁給那種人。
楚虞聞言隻點了點頭,那就好。
雖說容芊芊嫁誰也與她無關,但終究是一家人,往後逢年過節也是要相見的,她可不願與尤滿那種人扯上關係。
容庭看她在走神,忍不住親了她一下:“你說夫妻間是怎樣的,是不是就這樣?”
楚虞無語凝噎,將他的衣袍丟在桌上,嘟囔的催道:“你快去沐浴吧,水都放好了。”
容庭沒動,又挑著姑娘的下巴親了一下:“過些日子回江南好不好?”
楚虞稍稍一頓,在京城已留了近一月,確實是時候該回江南了。
她點了點頭:“我想去瞧瞧外祖母。”
不等容庭說話,她又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容家,你不用陪我去。”
容庭低低應了聲,笑著回她:“我家姑娘真貼心啊。”
楚虞躲開男人低下頭來的吻:“你彆鬨。”
她正說著,容庭忽然停了一下:“你今日從穆家出來跟我說什麼了,還記不記得?”
楚虞愣了片刻,她今日說了那麼多,哪裡記得。
“你說我比淮景陽好。”男人一本正經的提醒她,生怕她忘了。
這個啊…
楚虞慢悠悠的點了下頭。
男人抓著她的手臂,像是怕她跑了似的:“好在哪兒?”
楚虞眉頭下意識跳了一下,尋思半響才說:“你比他好看。”
男人攸的蹙起眉頭:“就這個?”
楚虞眨了下眼:“還比他有錢。”
“還有呢?”
還有…
楚虞眉間微微擰了一下,抬手捏了捏男人的臉:“沒了。”
“……”
容庭盯著她瞧了半響:“你再仔細想想。”
楚虞心下覺得有些好笑,這人幼稚的不成樣子,非要在這上頭分個輸贏出來。
她忍不住踮起腳在男人嘴角輕輕親了親,催道:“你去不去沐浴,水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