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楊氏不信,瞪圓了眼睛捏了捏七狗兒嫩得跟女娃娃一樣的臉蛋,說:“才幾天不見,儘跟你哥哥們學說這些瞎話,哪個不知道你們家?姐夫領兵打仗這麼些年,雖說不常回來,但什麼東西都交給姐姐保管,莫說米麵那些東西了,縱使是牛羊肉都有的,要不然你咋長這麼一肥二胖的?”
顧寶莛小身板一頓,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就他這五短身材,連嬰兒肥都硬生生餓沒了,哪裡來得一肥二胖?!
可他也不好反駁,畢竟和眼前蒼老乾癟的小姨來比,他說什麼,都沒有說服力。
話音這頭剛落,從外麵就有兩串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稍快些,兩三下跨進了院子,然後將身上的背簍竹具一應往牆角一丟,和外麵的兩個半大小子又說了什麼話,徑直就走進堂屋,跟捉奸似得一腳踹開虛掩的木門,看了一眼被嚇得差點兒一屁股坐地上的郭楊氏,‘哼’了一聲,說:“小姨又拉著七七說什麼呢?和我也說說?”
郭楊氏尷尬的站起來,跟個下人一樣低眉順眼的搓了搓手,支支吾吾不敢和這個人高馬大的三狗兒對視。
這三狗兒大名叫甚郭楊氏根本記不得,但附近的小子們大都叫三狗兒一聲‘豁口’,說的就是這人嘴巴厲害,跟沒把門一樣,天王老子來了都能罵一夜。
“三哥哥,你釣到魚了嘛?”顧寶莛見三哥光著腳丫子就回來了,連忙湊過去,隨後便被三哥的手掌按了按腦袋,拽著頭上兩個裝可愛的小發包。
“沒釣到,你卻成天一眼看不見,就要被某些打秋風的給釣走,三哥跟你說的事情,你是不是從來都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出?嗯?”
,被-乾瘦的妹妹一拽,紋絲不動,隻是看了一眼這幾年來越發管不住的老三,溫和的笑了笑,拍了拍妹妹的手,說:“你彆理他,等他老子回來,他就知道厲害了,快進來坐,你來多久了?怎麼不自己倒碗茶?七狗兒涼的茶可甜了,兌了後山的蜂蜜哩。”
郭楊氏立即點頭如搗蒜,但眼睛裡也開閘放水一般開始流淚了,但似乎自知在一眾晚輩麵前哭很丟人,於是又用黑乎乎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姐,還是你好。”<顧楊氏憨厚的麵上流露出些許感傷,歎了口氣,拉著妹妹望裡屋去,順道一巴掌拍在老三的手臂上,彎下身子,一把抱起嬌兒顧寶莛,便說:“你去把外頭曬好的蘿卜揀去放到簸箕裡麵,明天還要曬。”
老三在外頭再威武一條瘋狗,在家裡被老娘打了一巴掌也是不敢吭聲,埋頭就跟還在外麵玩蛐蛐兒的老四老五收拾蘿卜去。
小子們都打發走了,曾經一個肚皮裡出來的楊氏姐妹終於有了說話的空閒,兩人往炕上一坐,顧楊氏的嬌兒就伸出細白的小手慢吞吞拿起倒扣的陶碗,又雙手捧著一個大水壺往碗裡倒茶。
說是茶,其實根本沒有茶葉,隻是燒過的水放了蜂蜜後又涼在水壺裡麵而已。
顧楊氏心疼嬌兒,看見顧寶莛捧水壺的力氣都沒有,搖搖晃晃的,就忍不住幫扶一把,順道又將剛倒好的茶水推到妹妹那邊,輕聲說:“福子,快嘗嘗,小七可愛這茶了。”
郭楊氏的閨名便叫福子,原名楊福,隻是嫁給郭瑞文之後,便成了郭楊氏,福子這個名字,很少有人叫了。
郭楊氏一聽這個名字,又淌下幾行淚來,裡屋此時沒外人,那小家夥七狗兒又還小,所以郭楊氏也就不避諱,傷傷心心地一把握住姐姐那和自己一樣粗糙的手,說:“姐,好姐姐,我知道我實在是不應該開口的,可你如果也不能幫我,妹妹我就隻好餓死了……”
“姐姐,瑞文他屋裡那個有了身孕,你知道的,我和瑞文雖然成婚快二十年了,但也沒有個孩子,他好不容易有了個香火,家裡都寶貝著呢,可現在城裡頭已經很久沒有下發葷食了,實在是熬不住,不吃點補的東西,恐怕孩子都要沒了,我隻好找你來,看看你這裡能不能給點葷腥……”
“姐,你茲當可憐可顧楊氏憨厚的麵上流露出些許感傷,歎了口氣,拉著妹妹望裡屋去,順道一巴掌拍在老三的手臂上,彎下身子,一把抱起嬌兒顧寶莛,便說:“你去把外頭曬好的蘿卜揀去放到簸箕裡麵,明天還要曬。”
老三在外頭再威武一條瘋狗,在家裡被老娘打了一巴掌也是不敢吭聲,埋頭就跟還在外麵玩蛐蛐兒的老四老五收拾蘿卜去。
小子們都打發走了,曾經一個肚皮裡出來的楊氏姐妹終於有了說話的空閒,兩人往炕上一坐,顧楊氏的嬌兒就伸出細白的小手慢吞吞拿起倒扣的陶碗,又雙手捧著一個大水壺往碗裡倒茶。
說是茶,其實根本沒有茶葉,隻是燒過的水放了蜂蜜後又涼在水壺裡麵而已。
顧楊氏心疼嬌兒,看見顧寶莛捧水壺的力氣都沒有,搖搖晃晃的,就忍不住幫扶一把,順道又將剛倒好的茶水推到妹妹那邊,輕聲說:“福子,快嘗嘗,小七可愛這茶了。”
郭楊氏的閨名便叫福子,原名楊福,隻是嫁給郭瑞文之後,便成了郭楊氏,福子這個名字,很少有人叫了。
郭楊氏一聽這個名字,又淌下幾行淚來,裡屋此時沒外人,那小家夥七狗兒又還小,所以郭楊氏也就不避諱,傷傷心心地一把握住姐姐那和自己一樣粗糙的手,說:“姐,好姐姐,我知道我實在是不應該開口的,可你如果也不能幫我,妹妹我就隻好餓死了……”
“姐姐,瑞文他屋裡那個有了身孕,你知道的,我和瑞文雖然成婚快二十年了,但也沒有個孩子,他好不容易有了個香火,家裡都寶貝著呢,可現在城裡頭已經很久沒有下發葷食了,實在是熬不住,不吃點補的東西,恐怕孩子都要沒了,我隻好找你來,看看你這裡能不能給點葷腥……”
“姐,你茲當可憐可
視同仁,那便是絕對的一視同仁,家屬也沒有例外。
於是留守後方的老將軍便嚴格執行老爹的命令,可謂是軍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