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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青州學府的學生,比如宋二胡這些人都沒反應過來,隻愣神了下,就見更錯愕的東郭二少在自家親爹驟然出手後也下意識跟著出手,然後就...
三分鐘後,阿刁還在原位,一邊喝果汁,一邊啃羊腿,對麵的幾個校長也安然在座,哪怕是青州學府的校長,也比誰都淡定。
但學府的老師出手了,甚至第一個殺的就是往日學府學生的東郭二少。
滿地的血跟屍體。
一掌爆了東郭家主腦袋的蕭乜羅擦著手上的血,讓下屬操控水汽清洗現場,一邊淡然自若讓在場人重新坐回去。
飯前甜點而已,接著奏樂接著吃。
來來來,跟到了自己家一樣,不要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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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這些學生都快被嚇得精神失常了,莫說他們,就是宋二胡等天驕也有些被嚇得哆嗦,隻是這五人沒有跳起,而是艱難穩住,沒有貿然離開座位。
等塵埃落定,他們看看氣定神閒的校長,再看看平日裡笑眯眯語重心長教導他們的老師,再看看那些穩如泰山的大人物們,他們突然明白資質不等於一切。
眾人看了看拓跋跟宋泠,這兩人竟都沒動,而對麵的月星溪跟昭光也沒動。
月星溪怎麼說也高他們一屆,在京都見過的世麵多,這種場麵還沒能讓她動容,而她冷眼旁觀,忽然發現儋州的學生平均資質雖然低,但基本素質都拔尖,反而是青州雲州跟臨洲三個學府的最誠惶誠恐。
其實理由也不難猜。
因為被牽扯到的人多在這三州,剛剛被擊斃的可不隻是東郭家族的人,還有一些沒反抗卻被直接拿下的一些人。
各方麵的內奸爪牙,都被情報局抓到了證據。
都沒有給下獄拷問的待遇,全部當場擊斃。
狠絕徹底,不留餘地。
血水被清理完畢,菜重新上,廚房那邊顯然早有準備,菜都熱騰騰的,井然有序。
宋泠忽然想起以前的一部電影,王子叛亂,被誅殺,帝王心平氣和讓人打掃滿地鮮血的皇宮,擺上菊花,然後重新上菜過中秋。
寒州跟儋州的人在心情沉重的同時,覺得自家的地盤又菜又弱也不是沒好處的,省了被拉攏被帶陰溝,也就免了株連。
雲州跟臨州強大,勢力強盛,自被瞧得上,可你看一朝敗落,被滅得也很爽。
誅殺?
這算什麼。
阿刁瞥過蕭乜羅,意識到他們現在能看到的恐怕是開胃小菜,對於這些當權者而言,誅殺始作俑者是不夠的。
她的目光遊走過開始跟諸位家主以及校長們談笑風生的蕭乜羅,也瞧見了花樹後麵若隱若現的蕭堇。
她在想,東郭狡青那老東西可不在這,蕭乜羅兄妹都在這,是否派了另外的微光上品頂尖戰力去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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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州某個秘密飛船渡口。
剛入夜的功夫,往日強大而不可一世的東郭家族一家老小惶惶不安被衛隊護送逃離,心腹帶著人,剛要上飛船,就看到了飛船艙口打開,一張陌生的臉露出來。
他的表情一窒。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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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郭家族地下迷宮之中,遠程傳送陣之前,東郭狡青正在嘗試啟動它。
但失敗了。
傳送頻被斬斷了。
東郭狡青的臉頰抽動,轉過頭去,外麵的走道傳來腳步聲,慢吞吞的。
他看到了一個戴著麵具的人。
此人貼靠著門,雙手環胸,細腰上的三尺青鋒十分顯眼,但這人的眼睛會說話。
像是在說:晚上好。
東郭狡青悄然調動靈丹,說:“看來蕭乜羅已經派人殺了我東郭家的所有親人,斬草除根,就是沒想到他手底下還有你這樣一員猛將。”
對方沒說話,隻是緩緩拔出劍。
三分鐘後,地宮中廳龜裂,即將塌陷。
而東郭狡青躺在地上,難以置信看著對方。
“你...”
