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厭涼,我從沒想過會是你。”顧逾安的聲音在空曠潮濕的刑房緩緩響起,“你用什麼勾引他的?臉?還是身體?還是你的甜言蜜語?”
“真是可惜,這些你有的,彆人也會有。你們以為一起逃走就能夠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太天真了,如果我願意,你們會在哪兒都活不下去,等你們的錢花光了,也沒有地方能供你們賺錢,什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更不可能過得下去,你從小錦衣玉食,小七也是,你們誰去種地?誰去挑水?乾一天兩天還行,乾一輩子,不可能。”
“所以你選擇帶小七回來,是你做過最正確的選擇,本來,我都打算當你們死在外麵,願意給你們個機會,可你們既然不要,那麼從此時此刻起,你和顧寶莛不會有任何關係了,也不要妄想還有什麼關係,就算未來小七不做太子,當個閒散王爺,也不是你能夠攀得上的,總有一天,小七會成婚,會有子嗣,會有無數個男男女女安分守己、聽話乖巧等他臨幸,你……會成為他年少的一段過去,恥辱的過去,明白嗎?”
“你若是膽敢在外麵亂傳什麼風言風語,你的舌頭,你下麵傳宗接代的東西,你所有重要的不重要的,都會化為灰燼,我顧逾安說話說到做到,你呢?如果答應,就點點頭,不答應,我就先割了你的舌頭……”
被問話的少年從喉嚨立發出嘶啞的低笑,笑聲越來越大,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從亂糟糟的黑發裡露出一隻亮得嚇人的藍眼睛,說:“四王爺所說的,都是什麼狗屁不通?”
“要我說,四王爺乾脆現在就宰了我,日後我才好夜夜入小七的夢裡去,讓他永遠也忘不掉我。”
“而且王爺真是冤枉厭涼了,我倒也不是拐帶他,隻是稍微的推波助瀾罷了,反正你們這群兄長,讓他那麼害怕難過,我就是鑽了個空子,告訴他,隻要他跟我一塊兒走,你們就不會自相殘殺了,小七信了,他跟我走,他說這輩子唯一相信的人隻有我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變過,你們都變了。”
“怎麼辦?是你們逼他跟我走的,成親那天,你們不在,不曉得他多開心,哪怕沒人祝福,他也跟我一塊兒拜了天地,晚上……唔……”
薄厭涼脖子上的手驟然收緊,他一個子都發不出來,但是臉上卻還是掛著扭曲的笑,目光刺在顧逾安的身上,讓顧逾安腦袋一熱,當真是不管後果,起了殺心。
“老四!”顧溫高聲打斷。
顧燕安更是急忙上前,拉開老四的手,哪怕他聽著薄厭涼這小子的話也很不舒服,想要踹上幾腳。
薄厭涼終於又能夠呼吸,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邊微笑著諷刺道:“看看你們,現在裝出一副兄弟同心的樣子做給誰看?瞎子嗎!”
——靠!是可忍熟不可忍!
顧燕安一腳踹在薄厭涼的腿上,然後拽著老四出去說:“行了行了,走吧。”
四王爺腳步沉重的跟著一起出去,走到外麵,才對著看守的獄卒乾澀地道了一句:“把薄公子送去義王府。”
皇家人陸陸續續各懷心思的離開了,大牢裡的少年則是被抬上了轎子,連夜送去燈火通明,仿佛早有準備,就等著刑部送人過來的義王府。
義王府的主人薄相爺收到了這份‘禮物’,也不讓下人將薄厭涼從轎子裡弄出來,打發了送人回來的獄卒後,揮退了周圍的守衛,才站在簾布都染著血的轎子麵前,道:“是為父小瞧了你,沒想過你居然能夠帶著太子私奔去,真是長了能耐,怎麼現在又回來了?嗯?被拋棄了?”
轎子裡的少年咳嗽了幾聲,血腥味隨著裡麵人的動靜,蔓延開來。
薄厭涼猛得從轎子裡摔出來,趴在地上,手腕上的血跟著少年爬動的姿勢,留下一個個血手印在義王府的前院石板上。
幾月不見,薄相爺眼裡卻不從心疼幾分這個外出歸來的兒子,有的隻有‘果然如此’的笑。
等薄厭涼終於爬到他的腳邊後,薄相爺薄顏才開口:“走前不是那麼厲害麼?現在怎麼站不起來了?”
“爹,我幫你……”頭磕在地上的少年聲音嘶啞著,卻又無比堅定。
薄顏冷淡道:“怎麼能說是幫我呢,明明是你自己覺得沒權沒勢不行,隻能說是各取所需……”
薄厭涼無所謂薄顏怎麼說,他隻要薄顏幫他站的越來越高,而他站的越來越高的第一個墊腳石,就是整個草原!
他們父子兩個,的確是各取所需了,不過這樣的合作關係倒是比父子關係更讓他們兩個感到舒適。
“爹,我要做整個草原的單於!”那裡有貧窮的他沒權的他買不來的天山雪蓮與藏紅花……
“好孩子。”薄顏看著跟狗一樣趴在地上,骨頭都像是被人打碎的兒子,說,“既然回來了,就去你娘的牌位前跪一夜,等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你我再商議如何幫你娘複國之事。”
“好。”回來的少年什麼都不在乎了,他清晰的意識道這輩子,要麼和小七一塊兒去死,要麼和小七一同站在眾人遙不可及的地方,那樣,才沒有人可以分開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小少年都開始乾事業線了~休書是不可能休書的,大概彆扭個幾年,畢竟小白臉還要登場爭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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