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汪海查到的情況,尾號395轎車的車主,是一名跑野出租的司機。事發當天,接到一個客人的電話,叫他到南源大酒店旁邊的巷子裡接一個人,跑一趟虞城,四百塊錢車費。這個價格比平時的價格高了一百,他便接了下來。於是,他開著車到了巷子裡,把客人接到之後,把他送到了南源。
據司機說,那位客人一身黑衣,黑褲,頭戴黑帽,臉上還戴個黑口罩,說的是普通話,聽不出口音。上車之後,那人就說很累,一直躺在後座上睡覺,所以,看監控視頻的時候,才沒有看到他。到了南源之後,那人叫司機把車開到了沒有監控的柳樹巷,給了四百元現金就下車離開。
汪海又查了給司機打電話的人。那人是南源一家理發店的學徒,隻有十七歲。據他說,那天他吃了飯,回理發店的時候,路過南源大酒店旁邊的巷子裡,有個人攔住他,叫他幫忙叫個車去南源,給四百元車費,並給了他五十塊錢的電話費。學徒便找出野出租的小廣告名片,照著上麵的電話打了過去,幫他叫了一輛車。跟司機一樣,學徒也沒看清此人的相貌,也聽不出他的口音。
聽到汪海傳過來的消息。李顥不禁在心裡暗暗佩服,此人心思果然縝密。不過,他搞了這麼多的花招,表麵上雖然把自己隱藏起來了,其實,卻是讓他更暴露出來了。因為,這個極力掩蓋自己行蹤的人,是從南源到虞城的。而顧文舟,當時正在南源。
顧文舟的嫌疑雖然直線上升,便對李顥來說,一切都是懷疑,還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就算心裡知道是某個人做,卻拿他毫無辦法。李顥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裡,怎麼也找不到出口。這時,魏燃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叫他上去一趟,說是有重大發現。
聽到這個消息,李顥興衝衝地跑到了魏燃的辦公室,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燃哥,你發現了什麼?”
魏燃手裡捏著幾張資料,看到李顥來了,衝著他招了招手,說道:“你快過來看看這個DNA對比的情況!”
李顥拿起對比數據看了看,全是些字母什麼的,他不是很明白:“燃哥,你這些天書我怎麼看得懂?你還是直接跟我說吧。”
魏燃從他手裡拿過數據,說道:“這幾天沒事,又把唐弦指甲裡的DNA和她大腿部位發現的DNA拿出來比對了一下,我發現一個很詭異的東西。”
“是什麼?”李顥趕緊問道。
魏燃舉起手裡的資料,輕輕抖了兩下:“這兩份DNA的Y染色體,是一樣的。”
李顥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攜帶這兩個DNA的人,來自同一個家族?”
魏燃鄭重地點了點頭:“是!”
聽到這話,李顥心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顧文舟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們的Y染色體,應該是一樣的。會不會是他?
回到辦公室,李顥立即在人口信息網上,查到了一下顧文舟弟弟的信息。看了之後,他有點失望。
顧文舟的弟弟叫沈遠航,今年才十七歲,下學期才上高三。七年前,他才十歲,不可能作案。所以,沈遠航是這個橫跨七年的連環殺手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不過,不排除他是今年發生的這四起命案的凶手。因此,該調查的,該鑒定的,一樣都不能少。因此,李顥他們緊接著就對沈遠航展開了調查。沒想到調查一開始,就排除了沈遠航。沈遠航暑假的補課在七月二十五日結束,七月二十六日便跟隨父親沈超和母親郝月嬌去了新加坡旅遊,八月三日才回到虞城,不可能有時間殺害唐弦。
沈遠航的嫌疑被徹底排除了,甚至連沈超的嫌疑也被排除了。要找出凶手的難度更大了。因為意味著要在整個沈氏家族中尋找那個人。
Y染色體是男性遺傳物質,整個家族的男性,隻要不發生基因突變,Y染色體都是一樣的。複旦大學曾做過一個研究,把現存自稱是曹操後人的男性Y染色體提取出來,與曹操叔祖父曹鼎的Y染色體進行了比對,經過兩千年多年的時間,曹家人的Y染色體仍然是一致的。可見,Y染色體具有很強的穩定性,一般是不會產生變化的。
震驚全國的甘肅白銀連環殺人案也是通過Y染色體確定的凶手所在的家族,從而找出凶手的。看來,他們也隻能在沈氏家族中排查凶手了。這工作量,無疑是巨大的。
這一次,不要說施靖他們頭疼,李顥也覺得頭疼了。以後的日子,沒有最忙,隻有更忙。可現在,這是唯一的突破口,再艱難,也必須要上。李顥他們幾個隨即就去了顧文舟的老家葦縣,對沈家人進行調查。
這樣一來,對於任苒來說,李警官幾乎成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其實憑李家的條件,李顥就是不工作,也可以過得很舒服,但他在工作上卻一直這麼拚。這樣,反而讓任苒對他更欣賞。她覺得,以李顥這樣的工作態度,就算以後李家家道中落了,也能養活自己吧?嗯,找這個男人當老公,真的完全不用擔心什麼的。
沒有李顥在身邊,任苒有些許的無聊,便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工作上。這天上午,上班沒多久,任苒就接到了馬婧的電話。
看見馬婧來電,任苒不知道她是不是來找麻煩的,心裡有點緊張,趕緊接了起來,客氣地問道:“馬女士,您好,我是任苒,請問您有事嗎?”
