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的傷口是不是……
A君目光被他傷口處隱約鼓起來的東西吸引,猝不及防被突然暴起的源拓抓住槍,反手摜在地上,這家夥格鬥技術並不算多精湛,但他的力氣——
“唔、”他徒手掰斷了A君小臂的橈骨。
這種力氣、簡直不像人類一樣,大的離譜。身體的恢複力也很變態,剛才那些槍傷裡鼓起來的就是被推出來的子彈,現在已經掉到了地上。
兩人扭打起來,A君的體力受限於體型,隻能算中等偏上,失血帶來的副作用也浮現出來,一隻手臂被廢,他隻能借著技巧與源拓周旋,漸漸落入下風。
最終他完好的右臂關節被踩住,源拓膝蓋抵在他後腰,成年男人的體重將他死死壓在地上,極重的一拳結實搭在他腦袋上,大腦頓時一片嗡鳴。A君右臉貼在地上,‘哇’地咳出一口血。
看來還是要死後反殺。他模模糊糊地想,幸好發信器已經被他破壞掉了……
料想中的第二擊沒有如期而至,耳後反而傳來細微的觸感,像是有人將他的頭發撩起。
“你……”源拓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是……”
砰!
他的額頭突然出現一個血洞,剩下的話戛然而止,身體頹然向一側歪去。
被血色模糊的視線中,被一抹明亮的金色占據,A君準確抓住了對方探過來的手臂,“我沒事。”
他當然沒事。
A君站起身,用衣袖擦去臉上礙事的血,他看向臉色難看的安室透,尷尬笑了笑,“你怎麼來了呀?”
安室透的樣子也頗為狼狽,衣服上血跡斑斑,顯然都不是他自己的。
不像A君投機取巧用外貌蒙混過關,安室透可是確確實實隻身一人一路闖了進來。
他從A君口袋裡掏出發信器的碎片,似笑非笑道:“違反約定的不止我一個,不是嗎?”
A君無話可說。
他背著一隻手,另一隻手撓了撓臉,“啊、那個,裡麵隻有一個U盤,我們的推測大概有點差錯,我原本想從這家夥嘴裡問出來的。”
“結果反而被抓住了破綻反擊?”
A君:……
咱能不提這點嗎?
他打著哈哈:“說起來,透哥你是怎麼開的這扇門?”
“門被槍卡住了。”安室透深吸一口氣,“手、伸出來。“
A君僵了僵,把已經變成Z形的左臂伸了出來,安室透的眉頭倏然皺起,他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好在對方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沉默著走到椅子旁邊,凶殘地徒手掰了兩個椅子腿,撕開衣服,給他做應急處理。
這裡是源拓的地盤,如今反而成了他們的安全區。
“U盤裡的大概是他的實驗記錄。”
察覺到A君的緊繃,安室透隨口說起他一路上的發現。
地下一層已經被清空,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價值,A君當時就已經確定了這點,因此他直接去了二層。
那裡是進行‘藥劑人體使用測試’的地方,各個觀察室被仔細分了組,裡麵被當做小白鼠的人倒在地上,皮膚乾枯,眼窩深陷,向一棵棵枯樹,已經沒了聲息。
唯獨有一處,原本的標簽被塗抹,取而代之的是興奮的筆跡寫的‘The Seed’,這一片區域裡空空如也。
什麼會讓研究員們放棄辛辛苦苦挑選的實驗素材,什麼能讓人劃去以一串數字,仿佛軟件更新一樣用來僅作為版本號的標誌,重新為其命名。
安室透用問出來的密碼訪問了係統,果不其然裡麵缺少了一組數據,而他甚至在裡麵發現了簡單以drugs標注的,一個失敗品。
顯然這就是在外售賣的‘黑水’。
以及一份被命名為‘bck crow’的項目。
不管源拓想要研究的是什麼,顯然他已經成功了。
而在草草瀏覽之後的實驗結果記錄後,安室透也大概猜出了他的最終目的。
A君因為驟然恢複本位的骨頭倒抽一口冷氣,他艱難忍住想要慘叫的欲.望,將注意力轉移到彆的地方:“所以那家夥的目的是什麼?”
