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嬌嬌讓屏珠給梨苑所有的宮人發了豐厚的賞錢,又另外給他們四人賜了不少物件兒。
“謝主子。”
梨苑宮人個個滿麵春風,開心極了。
唐嬌嬌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她明白這宮裡的宮人都指著能進一方宮殿伺候一位主子,主子出了頭,他們也跟著雞犬升天。
可是,她在這裡呆不久,注定得讓他們失望了。
如此想著,唐嬌嬌又賜了些賞錢下去,反正又不是她的東西,給起來毫不手軟。
梨苑的宮人領了兩次賞錢,樂的個個合不攏嘴,不住的誇主子人美心善,溫柔大方等等。
而此時的華安殿,陳弗正向天子複命。
“回稟皇上,蘇側妃性子溫和,從容大度,禮儀堪比貴女之首。”
天子訝異,看向陳弗:“堪比貴女之首?”
陳弗垂首:“是。”
天子盯著陳弗瞧了半晌,才低笑了句:“你這話若給妱妱聽見,看她怎麼收拾你。”
京城誰人不知陳大總管眼光毒辣,就連儀態最出挑的秦家大小姐當初也隻得了句上佳,足矣可見這句貴女之首已是極高的評價了。
陳弗忙道:“殿下乃皇家嫡女,尊貴無雙,自無人可比。”
天子哼笑了聲:“慣會奉承。”
陳弗頭垂的更低了:“奴才不敢。”
“行了,可瞧出不妥?”
陳弗正了麵色,道:“回皇上,並無不妥。”
天子點頭,嗯了聲,未再言語。
並無不妥,一個叢林撿回來的女子,卻如此精通宮中禮儀,著實反常。
陳弗垂首恭敬立在一旁,過了許久,才聽天子道:“去查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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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嬌嬌剛送走宋嶠,將自己甩進床榻,便聽屏珠稟報幾位昭訓拜見,她望著紗帳歎了口氣,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前往前院。
做太子的女人,真不容易。
幾位昭訓比上次恭敬許多,姿態放的極低,畢竟彼時她隻是蘇姑娘,而如今已是蘇側妃,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語。
薛昭訓從頭到尾除了見禮與恭賀的話外,便再未出聲,不知是心有不甘還是有些怕唐嬌嬌翻舊賬。
唐嬌嬌隻做不覺,依舊溫言軟語,軟糯糯的無半點盛氣淩人。
幾位昭訓鬆了口氣,如今蘇側妃是東宮最高的位分,若她容不下她們有意刁難,她們可沒有活路。
你來我往客套半晌,唐嬌嬌便很是大方的賞賜了不少好物件兒,在幾人欣喜的神色中,虛虛打了個哈欠。
幾人很有眼力勁兒的恭敬告退,唐嬌嬌自然不會有留她們的打算。
她此時很困,很想睡覺。
離開前院時,唐嬌嬌往月亮門望了眼,應當,沒人再來了吧……
“屏珠,不許任何人打擾我睡……”
“參見殿下。”
宮人的見禮聲很是恰當的打斷了唐嬌嬌的話。
唐嬌嬌頓住腳步:“……”
屏珠飛快回身:“參見殿下。”
“阿梨。”
溫潤如玉的聲音暫且趕走了困倦,唐嬌嬌無神的臉上霎時便染了笑意,轉身看著賀北城軟軟道:“夫君來了。”
目睹側妃整個變臉過程的杏青:“……”
賀北城剛從朝堂下來,太子的官服還未換。
南慶以黑為尊,天子著黑色長袍,紅鑲金邊,而東宮則相反,紅衣鑲黑色金邊。
恰今日唐嬌嬌一身緋紅,兩人相對而立時,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唐嬌嬌毫不掩飾眼裡的驚豔,讚美之詞脫口而出:“夫君今日真好看。”
賀北城不動聲色的挪開目光,在梨苑宮人的矚目中,溫淡道:“孤哪日不好看。”
唐嬌嬌:“哪日都好看,今日特彆好看。”
“是麼。”賀北城輕笑,笑意不達眼底。
唐嬌嬌癟癟嘴,知道這人是在警告她,遂也沒再多言,拉起那截黑邊衣袖往寢房走:“我有些困倦,夫君陪我去午歇了再用午膳可好?”
賀北城:“……”
“好。”
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很是耐人尋味。
午歇?
一眾宮人彎了眉眼。
誰信呢。
看著一對璧人攜手進了寢房,眾人喜不自勝,殿下從未幸過哪位昭訓,今兒,這可是頭一遭。
他們主子果然厲害,竟讓不近女色的殿下終於染了凡塵。
但,雖說今兒算是新婚夜,這卻是連晚上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