既震驚於對方掌握了如此可怕的劍術,以微光中品便能滅殺自己,又驚恐於對方眼底的平靜。
越平靜,說明越勝券在握。
“不必擔心,我未曾滅你全族,不管是你故意讓心腹帶走當幌子的那些普通族人,還是另外秘密護送走的挑選出來最有天賦的那些子弟,都由李氏跟寒氏分彆去滅的。我蕭家乾不了那麼狠絕的事,畢竟有些孩子也算是從小見過的,也一起玩過。不過李寒兩家也是明哲保身,請你勿怪他們。”
“再且說,位於鐘鳴鼎食,大業成則巔峰造極,若不成,自然也得付出代價。您的親人們,理當如此。”
搞信息技術的人,會慢條斯理用這些道義性的話安慰人,說明不趕時間,也說明局麵已經完全掌握在其手中。
東郭狡青雙瞳震顫。
“世叔,是盛世繁華,還是亂世逐鹿,這人間風月已然都與你無乾,走好。”
東郭狡青終於認出了對方,艱難說出:“是你!你不是在南部沿海,怎麼會...是fen身!!你竟然能修出fen身術...”
此人伸手覆在他的腦袋上方,手指用力。
嘎嚓。
頭顱粉碎。
滾落的眼珠嵌入了對方的眉眼。
那是一雙女人的眼。
蕭堇摸了下臉上的麵具,“看來是眼睛暴露了,這些老前輩,到底還是敏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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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涼涼,密林與山海,景色秀美絕倫。
人死了,可還好死的不是自己。
畢竟這段時日就是殺戮過來了,眾人心態恢複也很快。
眾人已進入了吃吃喝喝的狀態,太餓了,打仗不是一般廢體力。
坐著輪椅的阿刁一副蒼白虛弱的樣子,但還是沒攔住一波一波來感謝的人。
阿刁:“彆這樣,大家都是修行中人,隻要上了戰場,一起為了家國努力,誰跟誰不是骨肉兄弟呢?”
來自XXX念力一大波。
感激的也有,扭扭捏捏來道謝的也有,宋二胡這些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對阿刁感謝救命之恩。
阿刁:“你們能從地窟逃出,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必謝我。”
宋二胡一愣,“可是在下麵的那個雪妖是你啊,如果不是你...”
他們都聽到聲音了。
阿刁一臉淡然,“就當不是我吧。”
這六個字,既輕描淡寫,又意味深長。
馬桶在想:阿刁此人看著粗俗,其實藝術起來還是很藝術的,尤其是語言藝術。
明明是巨大的功績,卻不肯承認,為了這一戰差點戰死,卻從不宣於口。
這是什麼胸懷?這是什麼思想道德品質!!
裝X?囂張?狡詐無恥?
這都是她的手段啊,其實她的內心如此真誠善良,又不事虛榮,這樣的趙公子才是天下英才天花板。
此前信奉阿刁的那些腦殘粉們越發一口一個大哥,差點當爹看了,滿是崇拜。
腦殘粉多了幾個。
黑轉粉的那種腦殘粉。
來自宋二胡+29!
來自...
“趙大哥,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宋二胡的偶像!以後我定會朝你看齊,努力當一個正直善良而強大的人!”
“我乾了,您隨意!”
一群半大小子滿懷情義,噸噸噸一口悶,幾百萬念力狂飆。
阿刁一看,一拍桌子,“好!如此當為我家國好兒郎!來,滿上!”
她毫不吝嗇灌了這些小夥子,一邊灌一邊刷他們的念力。
青州學府校長忽然過來了,笑眯眯跟阿刁聊天,然後問她今後有何打算。
“趙小兄弟雖非我五州人,但於我五州也算有緣,這南部海域事畢,若為散心,可以試著去我青州走走,若來我青州學府,老朽一定親自相陪,不知你......”
“青州風景是不錯,如果趙小兄弟要去,我也一起啊。”江舟湊了過來。
青州校長瞥了他一眼,“趙小兄弟是散心的,與你一起,恐怕散不得心。”
江舟厚顏無恥,道貌岸然道:“哪裡是陪他,我陪你啊。”
六十多的人了,對七十多的人說這種話。
青州校長:“......”
