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蕙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起了旁的心思。
剛剛進來的侍衛宮人或多或少都在糾纏的過程中受了些傷,可臧大人抱了殿下那麼久,卻絲毫沒傷到殿下,說明哪怕是醉了,殿下在臧大人心裡也是不同的。
“不是去通知皇兄麼,怎將衛高叫來了。”
賀北妱不滿的看著采蕙。
衛高必會將此事稟報父皇,明日怕又是好一通折騰。
采蕙忙跪下請罪:“回殿下,皇上已經就寢,奴婢便隻得去請了衛大人。”
賀北妱哪能看不出采蕙心中所想,隻是事已至此,怪罪也無用。
臧山當日在朝堂便引了父皇不喜,今夜又鬨了這一出,父皇多半是要問罪的。
是以,她才當著衛高的麵表明了立場。
隻盼父皇能輕些處置。
折騰了半夜,按理說公主應當是沾枕即睡的,可卻不知為何,硬是到了雞鳴才昏昏沉沉睡去。
臧山夜闖妱月殿的事經幾方出手,悄無聲息的被按了下去,除了妱月殿和幾個知情人外,其餘人對此一無所知。
最多也就知道臧大人還未醒酒,便被太上皇召見了。
唐嬌嬌是從賀北城口中聽說的這事,她訝異極了:“臧山耍起酒瘋來這般厲害?”
新帝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片刻後卻不經意道:“師傅可有什麼獨特的藥?”
唐嬌嬌不解:“怎麼獨特法?”
“比如,能讓人性情大變,酒後吐真言?”
唐嬌嬌眨眨眼:“好像...有。”
“師父曾煉製了一種丹藥,喚作酒壯慫人丹。”
賀北城:“...如何說?”
“其效用就是讓人順從內心最真實的情感去做目前最想做的事,酒後服用效果更加,所以才叫酒壯慫人丹。”
賀北城微微扶額:“...”
“師傅這般清閒,想來,上次我要的那些東西師傅並未放在心上。”
唐嬌嬌:“...”
“不會,師父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就絕對不會...”
唐嬌嬌一頓,驚訝的看向賀北城:“夫君是說,是師父給臧山下了酒壯慫人丹?”
“不然,嬌嬌覺得以臧山的性子,會鬨出這種事?”
唐嬌嬌:“...”
“師父果然是太清閒了。”
“眼下已經鬨到太上皇那裡了,該如何收場。”
賀北城沉默了片刻,淡然的喚來宋嶠。
“去把母後的行蹤透露給父皇,就現在。”
唐嬌嬌:“...”
如此一來,太上皇哪還有什麼心思處置臧山。
“朕聽卓大將軍說,近日,邊界又有敵軍來犯。”
宋嶠一頓,飛快讀懂了賀北城的意思。
“是,奴才這就去。”
臧山夜闖公主寢殿,犯下如此大錯,必是要受罰。
而以天子的心智,若說對公主女兒家的心思毫不知情,那不大可能。
罰的輕了出不了這口氣,罰的重了公主又會心疼,而恰逢邊界敵軍來犯,這對臧山來說就是最好的“懲罰。”
果然,不出賀北城所料,午後剛過太上皇便派了人來請天子。
父子二人商議了一個時辰的結果便是,將臧山罰去邊境一年。
至於為何是一年,大概是因為太上皇覺得,自己的寶貝公主等不了太久。
而就在當夜,太上皇便悄悄出了宮,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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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一晃即過,新帝上朝的第一天便下了一道震驚朝野的旨意。
帝後共同執政。
這在南慶是史無前例,可想而知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然不論有多少反對的聲音,新帝都充耳不聞,見著實鬨得狠了,新帝早有準備的捧出玉璽,揚言可以換個天子。
頓時,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
太上皇出了宮,之前的幾位皇子都已經有了封地,他們再上哪兒去換個天子!
再說了,如今還有誰比今上更適合當天子。
於是,此事便就這麼成了。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唐嬌嬌第二日就被強行拉上朝堂,得知真相後,氣的下朝把天子關在了寢殿外。
“誰許你自作主張下旨共同執政的!”
“現在,立刻,去收回這道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