“任律師,晚上有空嗎?想請你吃個飯。”馬婧笑盈盈地說道。
聽到馬婧這麼說,任苒有些意外:“馬女士,是有事情想給我談嗎?”
“我是想感謝感謝你。”馬婧笑著說道。
“感謝我?”任苒有些沒明白。
“我和姚林和好了。”馬婧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我們不離婚了,官司也不打了。”
“真的?”任苒又驚又喜,“那我要恭喜你呀!”
“我聽了你的勸,才能有今天的。”馬婧真誠地邀請道,“任律師,晚上就賞個臉吧。”
“不要說賞臉,我來為你慶祝!”任苒笑道。如此好事,她怎麼能掃興呢。
“那好,晚上六點半,在憶江南。”馬婧說道。
“好的,我一定準時到。”任苒應道。
李顥去了葦縣,任苒都不用跟誰報備,下了班,便去了憶江南。
這家餐廳,之前任苒跟李顥假裝情侶的時候就來過,當時她的目的隻是為了氣任玥和在楊俊傑麵前炫耀,沒想到自己最後真的跟李顥在一起了。想到這裡,她在心裡不禁感歎,世事真是奇妙啊。
馬婧已經到了,坐在一艘小巧的烏篷船上,看見任苒進來了,衝著她揮手叫道:“任律師,這裡。”
任苒忙展出一個笑容,走上船去,說道:“馬女士,久等了。”
“我也剛到。”馬婧招呼著任苒坐下,為她倒了一杯果茶,笑道,“彆叫馬女士這麼見外,我應該比你大點,你叫我婧姐就好了,我叫你小苒,你覺得如何?”說著,她把茶杯遞給任苒。
“我聽你的,婧姐。”任苒微笑著伸出雙手,把杯子接了過來。
馬婧轉過臉,對著服務員說道:“可以上菜了。”
“好的,女士。”候在一旁的服務員退了下去。
“小苒,你那天在希諾跟我說了那番話後,我回家也仔細考慮了一下,其實,我並不想跟姚林離婚。我比誰都怕失去他,之前才會做出那些糊塗的事情來。”說到這裡,馬婧歎了一口氣。
“婧姐,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就好。”任苒微笑著說道。
“對啊,我想通了,我就主動去找姚林,想跟他談談。沒想到他去了廣州出差。”說到這裡,馬婧歪著頭望著任苒,笑道,“你猜,我接下來怎麼做的?”
“你……”任苒抿嘴一笑,說道,“你是不是去廣州找姚先生了?”
“哈哈,你猜對了。”馬婧笑了起來。
“姚先生看見你,一定很高興吧?”任苒笑著說道。
馬婧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他很驚訝,很意外,應該也是高興的吧?”
“所以,你們就這麼和好了?”任苒問道。
“那天晚上,我們談了很多,才知道原來我們倆其實都不想分開的。”馬婧低下頭,笑了笑,“後來,我們把一切都談開了,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其實,我們都還愛著對方,隻是愛的方式不太對。我們倆都想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用正確的方式來愛對方,也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所以,我們當即決定不離婚了,以後好好在一起過日子。我也出去找一份工作,以後就不會閒得無聊,在家裡疑神疑鬼了。”
“你們能和好,真是太好了。”任苒由衷地為馬婧和姚林感到高興,“婧姐,這是最完美的結果了。”
“隻不過,我們的官司不打了,會不會影響你收律師費?”馬婧衝著任苒調皮地眨了眨眼。
“無所謂了。”任苒笑著說道,“我看到你們能夠重新在一起,比我贏官司都開心。我就算一分錢代理費不收,也沒關係的。”
“你真是一位好女孩子,我一定要跟你喝一杯。”馬婧端起茶杯,覺得有些沒後氣氛,然後她對著任苒提議道,“要不,我們喝點酒來慶祝一下?”
“不好意思,婧姐,我不太會喝酒的。”任苒赧然笑道。
“這裡有一種青梅酒,酒精度數也不高,才二兩一瓶,要不,我們就來一瓶青梅酒助助興?”