“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安室透示意源拓的屍體,“一種不會讓人失去意識,隻需要每天攝入大量高熱量食物、定期使用藥物就能一直活下去,並且獲得強大力量的藥劑。”
所以他才會打不過區區一個研究員。
“那‘bck crow’呢?”A君問,既然特意列出來項目,那說明這家夥確實是真心想要出售這東西的。
“這就是他為什麼一直呆在這裡的原因了。”安室透道。
想必是那個將失敗品當做毒.品售賣的家夥給了源拓靈感,他精挑細選出一種曾被當做失敗品的藥,打算用它打造一個‘不死軍團’。
除非被擊中大腦,否則無論如何都會痊愈,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不死’了。
儘管這些戰士的‘保質期’非常短暫,但在大量基數的前提下也算不上什麼問題。
“誒?”A君被這個槽點眾多的答案驚到了,“這種事真的能成功嗎?!”
“嘛,可行性很小就是了。”
日本的警方雖然不靠譜了一點,但也不是擺設。在源拓發出‘召集’之前,那些人就已經被關起來了,所謂的不死軍團隻會是一盤散沙。
這家夥估計是在島上貓久了,缺乏社會洗禮,思想都變得單純起來了。
傷口簡單處理結束,安室透鬆開A君的手,視線落到源拓還維持著大笑表情的臉上:“他之前是在……”
當時情況緊急,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開了槍,安室透隻模糊記得他的手似乎是抓著A君的頭發。
“呃、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撥開我的頭發,看了之後就這樣了。”A君如實說,也沒什麼好隱藏的,右手繞過去攏起發絲,“喏,就是這,有什麼東西嗎?”
安室透頓了一下:“有個紋身。”
其實並不像紋身,說是編號一類要更恰當,那是三個方形的‘0’。
源拓的奇怪反應、編號一樣的紋身、A君毫不知情的反應,之前一閃而過的念頭重新浮於水上——
格鬥的進步過□□速,不像是學習,反而像是身體將它們‘回憶’起來了一樣。
回憶。
記憶。
還有係統中隻能追溯於十年前的記錄,從無到有,沒有任何研發的過程,朗姆給他的資料中沒有月光的詳細資料,他無從對比二者是否一致,但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並不簡單。
組織當時負責月光研發的人員代號為拉姆斯,馬鈴薯朗姆酒,歸屬如何顯而易見,這家夥在二十年前突然身亡,這才導致了研發的中止。
此後月光項目被暫時封存,一直到宮野夫婦加入組織,銀色子彈的研發徹底取代了月光。
A君隻是疑惑了一下什麼紋身會讓人一看就笑,現在疼痛占據了他大部分精力,沒有繼續深思,他走到那間密室之中,伸手打算取走那裡的U盤。
紅光驟然亮起。
A君一驚,注意到牆壁上隻有巴掌大的顯示屏閃了閃,顯示出‘on’的字樣。
有什麼開始了。
被安室透暴力破壞的門外蔓延開細密的白色霧氣,這顯然不會是空氣加濕器的產物。
A君迅速將裡麵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中止的選項,倒是從底下找出來一個防毒麵罩。
他拿著麵罩,和安室透麵麵相覷。
“我……”
他真的沒想到U盤那也有機關。
……真的。
安室透怔了怔,失笑。
“戴上吧。”他說。
如果不是外麵的門已經關不上了,他們大可待在這裡等霧氣散完,但是現在就隻有一個選擇了。
麵罩隻有一個,明顯是源拓給他自己準備的。大概是有在這時候出去溜達的意思。
A君遲疑地看了一眼手裡的麵罩,“外麵的應該是和Bck Crow差不多的東西吧?”
“唔,總之不會是The Seed。”麵臨生死難關,安室透倒是一派輕鬆的樣子。
“那……”為什麼還讓他戴上,疑問卡在喉嚨中,A君下意識不想聽到答案。
戴上是不可能的,比起自己,明顯是安室透更加需要這個。
他隻是拿不準,對方這張自願讓出生路的麵孔,到底是在等他做出怎樣的選擇。
是在等他謙讓嗎?畢竟如果動手搶的話,雖然他身上有傷,但真要打起來還是很麻煩的,如果他直接破壞掉麵罩更是必死無疑。
還是說,安室透真的……是這麼想的?
A君腦袋一股一股地疼了起來,霧氣已經近到眼前,安室透伸出手,似乎在說著什麼,但他什麼也沒聽見。
麵罩被他粗暴地甩進安室透懷裡,A君留下一句‘地麵上見’,想也不想就跑了。
不想做選擇題,所以乾脆把題目的情景破壞掉。
作者有話要說: 算是今天和昨天的
這個是是為了牽出A君身體本來的過去,臨時加的,沒想到會寫這麼多(淚),下次一定就是景光篇了!
Ps.腦補遠比看的香,信我!根本不需要藍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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