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按照季恒所想,在鏡月峰上理當是她罩著羅紅丹,背靠峰主大靠山,她固然不去作威作福,沒道理不能關照一個自己人。便是不問雲璣真人,憑她雲璣真人小徒弟的身份,鏡月峰內務堂執司必會替她辦妥。
她打小生活在鄉裡,沒少聽村婦計較鑽營,縱是姐姐說這個不在理那個有違大道,也不妨礙她儘數聽去記著。
從傳送陣出來,季恒先去羅紅丹做雜役的丹藥堂問詢,丹藥堂的人說她今日並未當值,這個時辰應該在家修行,順嘴提了一句,羅紅丹已是煉氣大圓滿,如今應當是在籌措築基丹所需。丹藥堂的雜役獨有福利,想要丹藥,隻需籌措丹藥所需藥材,所有自用丹藥,以成本價格購買。
季恒拱手向丹藥堂的人道謝,往羅紅丹小院踱步而去。
渾然不知待她走後,看熱鬨的外院弟子道:“傳說中的外院第一凶人一點也不凶嘛,彬彬有禮客氣得很,一點不似真傳弟子。”
另一外院弟子道:“等你見識到她的凶悍,怕是後//庭貞操不保。”
眾人笑過一陣後又道:“她去內院才多久功夫,已是此次老君會魁首。據說她天資並非超絕,甚至不是單一靈根。我輩當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進入內院,往後的風光說不定便是我們的。”
“誒,你們可有聽說,葉師姐被彆宗宗主看上了。”
“什麼,哪個葉師姐?內院驚才豔豔,核心弟子第一的葉師姐?”
“她要是嫁過去,就是彆人家的宗主夫人?你們女修真好,如此一來,不知省卻多少功夫。”
說這話的外院弟子頓時被丹藥堂的人一陣嘲笑,“說你們沒見識還真是沒見識。待修為高了,無論男女老少皆可幻化,何曾分什麼男修女修。書院的通識課沒上過麼?通玄道侶,為修行為利益為情義,卻沒聽過是為男為女的。那麼想省功法,洗乾淨後//庭獻上,指不定就有修士看上了呢。”
把亂嚼舌頭的外院男修說得臉色發白,丹藥堂的人又道:“你們有幸築基後,出外次數多了,自然會結交其他宗門修士。修士之間禮尚往來最是正常不過,也不知你們打哪聽來這許多閒話。方才那外院第一凶人便是葉師姐的小師妹,若是被她聽見了,你們猜猜,可有好果子吃?”
愛嚼舌頭的外院男修不服道:“休欺我不知宗門規則,內院弟子不能對外院弟子出手,否則會受到責罰。”
丹藥堂的人冷笑幾聲道:“她是外院弟子尚不懼內門弟子挑戰,如今居鏡月峰深得仙師喜愛,你且猜猜,她怕不怕受責罰,能不能教訓你?”
季恒不知她人不在外院,外院還流傳著她的傳說,順著小道一路走到羅紅丹所居小院,見著羅紅丹,兩人皆是歡喜。這一年時光她失去姐姐、進入內院又參加老君會奪得第一,發生許多事情,時間過得既快且慢。於羅紅丹而言,卻是煉氣修士的尋常一年。
二人說些舊事,羅紅丹賀過季恒得到老君會魁首,沒提自己在籌措築基丹材料的事。
季恒盯她看一會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如今我在雲璣仙師門下,此番老君會回來得了掌門賜下的眾多寶材,你缺什麼短什麼,儘數告訴我豈不便宜。我們是沒進宗門就有的交情,和旁人不一樣。”
羅紅丹略一躑躅,欣然道謝,將所缺之物悉數說來。
季恒又問煉製丹藥需要何種材料,裝了滿滿一儲物袋給她。
羅紅丹接過儲物袋,嫣然笑道:“拜入長老門下果然大不一樣,想當初為了幾兩銀子忙前忙後,如今隨隨便便就將大批藥材給出,脫胎換骨了呀。”
“實不相瞞,這些藥材是掌門所賜,沒花我一塊靈石,若你缺的是靈石,你看我給不給你。”
兩人互望幾眼,相對而笑。
羅紅丹道:“聽說雲璣仙師對你極為寵愛,斷然不會缺你靈石。葉師姐也與你交好,你回宗那日昏睡不醒,還是葉師姐把你抱回鏡月峰的。飛舟停在廣場上,好些人都看見了。”
這事沒聽素娘說起過,季恒一愣,隻聽羅紅丹又道:“是了,今日有彆宗使者送禮,指明是送給葉師姐的。他們都在談論此事,倒是葉師姐被一盛宗宗主看上了,想要結為道侶。你可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