“那……那好吧。”任苒隻好答應了下來。這個時候,自己再拒絕,真的就有點掃興了。低度的青梅酒,量也不多,兩個人分一瓶,自己隻喝一兩,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馬婧叫服務員拿了一瓶青梅酒過來,菜也陸續上了來。兩人便邊吃邊聊,從談戀愛聊到旅遊,帶娃,很是開心。
這時,旁邊一艘船上,來了幾個年輕人,坐在一旁,嘰嘰喳喳地有點鬨,吵得任苒聽馬婧說話都有點費勁了。她皺了皺眉頭,轉過臉望了過去。
旁邊船上一個女孩子正好也望向這邊,兩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任苒?”那女孩子一下叫出了任苒的名字。
任苒愣了一下,認出這女孩是自己大學的同學舒萍。
說起舒萍,她和任苒之間也有一段恩怨情仇。她的男朋友王博跟當時任苒的男朋友楊俊傑是一個寢室的。以前大學的時候,楊俊傑寢室聚餐,她和舒萍作為家屬經常參加,加上兩人又是同班同學,兩人便熟悉起來。不過,後來,兩人因為一件事情又交了惡。
事情源於大三下學期那一次班裡辯論隊的選拔,每個班要選三個人去參加學院的辯論賽,當時班上有兩名同學以比較大的優勢先選了出來,任苒和舒萍在選拔考試中同分,都是第三名,因此,辯論隊的第三名隊員將會在她們倆之間產生。輔導員也不想再考了,覺得反正任苒和舒萍的能力差不多,就讓班上的同學投票,票數多的人勝出。
任苒寢室裡的小姐妹很是給力,四處去給任苒拉票,而舒萍跟寢室的室友關係不太好,沒有人幫她拉票,她又拉不下臉自己去拉票,加上平時任苒的人緣就比舒萍好一些,所以,在投票的時候,全班四十三名同學,任苒以三十五比八的優勢勝出,成為了辯論隊的第三名隊員。
這之後,舒萍就處處看任苒不順眼,到後來,隻要看到任苒她就擺臉色,鬨脾氣,甚至出言諷刺任苒,弄得任苒很尷尬,索性就不去參加楊俊傑他們寢室的聚餐了,免得跟舒萍起衝突。後來大學畢了業,大家也就斷了聯係。任苒隻聽說她跟著王博回了老家,也就沒她的消息了。
今天,在虞城的憶江南見到舒萍,任苒也很是驚訝。不管以前在大學的關係怎麼樣,既然在這裡遇到了,同學一場,也不可能裝不認識。於是,任苒也對她點了點頭,說道:“舒萍,你好。”
“任苒,你也在這裡。”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任苒望過去,是李顥的異父異母妹妹李佳蕊。自從上次在落霞山一彆,任苒就沒再見到她,李顥也沒單獨跟她和楊俊傑他們出去過了。隻有在每周六晚任苒回新陽巷,李顥回嘉怡半島的彆墅,各自陪家人吃飯的時候,才會見到她。
出於禮貌,任苒也微笑著衝李佳蕊點了點頭,然後往她旁邊看了看,果然看見一臉尷尬的楊俊傑和王博。
看這情形,應該是王博和舒萍來虞城,楊俊傑和李佳蕊儘地主之誼吧。
雖然現在已經放下了楊俊傑,但對於他甩掉自己另攀高枝的事,任苒心裡還是覺得惡心,也不想理他,於是,也沒有再跟楊俊傑和王博打招呼,便把臉轉了過來,繼續跟馬婧聊天。
看到這一幕,舒萍心裡卻有些高興。她一直不喜歡任苒。兩人成績差不多,但任苒比她漂亮,在班裡人緣也比她好,特彆是那次三十五比八的投票,在她的心裡,是她大學期間最大的恥辱。因此,聽到任苒被楊俊傑甩了的時候,她便非常開心。如今,在這裡碰到任苒,見她居然不跟楊俊傑打招呼,便覺得她一直意難平,一直還在意著楊俊傑,心裡就更高興了。任苒也有今天,真的是老天有眼啊。
見任苒不再理他們,舒萍也就回過頭來,不過,她還是注意著任苒那邊的動向。因此,她聽到任苒說去洗手間時,她也跟了上去。
舒萍走進洗手間的時候,任苒已經上完廁所出來了。看見舒萍也來了,她微微一怔,打了個招呼,便去了洗手池邊洗手。
舒萍走到她旁邊,也伸出手去洗手。
看到任苒專心地洗著手,並沒有理她,她唇角微微一彎說道:“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山西老陳醋的味道?”
聽到這句無頭無尾的話,任苒皺了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舒萍“哧”的一笑:“你彆裝傻了。看見自己相愛三年的男朋友,如今卻坐在另一個女孩子旁邊儘展溫柔,心裡是不是有點嫉妒啊?”
