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第一百九十七回 奔向大潮音寺 季恒:……(2 / 2)

此去蓬山 壽頭 5706 字 10個月前

“要不怎麼顯出來人的誠心。賊禿們就愛看人誠心實意,話說得好聽,佛門寬廣,普渡眾生,實則滿懷算計,諸多計較。”

說到佛修,雲璣滿是譏諷,季恒笑道:“原來師父不喜佛修,竟是沒阻止弟子往違命殿跑。”

“一早與你說了,明空願意替我教徒弟,我又何苦阻止你們,弄得跟棒打鴛鴦似的。”

明空是季恒第一位師長,素來待她親和,又或是雲璣常與她嬉笑無忌的緣故,在季恒心目中,對明空更為敬重。雲璣拿明空打趣,她不接口,念及曾有尼姑給季清遙批命,說她孤獨一世,便問道:“師父也吃過和尚尼姑的虧?”

雲璣足尖一點,踢在石階蓮紋上,甚是氣悶道:“眼下不就是麼。”

違命殿的蓮紋台階有十倍重力,通往大潮音寺的起碼有百倍重力,雲璣走走便覺火冒丈,幾次恨不得將蓮紋踢碎,皆為季恒阻止。

“萬萬不可,師父,師父,若是破壞蓮紋會激發陣法,到時候這路就更難走了。”

雲璣瞪住抱住她腿的季恒,季恒拚命點頭。早年她在違命殿下研究蓮紋,一看便是十日早出晚歸,風雨無阻,後來蒙明空青眼,能夠自由出入違命殿,對裡麵的紋樣禁製均有涉獵。

和大潮音寺的蓮紋相較,違命殿那些算是小巫見大巫。幾日來師徒二人僅靠體術登頂,勉勉強強才走了分之一路程。其中固然有肉身步行緩慢的緣故,也有季恒見獵心喜,幾多磨蹭。她本就對禁製頗為歡喜,如今見著蓮紋的高階禁製,如何能不駐步流連。

季恒隨時能找到樂趣,苦中作樂,雲璣卻是越想越氣,難消心頭之火。她來去大潮音寺這許多回,哪次是靠自己的腿腳。

想當年叱吒風雲屠儘通玄佛修,如今倒像是給佛修掃墓來了。從來沒聽過殺了人還要管給人掃墓的說法。雲璣心頭火一起,就要搞些破壞。哪曉得季恒是個克星,硬生生抱住她的腿,讓她“萬萬不可”。

“師父師父,你要是實在走累了,我,我背你上去得了。”季恒不知雲璣底細,隻曉得她看起來身嬌體弱,實在不像是光靠雙腿雙腳就能登頂的人。

雲璣一怔,“你背我上去?”

“是啊。”季恒道,“弟子修習的《萬法得一真經》頗有淬體之效,彆看我這樣,身強力壯,不像師父您,不用靈力怕是,嘿嘿。”

要是沒有那個“嘿嘿”,雲璣斷然不會讓季恒背她,即便有淬體之效,百倍重力千萬台階可不是季恒說起來那般輕鬆。眼看年輕弟子明明一額頭汗,還要邊逞強邊取笑她,修行《萬法得一真經》的鼻祖笑了。

“那為師便不客氣了,享享徒弟的福。”

背起雲璣,季恒顛了顛,樂嗬嗬地說道:“師父,你也沒比我姐姐重多少。”

雲璣又是咯噔一下,小兔崽子還挺仔細,心裡才平的火苗又躥高不少。旁的不說,佛修聖地有的是照破虛空,堪破色相的法門,她需得比平時更小心謹慎,否則很容易在季恒麵前露出破綻。季恒鬼精鬼精的,有些事她不是沒有懷疑,隻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她也知道諸多猜測實屬妄想,可要是給她些蛛絲馬跡,保不齊一點就透。雖則,雲璣能賴,也有操控記憶之法,可那樣就沒意思了。

師徒二人一路向上,沿途未遇任何修士,和尚、尼師均不得見,雲璣無從判斷這裡到底是哪個賊禿的裡世界,怎就偏偏落在澤水宮裡。

“師父,有件事弟子不問不快。掌門他知道澤水宮裡有佛修的裡世界麼?可是故意讓師父進澤水宮,又向外泄露風聲?”

“其實你是想問,掌門是否故意害我陷落佛修裡世界。此事應當是巧合,賊禿的裡世界深藏不露,存在日久,未有人發現,掌門沒有通天之能,如何知曉。”不是雲璣看不起蓮峰,實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激發佛修裡世界之責全在她一人身上。

她揮開四方樓二個金丹修士,泄出自身氣機,被賊禿的裡世界捕捉,因此她能確定這裡世界的原主必與她交過手。

但若隻是她的氣機,眼下必然不會置身如此從容境地,季恒的紫金念珠與程素君的白毫珠皆是出自大潮音寺的如來佛像,裡世界亦有感知。這不,帶著兩人“回家”來了。

“至於蓮峰將我行蹤泄露,應當另有謀算,是想借我引出另外一人,這還是你提醒我的。可惜我們深陷裡世界,無從知曉澤水宮其後會發生何事。”

“掌門想引出杜宗主。師父,四方樓認定你是掌門爪牙,他們是跟掌門有仇嗎?楚姣說的話與柳元飛有幾分相似,你說她會否就是四方樓在我們宗門的細作。”

“楚姣,誰知道她,連柳元飛這樣的人也加入四方樓,說不定宗門之內不止一個細作。”雲璣對此不甚關心,從剛才起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你背著我走了那麼些路,不該是氣喘籲籲麼,為何絲毫不見疲累?”

季恒哈哈一笑,甚是得意,“這裡的蓮紋禁製雖厲害,萬變不離其宗。我一路上來都在研究其中靈力變化,到這會兒已有些眉目。師父,季爺爺的厲害可不是吹的。”

說著,她提氣飛縱,健步如飛。

雲璣伏在她身後,扯扯她的耳朵,唇邊揚起勾人笑意,道:“竟敢在為師麵前自稱季爺爺,我看你是欠雷劈,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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