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嬌嬌一覺睡到了午時。
屏珠幾人顯然早已習慣, 看著時辰備好熱水,膳食。
“唔……”唐嬌嬌捂著額頭翻了個身。
頭怎麼這麼疼。
聽見裡頭的動靜,屏珠拉開紗帳, 輕聲道:“主子醒了。”
唐嬌嬌將頭埋在枕頭上磨蹭了一會兒才爬起來,衝屏珠道:“頭疼。”
姑娘剛剛醒來,語氣裡還帶著些朦朧迷惑, 似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頭疼。
屏珠看的又心疼又好笑:“主子昨日貪杯, 今日才會頭疼。”
“奴婢備了蜂蜜水,主子洗漱完再用。”
唐嬌嬌揉了揉眉心。
貪杯?
某些記憶逐漸蘇醒。
“阿梨鬆手。”
“好香,夫君好好聞。”
“阿梨, 孤不是聖人。”
然後,然後……
唐嬌嬌整個人慢慢開始僵硬。
“主子?”
屏珠見她突然呆滯,試探的喚了聲。
唐嬌嬌回神,眼神不自然的轉了轉:“夫君呢。”
屏珠:“回主子, 殿下一早便離開了。”
唐嬌嬌抿著唇,果然, 那不是做夢,她昨夜真的跟賀妖精滾一起了。
銅鏡裡,美人麵若桃花,紅唇微腫,唐嬌嬌隻瞥了一眼就垂下頭不敢再看。
旖旎的畫麵又在腦海中重現一遍。
她摟住太子的腰,親了他的脖子,好像還咬了一口。
她不記得他們是怎麼親到一起的,隻記得兩人相擁滾到了床上,他的唇軟的不像話, 她整個人溺在他的溫柔裡, 迷戀至極。
唐嬌嬌突然伸手捂著臉。
唔, 她這都是乾了什麼啊!
屏珠被她的動作嚇得忙鬆開手中的烏發,不解的問:“主子怎麼了?”
唐嬌嬌靜默半晌後才搖頭:“沒事。”
她現在比較想知道,昨夜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希望,不是她……
“咕……”
窗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唐嬌嬌這才把臉從手中抬起來,看向屏珠:“我還想喝蜂蜜水。”
屏珠正往四處瞧,她總覺得剛剛有個什麼奇怪的聲音,聽得唐嬌嬌的話後,才收回心神應下:“是,奴婢這就去。”
屏珠離開後,唐嬌嬌起身開了窗,通體紅色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停在她的肩上。
唐嬌嬌照舊摸了摸它的頭,安撫好後才從它的腿上取下一個紙條。
紙條裡包著一顆藥。
唐嬌嬌將藥捏在手心瞧了瞧。
她前幾日給師父去信,問師父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內傷在短時間內痊愈,或者有沒有可以在內傷期間使用內力損傷不大的法子。
想來,這藥就是師父給她的辦法了。
她將藥收好後,才開始看信。
信上說,服用這顆藥後,在內傷未愈的情況下使用內力,可以不損傷經脈。
但藥效隻有十二個時辰,且一年隻能服用一次。
唐嬌嬌勾了勾唇,十二個時辰,足夠了。
_
賀北城離開梨苑後,便一直待在書房未出來過,連午膳都是讓銀川送進去的。
旁人隻道太子公務繁忙,隻有銀川知道,那是因為太子沒法見人。
銀川立在書房門口,在心中祈禱今日最好不要有朝臣來拜見,否則,他家殿下矜貴的名聲可就徹底保不住了。
但事與願違。
不僅來了,還是一堆。
銀川歎了口氣,若是尋常來的官員還可以推拒,眼前這陣仗,一看便是有要事的,他硬著頭皮進書房稟報:“稟殿下,九門提督,督察院院首,順天府尹求見。”
賀北城低頭批卷宗,頭也不抬道:“宣。”
“是。”
不多時,銀川便帶著幾位官員進了書房。
“拜見太子殿下。”
賀北城抬眸瞥了眼,才將手裡的卷宗放下:“免禮。”
“謝太子殿下。”
幾位官員抬頭時,太子適時的垂頭:“何事?”
幾人對視一眼,九門提督率先開了口:“稟殿下,近日發現有他國暗哨潛入京城。”
太子依舊沒抬頭,隻平靜道:“有何異常?”
他國暗哨潛伏皇城,是每個國家都備感頭疼,卻又不能完全杜絕之事,所以,若不是動靜太大,不會驚動這三方官員前來稟報。
督察院院首道:“回殿下,隱藏在幾國的暗探紛紛傳回消息,各國皆派了一等高手前來京城,似是在密謀著什麼計劃。”
行動如此一致,顯然是達成了什麼共識,南慶此次收複北周打破了四足鼎立的局麵,無疑會惹來其他幾國的忌憚。
若幾國聯手,恐怕又將引起大戰。
賀北城這才抬頭:“來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