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首《飛凰》。
所以那天,吹笛子的就是賀北城。
唐嬌嬌鬆開輪椅,走到賀北城麵前,朝他道:“我跳一支舞給夫君看好不好。”
賀北城一頓,看清她眼底的興味後,了然。
“好。”
在唐嬌嬌轉身時,賀北城拉住她的手,將她手心裡那片楓葉取下。
“我給嬌嬌奏樂。”
唐嬌嬌見他將帶著她掌心溫度的楓葉放於唇邊,心突然砰砰跳了幾下。
這妖精真是隨時隨地都能撩撥她。
第一個音響起,唐嬌嬌手指輕動,翩然而舞。
沒有任何商量,沒有多說一句,他們便明白,對方會跳什麼舞,奏什麼樂。
如火的楓葉中,姑娘翩翩起舞,紅色身影靈動柔和,每一個動作都挑不出絲毫瑕疵,比十年前那場壽宴上幼女的《飛凰》更動人心魄。
銀川心中激動至極。
他再次看到了《飛凰》。
那首名動天下的飛凰。
賀北城眼底的貪戀愈發濃鬱,還帶著絲絲懊惱。
那天她急急而來,定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奏此曲。
而他竟沒有看出端倪。
白白磋磨了好些時日。
風靜,樂止,舞停。
唐嬌嬌揚起一個璀璨的笑容,朝賀北城走來:“夫君,好看嗎。”
她半蹲在輪椅前,歪著頭微微仰視。
本生的魅惑的眼睛,因乾淨的眼神明亮至極。
賀北城微微前傾,替她理了理額角的發絲,溫聲道:“好看。”
然這話沒能讓唐嬌嬌滿意。
“隻是好看嗎,還有,夫君剛剛都沒有誇我好看。”
姑娘微微蹙眉,噘著嘴很是不滿。
賀北城手指一頓,而後輕聲一笑,短促而又清澈,迷人的音線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
“嬌嬌的舞蹈很美,世上無人能及,容顏亦美的驚心動魄,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唐嬌嬌眼裡星光更甚。
她覺得,這世上應該沒有哪個姑娘不想聽心上人對自己的誇讚。
雖然這個行為有點幼稚,但她覺得很開心。
而且被賀北城哄著的感覺,真的美極了。
“那夫君是喜歡阿梨,還是嬌嬌。”
唐嬌嬌趴在太子腿上,繼續為難他。
賀北城伸手在她頭上輕撫,就如平日給軟軟順毛的動作一樣。
哪怕知道她是故意為難,他仍是寵溺道。
“阿梨與嬌嬌孤都喜歡。”
“不行,隻得選一個。”
太子眨眨眼,本就是同一個人,怎麼選的出一個。
沉默許久後,賀北城才道。
“不論是嬌嬌,還是阿梨,對孤而言都是特彆的,這世上與孤親近的人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
“那就是孤唯一的妻子。”
隻因為是你,才能一開始就靠近我。隻因為是你,不論是什麼容貌,我都喜歡。
唐嬌嬌很喜歡唯一這個詞,她眯起雙眼,輕聲道:“夫君也是我唯一的夫君。”
賀北城輕笑不語。
楓林裡並不熱,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兒才下了山。
唐嬌嬌容顏太甚,且與之前有偏差,是以下山時戴了麵巾,回到寢房後便用了易容皮。
如此安靜的過了三日,便收到了宋長風的來信。
銀糧從白玉縣西門而出,途徑安林縣,送出永安城。
而那個方向,是新陽城。
新陽城的府尹乃一個秦府旁支。
眼下最緊要的是要將銀糧拿回,救白玉縣於水深火熱,再找到秦府貪汙罪證,上奏天子。
可如今各人都有自己的任務,且就算能抽出人手,也沒有合適的人能去新陽追查。
“夫君,我去。”
唐嬌嬌正著麵色道。
賀北城凝眉,還未出聲便又聽唐嬌嬌道。
“我的內傷已經痊愈了,如今少有人是我的對手,且還有宋世子協助,我定能將銀糧順利送到白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