倆老頭陰陽怪氣談笑風生的時候,阿刁斟酌一二後,主動對邊上的曲江南道謝。
“多謝曲姑娘救我。”
曲江南本憂心忡忡看著遠方,被阿刁拉回思緒後,反問她:“你幾歲?”
咦?
阿刁心裡咯噔,道:“我30了呢。”
曲江南:“是嗎?看起來不像,趙公子像十**歲似的,之前都喊我大姐了。”
阿刁:“......”
艸,還以為暴露了,沒想到她在意這個。
而且不是一般在意。
阿刁立即上綱上線,捂著嘴巴輕咳了下,虛弱道:“曲姑娘貌美,氣質卓絕,若有同齡男子接近,難免為人臆想緋聞,哪怕您心胸開闊,渾不在意,但在下平平無奇,怎敢玷汙您的名諱,也隻能如此尊稱,免得讓人誤會。”
曲江南打量著他,似不置可否,“趙公子客氣了。”
阿刁可不敢再跟對方接觸,正想撤退,江舟湊過來了,笑眯眯問:“趙小兄弟今年30?哎呀,我們家的江南也30呢,太有緣了,改天約個時間一起出來玩啊,年輕人,多交個朋友沒錯的!”
曲江南一看到江舟過來就知道這人要出幺蛾子,本來想走,但信號傳來,她看了一眼腕表,忽然神色微變,捏著水杯的手指也緊了緊。
阿刁跟校長都留意到了,出事了?
就在此時,遠方天空的夜色閃現了幾道光影,光影出現,是飛船。
好快的飛船,瞬移閃現功能的,位於王國頂尖了,花錢買都買不到的那種,這種技術隻掌握在國家核心級部門,除非跨國去找花耀銀行這些大財團買,但你的飛船如果入唐宋或者其他國家境內被發現,都得報備登記,若屬本國的,恩...你懂的,反正不能被抓到。
現在它們公然出現,那就是朝廷的人。
而且來者身份非比尋常。
很快,飛船就到了海岸線上空,艙門打開,一群人飛下來,為首者穿著藍袍金邊,雍容華貴,一派朝廷要臣的模樣,下來後,蕭乜羅上來,朝對方笑了笑:“原來是薑閣老,有事?”
閣老?
那可是朝廷重臣,屬於陳然這些文官畢生奮鬥的官位天花板,在京都都能橫著走的那種。
阿刁目光一閃,暗道朝廷臉麵都不要了?還是...情報被蕭堇斬斷了吧。
薑閣老目光一掃,神色嚴峻且加重了語氣,“蕭大都督,本閣是奉朝廷閣部政令,前來問責的,南部海岸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上報朝廷調派軍隊?讓這麼多的修士遇難,你罪責恐怕不小。”
蕭乜羅:“我上報了啊,不然朝廷怎麼會知道此事呢?”
薑閣老:“你根本沒有...”
蕭乜羅:“都是五州之人,我與其他四州的大都督們都是一脈之人,比如東郭都督上報了,就等於我上報了,何必分彼此。”
薑閣老何等敏銳,忽然意識到情況不太對,正想說什麼。
蕭乜羅微微一笑,“我剛剛還上報了東郭大都督一家創造五行教勾結魔靈侵犯我唐宋疆域的事,閣老也不知道?”
薑閣老:“...”
能傳消息的都被斬殺了,自然不知道。
蕭乜羅:“看來是情報係統崩潰了,沒事,本官親自跟閣老上報一二,來人,給閣老上酒,咱們好好說。”
蕭乜羅握住了薑閣老的手腕,熱情友好拉人入席...但也看了薑閣老後麵幾個人一眼,明明認出來了,卻心知肚明問:“這幾位是?”
薑閣老現在已經通過觀察其他人尤其是寒家跟李家的反應猜到東郭家族的人估計已經被蕭乜羅以雷霆手段處理掉了,而且是以叛國乃至背叛人類罪處理掉的,那自己現在過來...算什麼?
一身腥啊!
