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八十六回 霍家父子之死 季恒:辱我……(1 / 2)

此去蓬山 壽頭 5897 字 2024-03-22

哪怕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不可能, 季恒仍覺四肢發冷,如墜冰窖。

霍齊如願見到她不複鎮定,如樓台崩塌般的麵容, 笑道:“怎的, 歡喜得說不出話來了?還是骨頭斷了痛得你無法說話。叫爺一聲好聽的, 說不定爺大發慈悲給你顆丹藥治傷。早與你們說了,彆跟我鬥,所有妨礙我的人都得死。”

“是麼?”季恒垂下眼瞼, 語調冰冷, 毫無起伏,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丹田之內沸騰的玉池靈液, 疾風狂濤拍打玉池道基。二層夯實的道基內, 敦實的靈元隱隱有燃燒蒸騰之相, 乾山道內的陰之屬性附著在靈元上, 非但沒有使靈元減弱半分, 反而越燒越旺,如同季恒心中的怒火。

“裝模作樣。”霍齊啐道,“小賤人, 死到臨頭不知悔改, 莫不是以為自己還能搞出花樣?你可彆忘了,我是金丹修士, 而你不過是區區築基前期,我和你的差彆一如太陽與螢火。”

“是麼?”季恒驟然抬首, 直直望向霍齊。

她從未如此憤怒, 恨不得化身七霧穀的犀牛,尖角刺穿霍齊腹部,把他捅個對穿。為何她一再避讓, 總有人一再相逼。無論季清遙現狀如何,她都無法接受任何一個人用如此肮臟的字眼來侮辱姐姐,想也不行。

她也從沒有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超越築基局限,龐大深厚的靈力在體內飛快流動,隨時根據她的心意變化變成任何屬性的攻擊給予對方雷霆一擊。

她也從沒如此貼近柴刀,如此真切感受柴刀與她的心靈互通與切實回應。

霍齊看不清季恒的表情,那張臉仿佛在刹那間為冰雪籠罩,隻依稀覺出她麵容堅毅,如恒古堅冰般冰冷無情。他唯一能看清的是季恒彌漫著滔天怒焰,無儘瘋狂的眼眸。

觸及充滿冷厲殺機的眼波,霍齊覺得自己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與此同時,他不自覺握緊手中法劍。

“要說賤,你們父子可是通玄界獨一份。霍齊,七霧穀的犀牛伺//候得你舒//服麼。聽說從被關禁閉的那天開始,你們父子倆便計劃逃跑。你爹是想救你出去,你卻是想去禦獸園被靈獸們乾//個七天七夜。既然如此饑//渴,不如讓我成全你。”

季恒手握柴刀,澎湃的靈力不斷來回激蕩,柴刀終於不堪刺激,發出蜂鳴之聲。

“龜兒子,受死吧!”下一刻連人人帶刀朝霍齊撞去。

霍齊一愣,不想此女竟如此彪悍,旋即想到她一再問他,引他說話,就是為了爭取時間修複傷口。大怒之下,左手掐訣,五指齊張,射出五道金線,直取季恒要害。

季恒靈力催吐,雷光閃動,一息之間,數道雷電劈下,正正劈在霍齊的金線之上,雷電順著金線激流而去。

霍齊駭然色變,正欲切斷金線往後退開,卻是收勢不及,被雷電劈中手掌,手心手背頓時焦黑一片。

“就憑這雷電也想打敗我……”霍齊催動靈力修複手掌,不想這附著陰屬性的雷電餘勢未儘,進而燒灼他的手腕手臂,轉息功夫,他的左手已成焦炭。經過三年閉關,霍齊今非昔比,當機立斷,斷臂以阻其進一步侵蝕。

此時,季恒的人和刀已至眼前,整個撞在霍齊身上,哢嚓數聲,胸骨俱斷。

霍齊發出淒厲慘叫,嘴裡含含糊糊道:“這斷無可能。”

是,若他是正常結丹,季恒斷無可能用此種方式近他身旁。

然而這裡是乾山道。

空中靈氣中大部分為陰屬性,陰屬性最善侵蝕,適才季恒發出的那道雷電是她在領悟陰之法則後發出的陰雷一擊。而霍齊的金靈根又染著了丹陽火靈,陰陽相成,陰陽相克,在極致強大的陰屬性跟前,霍齊的陽金隻能作為滋補佳品毫無還手之力。

霍齊既無對陰屬性的認知,也無領悟一星半點陰之法則,又冒然在乾山道極陰之地結丹、動手,引起極陰之地的注意。他的陽火金靈根體質受極陰之地喜愛,若是繼續在此地修行,不久之後便會發現自己的道基被此地陰氣蠶食一空,最終化為他身後火靈樹的養料。

季恒不知此間關竅,直覺陰雷克陽火天經地義,此刻一擊得手,霍齊身上外院弟子的製服被血汙浸透。她恨透此人滿口粗言鄙語,猥瑣不堪,趁勢掐住他的脖子,膝蓋朝他下身撞去。

無論男女,下身皆是修士要穴命門所在,霍齊若被季恒踢中,不說命根子如何,就是性命也堪憂。然而霍齊身家豐厚,寶物齊出,白金盾牌在關鍵時刻擋住季恒的攻勢,也為霍齊爭取了一點生機。

霍齊借力回退,隻餘一手執劍,心下惱恨。

隻見白金法劍劍尖顫動,激蕩起無數漣漪,同時金石相撞之聲砰然響起,絡繹不絕。若隻是叮令哐啷的相擊聲尚不足以為懼,刺耳的金屬撕拉聲隨波紋蕩開。

仿佛無數隻螞蟻在頭頂扭動爬行,季恒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作為佛修梵音傳人,她豈會畏懼音攻。

“屮你爹的皮眼。”

每一個字不偏不倚,正正好落在刺耳噪聲最弱之處。

霍齊冷哼一聲,劃出迄今為止最為驚人的一劍。

季恒耳邊忽然響起顫動的蜂鳴,綿綿不絕,清湛無比。

周身靈氣在他的一劍之下霎時抽取一空,與此同時,足以將天地萬物切成粉末的顫波震蕩轟向季恒。

是躲開這無法避開的致命一擊,還是迎向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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