“我為什麼要嫉妒他?”任苒覺得有些好笑。
舒萍嘖了嘖嘴,說道:“聽說,楊俊傑現在的女朋友,是虞城排名前三的大老板李明遠的女兒,不僅家裡有錢,長得也漂亮,還那麼溫柔,你是不是自慚形穢啊?你剛剛都不願意跟楊俊傑打招呼,心裡肯定很酸吧?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能拿什麼跟人家比?你哪點比得過人家?”
不知是舒萍說話難聽,還是今天晚上喝了酒有點上頭的原故,任苒覺得一股子血氣直往自己腦袋裡衝。
她轉過臉來,對著舒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搞錯了吧,我心裡酸?我男朋友可比楊俊傑厲害多了。”
舒萍覺得任苒是在死鴨子嘴硬,撇了撇嘴,說道:“你男朋友能有多厲害?”
“你不說是楊俊傑的女朋友是李明遠的女兒嗎?那你知不知道,李佳蕊跟李明遠並沒有血緣關係,是李明遠老婆跟她前夫生的,隻不過改成了李明遠的姓而已。”
“那又怎麼樣?”舒萍不以為然,撇了撇嘴,“反正現在人家佳蕊叫李明遠爹。你男朋友呢?也有這樣的爹?”
“我男朋友啊,不好意思,正好是李明遠的親生兒子,李佳蕊的掛名哥哥,不僅有錢,而且長得比楊俊傑帥多了。楊俊傑想攀高枝,結果攀了根兒旁枝,我攀的這枝,才是正兒八紅的高枝。你說,我還用得著眼紅嫉妒李佳蕊和楊俊傑?”
舒萍一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話還能有假?”任苒撇嘴一笑,“你出去問問李佳蕊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你……”舒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懷疑地看著任苒,說道,“你是不是因為楊俊傑的原故,故意去勾引李佳蕊的哥哥?”
“你管我是什麼目的!”任苒得意洋洋地一笑,“反正現在他是我男朋友!”
“嗬,得意啥呀!你嫁不嫁得進去再說!”舒萍冷笑道。
舒萍最不想見到任苒得意了。這會讓她想起辯論賽選拔時任苒勝出時,以及他們隊最終獲得學院冠軍時,任苒臉上那得意的表情。她覺得,這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她的,全是被任苒搶去的,所以她不願意再看到任苒得意。
任苒當然也知道舒萍對自己的敵意,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情緒也很大,她也不想在舒萍麵前示弱。於是,她故意在臉上擺出那副舒萍最不喜歡看到的那得意的笑容,說道:“那你拭目以待,看我能不能嫁進去!如果你願意被打臉,我到時還可以給你發請帖!”說完,任苒扯了一張擦手紙,擦了擦手,然後轉身離開。
舒萍又沒占到便宜,氣得把雙手放下水龍頭下猛衝。
見舒萍不痛快,任苒覺得自己心情非常好,哼著歌,推開洗手間的門,突然她一愣,歌聲隨即戛然而止。李佳蕊拿著手機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她剛才聽了多少。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她遲早會知道自己跟楊俊傑的關係。
任苒衝她點了點頭,算打了個招呼,隨即便擦身而過。
回到船上,馬婧已經付了賬了。兩人又坐了一會兒,也就離開了。下船的時候,任苒看見舒萍和李佳蕊還沒回來。想必,李佳蕊知道自己跟楊俊傑以前的關係,有些震驚,在找舒萍細問吧。
不過,他們的一切,都跟她無關了。她現在已經有了李顥,楊俊傑這個渣男,幾乎已經從她的記憶裡被完全抹去了。
離開憶江南後,任苒便與馬婧道彆,搭地鐵回了家。李顥還在葦縣出差,家裡隻有她一個人,她突然覺得有點孤單,也非常地想念李顥。
她拿起手機,給李顥發了一條微信。
任苒:在乾嘛?
過了一會兒,李顥才發回來:剛忙完,正在吃飯。怎麼,想我啦?
任苒:嗯。
看到這個“嗯”字,李顥笑了起來,回道:我也想你。我這邊忙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回來了。
任苒:有收獲嗎?
出差之前,李顥告訴了她,唐弦腿上的體.液與顧文舟的DNA上的Y染色體相同一事。因此,任苒對他們去排查沈氏家族一事也知道。
李顥回道:就是沒收獲,才一直回不來嘛。不過,今天查到了沈家有一支在五十年前搬到了虞城的銅橋鎮,準備回來再到銅橋去查一查。
銅橋鎮離城區挺近的,李顥要是在銅橋調查的話,每天也可以回家。想到這裡,任苒心情便好了起來,對著李顥回道:嗯嗯。你也注意身體,以後彆這麼晚再吃飯,對身體不好。
李顥: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