他心裡咯噔一下,喜怒不形於色道:“既是情報有差,你我同朝為官,自然該好好說說,若是誤會,解釋了就可以了,至於這幾位...他們是正好跟我一路來的,來找人,也算討一杯酒喝,慶祝南部海域邊防大勝,是吧,曲賢侄。”
曲家,某位賢侄,跟著薑閣老一起來。
信息量不多不少,阿刁立刻意識到曲家上了某個陣營,而這個陣營的背後雖不能完全確定說跟東郭家叛變牽扯上,但至少這一夥人的目的也是為了毀掉蕭氏,瓜分五州權柄以及扶持東郭家族上位進而掌控五州。
有這種底氣的,背後至少站著某位皇子,而這個曲家站的也是這位皇子。
那為何偏偏公然跟薑閣老一起來?
說明曲家要利用這件事跟對方綁定了,那就是...聯姻?
艸!曲家這是賣女兒賣出專業性了啊!
而且賣得不是很尊重人,你要說正經聯姻,好歹攀附的也是個皇子,派個家族當權的有資曆之人還好,你派的非得是個二十多的男子,估計差了曲江南一輩。
阿刁一眼就看穿此人修為跟精神資質,離塵級,精神資質也不算多高,目測200分上下了,差了曲江南十萬八千裡。
曲家底蘊深,好歹也有其他妖孽天才,你不派,派個過得去的小輩來接人,這得多輕視曲江南?
不該啊,再重男輕女也不至於這麼羞辱人,畢竟聯姻女性對於家族也是把雙刃劍,這麼埋汰不是作死嗎?而且也容易得罪這位皇子。
除非...阿刁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除非是這位皇子故意羞辱曲江南,而且曲家默認且配合了。
艸啊!真有毒!我的老師,你可快跑吧!
阿刁心裡著急,表麵不動聲色,權當啥也不懂,但瞥過邊上曲江南的神色...後者麵無表情。
倒是那位曲賢侄是個能做戲的,一件局勢有變,一改剛剛出來時的強勢,主動客氣拜見蕭乜羅,說了幾句漂亮話,然後轉頭朝曲江南這邊作揖行禮,“江南姑姑,奉大伯父之令,我來接您回家了。”
校長剛剛一看曲家來就內心唾罵了,他自然也看出了這接人之下的安排是何貓膩,眯起眼,笑嗬嗬道:“離開這麼久,回家見見也沒什麼,不過這位曲家公子,她現在可是我儋州學府的老師呢,管著好幾個班級,脫不開身哦,回頭我說說她,下次給她放個假,好讓她再怎麼樣也回去見見親人,畢竟是血肉至親,再怎麼不是人,也總得見個麵吧。”
曲連靖目光一閃,道:“家中急事,煩勞姑姑今日就隨我回去吧,畢竟為人子女,總不會有什麼比父母之命更重要的。”
薑閣老可不會隨便帶什麼人一起來,來之前自然也是跟人打過口風的,此刻聞言也笑道:“這話有理,曲姑娘還是回去吧,以後沒事大不了再回儋州,真有事...”
蕭乜羅忽然淡淡道:“曲姑娘自然有事,她現在也是我蕭家客卿,在此戰之中厥功甚偉,此後還有許多善後之事,比如對東郭家外逃的某個強者,比如對魔靈還勾結的我朝中哪些世家乃至重臣都有調查幫助,父母之命也敵不過國家大事,若真有為難之處,回去跟曲太傅說,與我蕭乜羅聯係吧,真有事,我一定放人。”
阿刁在邊上看著,再次覺得權力果然比什麼都重要。
蕭乜羅在五州穩如泰山,朝廷不敢逼逼,曲家再根深蒂固,遠在京都,也沒法掣肘一個掌握五州權力的軍閥大佬。
權力,權力,隻有擁有至高的權力,才能不被欺辱。
阿刁低下頭,心裡的想法無限強烈,卻也再次看向曲江南。
後者倒是想說話,但被校長接過去了,“哎呀,蕭大都督,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學校的事就不重要了?我還替她接了學府聯盟的工作呢,真是的...不過如果真的為國為民,也隻能如此了,對了,曲小公子,你剛剛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