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鎮子不大,著實熱鬨,小到攤販大到錢莊、商行,各有駐點,時常能淘換到價廉物美的寶材法器。
“又是兩個金丹修士。”
“今年是怎麼回事,一下子來了好些金丹修士,各個問船問向導,想必是要進澤水宮去。”
“看打扮和行止氣度像是上宗弟子。”
“掌櫃的,這上宗弟子要怎麼認?”季恒三人剛進澤水小鎮,聽見有人竊竊議論。季恒心說還好師父隱去修為,以金丹一轉修為出現,又變幻容貌,遮住冷豔美貌,否則光金丹就會引起議論,驟然出現個化神修士,這鎮子裡的人豈不是要嚇破膽子。
掌櫃的見季恒笑容可掬,眉宇間平和親切,便也笑著說道:“一觀二門五神宗,隱神不隱,至道為尊。姑娘可聽過此話,這話裡說的是我們晉國通玄界赫赫有名的八大上宗。上宗弟子出外行走,自有上宗風範,與彆宗弟子不同,姑娘有心可瞧著些。”
季恒出門素來散漫,偷溜問東問西是家常便飯,倘若隻有古華珠與她二人,古華珠必要說她幾句,今次雲璣仙師也在,古華珠樂得輕鬆。人家師父放任自流,她管那許多作甚。
季恒沒和二人走在一塊,聽掌櫃說得有趣,尤其突出上宗風範,便打量起古華珠和其他修士不同,一看之下頓時笑了出來。
古華珠氣度非凡,神情淡漠,舉手投足間有一股上宗特有的桀驁不群,她身旁雖有其他修士走過,卻不如她形容風流。她那掩去修為容貌的師父,收去平日睥睨天下的氣勢,像是為了突出此行以古華珠為主,故意落後半步,如若不是她對雲璣極為熟悉,半道相見未必認得出來。
掌櫃嗬嗬笑道:“如何,見多了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姑娘剛來可有住處,若無相熟向導,算不好水漲水落時機怕是會多費些時間精神。這幾日來了好些上宗金丹弟子,怕是都奔著澤水宮去,到時候再找向導可就難了。”
季恒身旁不遠處,一位年輕男修問道:“掌櫃的,澤水宮出了什麼大寶貝,把上宗金丹弟子也引來了?”
掌櫃道:“大寶貝,嘿,出了大事才是。前陣子水漲水落,澤水宮裡衝出兩具女修屍體,據說一人是歡喜宗弟子,另一人是隱神宗弟子。”
年輕男修笑道:“既是秘境,死些修士也不值什麼,如何是大事。莫非那隱神宗弟子是晉國皇女皇子之流。”
聽他言語輕佻,季恒蹙眉。
掌櫃嘿然一笑,道:“郎君想是剛到小鎮,沒來得及聽說最新狀況。一年前澤水宮宮門乍開時,也有一具女修屍體衝出,屍體道基乾涸,屍身保存完好。郎君走南闖北,想必也殺過不少修士,可有見過修士鬥法後留下屍體的?”
年輕男修略一愣神,旋即又是一笑,道:“這可說不好,說不定有些修士就愛留人全屍呢。”
他分明知道不妥,偏生嘴硬不服軟,掌櫃見多識廣,廣結善緣,自不與他爭辯,反而對若有所思的季恒囑咐道:“姑娘若非上宗弟子,出門在外可仔細些著。要是能尋得上宗弟子結伴入內,也算有個依仗。”
季恒唇角微翹,謝過掌櫃好意,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上宗有美人也有豺狼虎豹,不是相熟的美人,我才不與他們結伴。”
此時左近有人接話道:“上宗不止有豺狼虎豹,還有滿嘴胡言亂語的小美人。”
季恒側過臉,望向說話的嫻雅少女,嬉皮笑臉道:“呀,哪有小美人,我隻見到一個大美人。美人,結伴同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