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都未動一口。
不知為何,他竟想到宮中那碰不得梨花的皇後娘娘。--
碰了梨花,她會如何?
夜裡,宋長訣喝下安神藥,就著薄被睡下。
然今夜,這藥效像是全然沒了作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夢境襲來——
棗樹下,小男孩拿著隻小鏟子,費力將樹墩旁的土鬆開,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樹墩旁坐著的小丫頭,晃
著兩隻小腿在乘涼:“哥哥,你要不要宋宋幫你呀?”
男孩咬牙道:“不用。”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土終於鬆開,他將去年爹娘埋下的梨花酒給挖了出來。
“宋宋,拿碗。”
“好。”小丫頭應了聲,顛著腦袋上的羊角辮跑進屋裡,又噔噔噔的捧著兩個不大的瓷碗回來。
聞著這酒味兒,宋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她還從來沒有碰過酒呢。
男孩抬頭看了她一眼,猶豫道:“就喝一點兒,你嘗一口就好,否則要被爹娘發現,我可是要挨鞭子的。”
宋宋連連點頭,腦袋就快探進酒瓶子裡了:“好,好。”
結果當晚,那丫頭生了一身的紅疹子,哭的驚天動地。
宋家夫婦一問,小男孩一頓打,依舊逃不過。
翌日一早,他趴在床頭繪圖,用竹簽沾了墨,一筆一劃,將這村子裡裡外外種有梨花的地兒都劃分出來。
最後圈出一塊安全區,指著這處道:“往後隻許在這塊玩兒,知不知道?”
宋宋小丫頭忍著難受,帶著哭腔道:“娘說了,遠遠瞧見不礙事,不吃到肚子裡,就不會出事的。”
“不行,聽我的,我是哥哥還是你是哥哥?”
宋宋癟了癟嘴:“哦…”
“哥哥你還疼麼?”
“不疼。”
“哦…”
…
…
宋長訣夢醒,緩緩睜了眼。今日怕是梨花味兒聞多了,才做了這麼個沒頭沒尾的夢。
他側身往窗外一瞧,才過子時而已。
—
然而今夜,亦是有人不得安然睡下。
未免她忍不住再將身子撓破,聞恕用衣帶將她兩隻手捆緊,付茗頌掙了掙,還真沒掙開。
可身上實在瘙癢難耐,她窸窸窣窣的蹭了蹭身子,直將身後的人蹭出一團火。
終於是沒忍住,聞恕掀開被褥坐起,垂眸望著她。
她忍著難受,他還得陪她一道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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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茗頌動作一頓,翻過身子瞧他:“要不,臣妾換處地方睡吧。”
聞恕瞧她這可憐巴巴的模樣,認命的閉了閉眼,將她箍緊在懷裡:“彆再亂動了。”
他一隻手從她寢衣下擺探進去,覆在她後背上。
男人的手心冰涼,一下壓住那點癢意,付茗頌這才靜下心
。--
接連這麼熬了兩日,沒了窗外那作祟的盆栽,她身上的紅疹未加重,好的便快了。
被摳破了皮,結了痂的地方留下一道淺褐色痕跡,亦是快淡去。
付茗頌對著雕花銅鏡,仔細瞧著臉色下頷處新生的皮膚,用指腹蹭了蹭,緩緩鬆了口氣。
還好,沒破相。
素心上前道:“今兒一早,姚嬪已認了罪,聽聞姚家夫婦在宮門外跪了有兩個
時辰了。”
付茗頌眸色一暗,輕輕應了聲。
遮月唏噓的望著窗外新搬來的盆栽,憤懣道:“若不是元公公查的快,還不知娘娘這苦頭要吃多久。”
這盆栽正對著窗口,每日一推窗,風再一吹,隻怕是舊疹未消,新疹又來。
姚嬪可真是蛇蠍心腸,活該進慎刑司磋磨,遮月抿唇想著。
素心接過她的話:“據說是新上任的工部主事在禦書房那條宮道上聞見了梨花香,太後娘娘聽聞這事兒,還說要行賞呢。”
付茗頌仰頭一問:“工部主事不是魏時均?”
“上回魏家出事兒,皇上借此削了魏主事的官兒,如今這位,還聽說曾是魏家的門客,叫什麼…宋長訣。”
翌日,恰逢休沐。
元祿敲開宋家宅門,一臉和善的望著那臉色不大好的少年。
宋長訣冷臉瞧元祿:“不知元公公,又有何貴乾?”
“瞧宋大人這話說的,上回您可幫了大忙呢。”元祿說罷,笑嗬嗬道,“太後娘娘口諭,請宋大人進宮行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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