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朝夕這一覺睡的昏昏沉沉的,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醒來之後立馬就進了洗手間上廁所。昨晚那杯酒的度數實在誇張,後勁太足,她原本就酒量不佳,那一口下去,酒精浸漬她的大腦,她整個人都失去理智。
刷牙的時候,她回想了下昨晚的事情。
大腦裡一片空白。
洗完臉,她直起腰,看到鏡子裡陡然多了個人出來。
朝夕嚇了一跳:“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陸程安靠在門邊:“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還好。”朝夕轉過身來,她背抵著洗手台,“我昨晚喝醉了。”
“嗯。”
“我有沒有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陸程安眉梢一挑,“什麼話是亂七八糟的話?”
“就,我平時沒說過的話。”
他搖頭:“那沒有,昨晚說的話,平時也說。”
朝夕鬆了一口氣。
她想出去換件衣服,陸程安靠門站著沒挪位置,一副不讓她出去的架勢,他垂著眸,眼裡有著細碎的笑意,眼尾勾起調戲的笑,聲音低啞,道:“昨晚你也就說了——”
“我好愛你,
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
——這樣的話。”
朝夕仰著頭,古怪又疑惑地看向他。
偏偏她壓根也不敢反駁,畢竟當初她喝醉了之後,鐘念對她的叮囑還言猶在耳,朝夕從沒見過鐘念那麼嚴肅又沉重的表情。
她斟酌了下,剛想問是真的嗎,卻突然反應過來:“我平時也沒說過這樣的話。”
“是嗎?”陸程安低頭,“我怎麼覺得你一天要說十句這樣的話?”
朝夕麵無表情:“那是你。”
“哦,是我。”
朝夕眨了眨眼,再三確認:“我昨晚真說了那些話?”
陸程安神情誠懇,“你還拉著我的手,這樣,這樣,這樣,”他牽著朝夕的手,從他的喉嚨摸到胸口,最後停在小腹以下的隱晦部位,“然後對我說,我都喝醉了你怎麼還……”
他彆有深意地看著她,拖腔帶調地補充完:“——色|誘我。”
“……”
陸程安拉著朝夕的手往下按了按,手心的觸感從柔軟變到滾燙,像是燙手山芋似的,朝夕想抽開,卻被他壓著。他整個人也都靠了過來,偏了偏頭,眸間兩盞桃色,嗓音沙啞:“這才是色|誘,知道了嗎?”
朝夕垂著眸,視線所及之處,是他凸起的喉結。
隨著他說話,喉結上下滑動。
性感又沙啞。
手心被灼燒,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不少,耳邊是他刻意發出的低喘著的呼吸聲。
莫名地帶著一股欲。
不得不承認,朝夕確實被他誘惑到了,
空氣裡漂浮著曖昧因子。
朝夕忽地踮起
腳,另一隻手繞過他的後頸,唇瓣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下巴,留下繾綣的溫熱。
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他。
朝夕的身上有股很好聞的氣息,她說話時雙唇若即若離地和他接觸,要觸碰到,卻又失去,吊人心弦。
她壓著嗓音,音色帶媚:“這才是色|誘。”
“你這個?”
按在他身上的手惡劣地往下一抓——
耳邊傳來他壓抑的喘息,帶著欲望,卻很克製。
朝夕在他的臉上緩緩吐氣,像是個妖精似的,魅惑人心,但那嫵媚勾引不過是她的興之所至,過後,她瀟灑轉身離開。
“不過如此。”
語氣很淡,像是一種嘲諷。
陸程安瞬間被激起。
他伸手把她抱起,往前邁了幾步,把她放在洗手台上。
隨即低頭勾著她的唇,舌尖撬開她的唇齒,濕滑的舌尖探了進來,在她的口腔裡掠奪著她的呼吸。
他吻的很猛烈。
勾著她的舌,纏繞舔舐,他似乎抽過煙,渡進她口腔裡淺淡的煙草味。
他掀開她的衣服,室內暖氣充足,他的指尖像是帶著暖氣的熱浪點過她身上的肌膚,一寸一寸,她下意識地想要退。
但逃無可逃。
她被他包圍著。
最後的理智,是在接觸到一片異物的時候蘇醒的。
陸程安深吸了一口氣,靠在她的肩上,雙手從她的衣服裡抽了出來,甚至妥帖地將她的衣服整理好,雙手規矩地靠在洗手台上。
他仰起頭。
看到。
清晰萬分的鏡子裡,映著他充滿情|欲的眼,布著細紅血絲。他的唇色泛著異常的豔紅,唇瓣翕開,低沉難耐的喘息聲在室內響起。
他紅著眼。
嗓音低嘎,還帶著來不及釋放的欲望,壓抑至極,道:“故意的?”
