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茼卻是很聽話的把右手伸了出來,受了小叔的一個小巴掌。
然後聽小叔說:“你們真是膽子肥得很,他們那麼多人,你們兩個還敢衝,他們是野慣了的,下起手來根本沒輕沒重,厭涼是客人,受傷了我怎麼和薄先生交代?智茼是大嫂的心頭肉,如果腦袋打壞了,背不進去書了,豈不是又是我的罪過?”
智茼小朋友愣了一下,看著小叔那擔心得不得了的樣子,心裡當真是愧疚起來,諾諾地解釋說:“我看他們欺負小叔,我……”
智茼說了一半,唇瓣緊閉,不止是因為外人在旁邊聽著,還因為他鮮少這樣衝動,也很少做出出格的事情。
他冷靜下來後,也明白自己跟著薄厭涼打架很不對,可是卻不後悔。
他想保護小叔,就像小叔對他好那樣。
他在心裡默默想。
結果旁邊的薄公子卻口出狂言:“這是最快的解決方法,你看著吧,以後沒人會欺負你六哥,還會對他很好。”
顧寶莛愁眉苦臉地說:“你知道什麼?如果他們合起夥來變本加厲的欺負六哥呢?你總不能每次都打他們一頓吧?”
薄厭涼理所當然的說:“為什麼不能?”總之是比告家長有用。
這回輪到顧小七一臉懵逼了,並且還沒等他找到什麼話來勸男神崽子不要這麼暴力,就又聽見男神崽子十分自信的說:“不過七公子所擔心的不會出現,那個藍九牧和其他人不是一路人,其他人都認錯了,隻有他沒有,從今天起,他們就不再是一夥的了。”
顧寶莛聽得明白,知道薄厭涼的意思是說,日後藍九牧就不是孩子王了,下一個孩子王如果想要做大,說不定還得過來打敗薄厭涼才行。
換言之,薄厭涼這個小朋友隻要不被人打敗,那就是這片兒小孩裡的無冕之王了呀。
如果事情真的像薄厭涼所說的這樣發展,顧小七也無話可說,但:“說這麼多做什麼?彆以為說這麼多,就可以不把手掌伸出來給我打了。”
薄厭涼小朋友的計謀被拆穿,臉上閃過一抹淡紅,說:“我哪裡錯了?”一邊倔強的質問,一邊還是將手掌伸出來。
麵前的手和智茼小朋友一樣,有著奇怪的繭子。
智茼是因為從三歲開始練字,筆耕不輟,那薄厭涼呢?他手上的繭子也是寫字寫的嗎?
顧寶莛心裡冒著這些小疑問,卻不問出口,而是裝模作樣的打了一下薄厭涼小朋友的手心,然後說:“以後不要打架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打架都是不對的,且不說你是輸是贏,都會讓在忽你的人擔心、傷心,不是嗎?”
這真是薄厭涼從未聽過的話。
於是薄厭涼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好一會兒,薄厭涼跟著顧小七還有智茼、大鵝一塊兒重新朝著稻粱城內走去時,才像是撿回自己的聲音,請教道:“那七公子,如果我們沒有過去,你會怎麼辦呢?”
顧小七一臉尷尬的說:“大概是……被打一頓後……跑去找三哥哥,他們都很怕三哥哥的!”
薄厭涼立即笑了笑,想說,以威懾之,隻有同輩中才有用,否則很容易導致陽奉陰違,但這種深奧的道理,薄厭涼總覺得會說出那種柔軟的話的顧七狗兒不會懂。
“你看著我笑什麼?”顧小七總覺得男神崽子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憐愛一個弱智。
薄公子搖搖頭,說:“隻是在想今日之事回去後定會受罰,到時候你不必為我求情。”
顧小七疑惑道:“他們會反過來告我們的家長?”
薄厭涼還是搖頭:“他們不必告家長,即便告了,他們的大人也不會來找事兒,但是我們的長輩必須要有他們的態度,教訓我們就是他們給那群將士們的態度。”薄厭涼不用猜都知道,城中小孩都是將士們的孩子,有的可能還是遺孀的孩子,這群人如今最是動不得。
顧寶莛小朋友立即風中淩亂,不相信地說:“不可能,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又是他們先打起來的,我們隻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這詞兒新鮮。薄厭涼小朋友心裡默默記下,不與傻白甜七公子做爭辯,隻說:“總而言之,如果我們受罰,受著就是,那都是必須要有的過程。”
顧寶莛不敢苟同,堅決不信,心想,老娘那麼疼自己,就是老爹想懲罰,肯定也要看老娘同不同意!
此刻,某位顧姓小朋友完全忘了他老娘是老爹顏控的事實。
對於顏狗,男神說什麼,不能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