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厭涼垂眸看著這位叔伯,點了點頭,伸手道“宇文將軍有何要事?”
宇文戰禮單膝跪下,說道“少主既然已經即將祭天登位,那麼名諱早該改回來了,再用漢人的姓氏不妥。”
又一老將連忙讚同“是極是極,鮮卑王族名賀樓,少主之名便當是賀樓單於!”
薄厭涼對這些規矩沒有異議,點了點頭,說“既是這樣,那便按規矩辦。”
“那少主,祭天之時,可要各部落獻上他們的公主,以供我鮮卑延續血脈?”略微知道些內幕的宇文將軍試探。
薄厭涼沉默片刻,聲音平靜沉著不容任何人置喙的斬釘截鐵“不瞞各位叔伯兄弟,我早在兩年前便與一人私定終生,這輩子不會再娶,也不會有子嗣,等我什麼時候有空,會從族裡挑個優秀的孩子過繼到我名下,此事就這樣定了,還有什麼問題?”
宇文將軍等人看著王座上的年輕單於那雙絕不是在說笑的眼,麵麵相覷,但到底是彎腰行禮,知道這位單於說一不二,道“沒有了。”
薄厭涼花了一個時辰處理事情,得知二王爺等人還沒有回來,就去大夫那裡拿了一些藥油最後又去廚房做了一點清粥準備端回帳子裡,回去之前,叫來送信的信使,八百裡加急捷報送入曙國京城,又讓信使帶了一封家書給遠在京城的薄相爺。
一切處理完畢,薄厭涼這才端著托盤回帳子,隻是帳中人不知什麼時候披著繁複的漢服斜靠在床頭歇息,一身的風流妖嬈卻又高不可攀,一雙迷人的黑眸此刻被濃密睫毛遮掩,眼尾卻一片水紅,唇齒微張,撩人致死。
“怎麼坐起來了?”薄厭涼兒時便覺著小七長得過分漂亮,大了以後多了幾分英氣,便更是出塵絕豔,如今懶洋洋坐在滿屋子麝香的帳子裡,猶如剛吃了男人元神的道貌岸然的妖物,又像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是江南三月的雨,是薄厭涼能想到的一切最美好的事物的集合。
斜倚床頭的顧小七撩開眼皮,打了個哈欠,滿麵桃花的靦腆著說“你走了後,我越睡越冷,索性坐起來等你呀。”
薄厭涼愣在原處,半晌,放下手裡的東西,大步走去,一把將床邊兒的小七抱住,額頭相抵,說“小七,我真的想乾脆把你永遠留在這裡,就隻做我的小七。”
顧寶莛被抱得麵頰都埋在對方肩頭的狼毛裡,一邊聽著甜蜜的情話,一邊害臊著,小聲說“這幾日我都是小七。”
薄厭涼貪得無厭“不夠……”
“給我見好就收。”顧小七紅著臉,捏了一把薄厭涼的癢癢肉,從前這貨怕癢得很,現在卻隻能捏到人家的公狗腰。
一點兒也不想見好就收的年輕單於在顧小七這裡隻是一個愛妻的薄公子,他見愛人手當真冰涼的很,便把人家的手都握在自己的手心裡,說“你過來這幾日沒吃藥,可還心口難受?”
顧小七搖頭,一副輕鬆的模樣“我好多了,隻要沒什麼煩心事兒,不要感染風寒,哪兒都好好的。”
“那就好。”薄厭涼不喜歡看小七病歪歪,這種陰影來自當年顧小七胸口插著一根簪子流血不止的樣子,也是薄厭涼生平第一次看見血感到頭暈,感到腹內翻江倒海,頭痛欲裂,後來這些感覺被他總結一番,發現這感覺,名叫‘害怕’。
“小七,要不要再做個約定?”忽地,薄厭涼對他的小七說。
被捏著雙手的顧小七甜甜的眨了眨眼,點頭“你講。”
“十年後,你我退位,萬事不管,隻過那神仙逍遙日子。”
顧寶莛想了想,不知道十年夠不夠讓曙國強大到能夠乾死西方虎視眈眈的那些強國,可是現在氣氛這樣好,顧寶莛便把猶豫拋之腦後,輕鬆答應了“好啊。”
“這可是你答應的,小七,十年後你要守信,不然我就上京城搶人了。”薄公子微笑。
顧小七後知後覺感到危險等等,男人床上說的話不要當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