在生理期這麼誘惑他。
朝夕笑著:“嗯?”
陸程安捏了捏她的臉,語氣平靜不起一絲波瀾,但落在朝夕的耳裡,總有一股脅迫的意思。
他說:“等你生理期結束,看我怎麼弄你。”
·
午餐是陸程安做的。
他這些年獨居,一開始叫外賣過日子,後來時常加班,胃不好,因此也學會了自己做菜。
吃完之後,兩個人在書房辦公。
朝夕看了幾頁書發現自己
怎麼都看不下去,於是拿出手機,給鐘念發消息。
朝夕:【我之前喝醉酒的那次,你還記得吧?】
鐘念回得很快:【研一的時候?】
朝夕:【嗯。】
鐘念:【怎麼了?】
朝夕:【我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朝夕看著屏幕上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不斷顯示,又消失,過了好幾分鐘,鐘念回她:【太久了,記不清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朝夕:【我昨晚喝醉了。】
鐘念:【邊上還有誰嗎?】
朝夕如實道:【陸程安。】
這三個字發出去之後,鐘念那邊突然陷入安靜之中,朝夕以為她有事在忙,於是也沒催她,接著看書。
但看了幾行字,始終心不在焉。
她又拿起手機,給鐘念發:【他說我喝醉之後和他真情告白了。】
朝夕:【我又不是喝了假酒。】
鐘念終於回複了:【你隻是喝多了。】
朝夕:【什麼意思?】
鐘念:【上次醉了之後,你也告白了。】
朝夕:【向你?】
鐘念:【……】
鐘念:【他。】
朝夕認命又羞恥地合上了眼。
但她也很清楚,知道陸程安那些話是誇大其詞的,可告白這個詞,不加任何修飾語,一句告白,也是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就已經充滿了太多旖旎曖昧了。
朝夕歎了口氣。
她一歎氣,陸程安就說:“歎什麼氣?”
朝夕看了眼鐘念新發過來的消息,於是順勢道:“鐘念說年三十他們小區能放煙花,可我年三十還要值班。”
“不能出來?”
“會輪著回家,可能得十一二點了。”
“我來接你回家,一起跨年。”陸程安往後一靠,身形鬆散地坐在椅子上,他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碎發散落在額前,他眼尾一挑,笑得漫不經心。
台燈是柔黃色的,傾斜一室溫柔。
他薄淡的臉也被染上一層柔光,似乎想到了什麼,唇角的弧度惡劣,語氣略微幾分玩世不恭,緩慢道,
“再順便,做個跨年愛。”
朝夕的臉上撕開一道裂縫,她麵無表情地轉回頭,“哦。”
陸程安語氣含笑。“沒想到你還挺期待的。”
“……”
“你是不是都在想那晚要穿什麼衣服了?”
“……”
“或者是什麼姿勢?”
“……”
陸程安突然歎了口氣,幽幽道:“過了這年,我就奔四了,也不知道這體力到底跟不跟得上你這二十歲的小姑娘。”
朝夕闔了闔眼。
“你到時候,儘量照顧照顧我這老年人,行嗎?”
朝夕語氣平靜極了:“好,我儘量尊老愛幼。”最後那四個字
,被她咬的極重。
這一天過得很快。
隔天,休假就結束了,二人接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