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我也是。”
她把車在他前麵停下。
陸程安坐上副駕駛之後,車子在前麵的路口掉頭,往城西的一個度假山莊開去,隔天就是梁亦封和鐘念的婚禮,二人在這個度假山莊,舉行這場低調的婚禮。=;;;XS
大堂經理是認得陸程安的,上來迎接他:“陸二少,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陸程安點頭,遂又問道:“看看名單安排裡,朝夕的房間是哪一個。”
大堂經理有一瞬間的茫然,好在他訓練有素,很快就想起那晚沈放把賓客入住安排名單給她時的特意叮囑。
語氣似笑非笑,隱晦極了。
“還有一位叫朝夕的,她的身份比較特殊,她的房間,你不要安排。”
這家度假山莊是沈氏集團旗下的,沈放當初是玩票性質的搞了這麼個度假山莊,因此裡麵的房間並不多,滿打滿算,正好供所有賓客入住。
連一個房間都多不了。
大堂經理很是為難:“這……”
沈放大手一揮,道:“放心,有人會負責的,你要是敢給她安排房間,”他話音一頓,繼而陰惻惻地暗示,“國慶就可以放無限期的年假了。”
想起那晚沈放的叮囑,再看看眼前。
陸程安來山莊的次數不太多,但每次來,其他人身邊都有女眷,唯獨他是孑然一身的,今天他竟然帶著女伴過來。
大堂經理也是個人精,瞬間明白了“有人會負責的”裡,那個“有人”到底是誰。
她麵不改色地說:“朝夕小姐和您是一個房間的。”
陸程安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下。
他倒也不是不想和朝夕一個房間,畢竟兩個人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是那晚之後,二人也沒再一起過過夜。
他怕朝夕以為這是他的彆有用心。
沒想到,耳邊突然響起她的聲音,清脆,沒有半點遲疑:“帶我們過去吧。”
大堂經理懸在半空的心臟落回原地。
她鬆了一口氣:“好的。”
陸程安挑了挑眉,眼裡若有似無地淌了一絲笑意,但直到進房之前,他都沒開口說過一字。房門合上的時候,他脊背往後,鬆散地靠在門板上。
脊背和門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朝夕回身。
看到他手裡提著的衣服被隨手扔在玄關處,右手搭在玄關櫃上,另一隻手散漫慵懶地扯了扯領帶,他玩世不恭地站在那兒,嘴角掛著細碎的笑,“嗯?”
他笑得彆有深意。
朝夕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方才的尷尬此刻湧了上來,對著外人她倒是能強裝鎮定,落落大方麵不改色地說一間房的事情,可現在——
迎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
朝夕略有點兒不自在,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唇,“怎麼?”
陸程安突然提步,慢條斯理地朝她走過來。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溫柔昏黃的光將他的動作拉長,他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漫長,雙手搭在領帶上,一鬆一扯,領帶被他解開,隨手扔在地上。
手指往下,解著紐扣。
第一顆。
鎖骨微露。
第二顆。
他的胸肌明顯。
第三顆的時候,戛然而止。
他已到她的麵前,站定。她雙眼低垂,透過敞開的衣襟,隱隱約約地,似乎窺見了他的腹肌。
她眼眸微閃。
頭頂,響起他的嗓音。
陸程安刻意壓低了嗓音,低啞醇厚,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朝夕一知半解:“什麼?”
“故意讓朝夕給我們安排一間房,”陸程安伸指,挑起她的下巴,舉止輕佻,眼神浮蕩地看著她,“然後——”
他語調悠長,拖腔帶調地說:“侵占我。”
“……”
惡人先告狀也不過如此。
朝夕伸手,扯了扯他敞開的衣服,剛想開口,他另一隻手卻拉住她的手腕,“這就對我動手了?”他麵容溫潤,神情正經極了,“現在是下午一點半,你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朝夕強調:“是你自己脫得衣服。”
他的手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搭在他第三顆紐扣的位置,而他的手垂在身側。
“我太熱了,想解兩顆紐扣,”陸程安一本正經道,“但是你的手放在這個位置,是什麼意思?幫我散熱?嗯?”
他說話間,故意將熱氣撲在她的臉上。
朝夕深吸了一口氣,“陸程安。”
陸程安:“在。”朝夕忽地展顏一笑,她踮腳,貼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之後,語氣曖昧極了:“現在開始,是不是太早了呢?嗯?”
最後那個尾音,幾乎是氣音。
聲線發顫,又帶著女人固有的嬌媚。
陸程安的腦袋裡發出“嗡”的一聲。
她放在他第三顆紐扣的手,指尖輕點,陸程安的身體瞬間緊繃,他眼瞼低垂,看著她青蔥纖細的手指沿著紐扣打轉。
“我呢,比較注重氛圍。”
她垂著眸,慢條斯理地說,=;;;XS
“不太喜歡白天,比較喜歡晚上,所以——”
她把他解開的紐扣一個又一個的扣上,扣最上麵那個紐扣的時候,她還刻意地拉緊他的領口,陸程安被勒的輕咳了下。
扣好所有紐扣之後。
朝夕又撿起那條領帶,幫他係上。
眨眼之間,他又成為了那個眾人眼中聞風喪膽的陸檢察官,斯文又溫潤,麵無表情的寡冷,令人不敢靠近半步。
朝夕拍了拍他的肩,眼裡似含春色般,瀲灩地能掐出水似的。
她壓低嗓音,語氣慵懶至極,說出的話卻極為無情且冷漠:“麻煩你在白天,做個人,行嗎?”
一室旖旎在這瞬間化為烏有。
陸程安不知道觸碰到了哪個神經點,沒來由地開始笑,雙肩都在抖,他靠在邊上的櫃子上,笑得胸腔都在震。
朝夕擰了擰眉,沒好氣道:“有這麼好笑嗎?”
“啊,”陸程安認真地想了想,“還行?”
卻還是笑個不停。
朝夕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原本也沒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有多好笑,甚至還覺得自己那話說的特彆義正言辭。
她也不是什麼柳下惠,陸程安剛剛那樣——
確實勾引到了她。
其實甚至不需要他怎樣做,今天她接他的時候,他一身製服站在路邊,她就已為他傾倒,更彆說剛剛那樣堪比十八禁開頭的畫麵了。
可他一直笑著,下顎微斂,似乎想要克製卻又實在克製不住,隱忍地笑著,唇角揚起,眼裡似乎映著室外的秋日豔陽般,璀璨又溫柔,含著碎光。
朝夕也忍不住笑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程安似乎笑得差不多了,於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挺勉強的:“行,我暫時先做個人。”
停頓了幾秒。
他略一挑眉,目光隱晦又曖昧,沉聲道:“到了晚上,再不當人。”
朝夕:“……”
</>作者有話要說:陸程安:我要是做個人,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吃上肉!!!!!
追老婆就是要,不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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