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Chapter 079(2 / 2)

他本以為以鬆田陣平的性格會說幾句,比如‘曬黑點又能怎麼樣,真是麻煩’之類的,已經做好了要解釋這是防曬傷不是防曬黑的準備,結果對方一言不發,拿了東西就走了,最多留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謝謝’。

安室透:……?

他皺了下眉,感覺對方不太在狀態,是在和秋澤曜一起從廁所回來之後才出現的,莫非當時發生了什麼?

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他暫時將疑問壓下。

剛吃過飯的肚子都有點鼓,一眾男人也就沒有光著上半身,阿龍更是穿了一件和他畫風完全不同的狗狗圖案的長袖,美久披了一件外套,銀被她抱在懷裡。

伊達航爽朗一笑:“走吧,去海邊!”

安室透從攜帶的包裡拿出一副太陽鏡給他:“海邊的太陽威力很大哦,會睜不開眼睛,戴上這個吧。”

“哦!多謝安室先生。”伊達航接過,“娜塔莉也給我準備了一副來著,本來打算走的時候戴著,沒想到最後被我忘了,還好你有多一副。”

安室透笑了笑:“就是為了這種情況做準備呢,而且這裡也有賣的地方。”

就是貴一點。

A君抱著小葵,她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姿勢,三兩下順著衣服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坐下,A君確認她不會掉下去之後,也就隨她去了。

到了海邊。

幾人坐到太陽傘下,鋪設沙灘墊,打算先休息一會,畢竟剛吃過午飯。

這邊附近有很多娛樂項目,摩托艇、潛泳、沙灘排球、香蕉船等等,難得有時間來一次,所以打算都體驗一遍。

小葵和銀湊在一起玩沙子,A君怕他們跑遠,於是一直在旁邊盯著,秋澤曜早早表示自己要去散步,已經走遠了。阿龍則和美久去過二人世界,臨走之前把銀托給了A君和小葵。

伊達航稍微坐了一會,走到A君旁邊和他一起看貓,順便詢問一點養貓的注意事項,為之後家裡迎來新的成員做準備。

“我知道的大致就是這些。”A君道,“透哥了解的比我要多,比如營養搭配方麵什麼的,讓他……誒?”

A君回過頭,就發現本該躺在沙灘椅上的金發帥哥沒了蹤影,鬆田陣平也不在。

“……人呢?”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和鬆田一起去買東西了吧,我記得是說要去看看有沒有水果賣,很快就會回來了。”伊達航道。

A君扶了一下歪掉的太陽鏡,陷入沉默。

——笨蛋鬆田陣平你最好口風嚴一點!

“你說陽希誤會了我和秋澤警官的關係?什麼關係?”

鬆田陣平露出死魚眼,不過被墨鏡擋住了:“能躺在一張床上的關係,你們當時在Gay吧裡的照片被發到網上了。”

安室透:“哈?”

他下意識皺眉:“拍到什麼了?”

“放心,沒有臉,也沒大範圍傳開。”鬆田陣平道,“就是差不多警視廳都看到了而已。”

“那不是相當不妙嗎?秋澤警官怎麼說,他沒有受到影響吧?”

“那家夥……”他眼角一抽,回想起來那天被對方發言震撼心靈的情況,“他當然沒受影響,受影響的是彆人。那家夥不想說實話,所以被萩他們逼問的時候說……”

安室透:“說?”

“說你們就是單純的過夜關係。辦完事就分道回家的那種。”

安室透:……

“我和萩當然沒信,到目前為止信以為真的隻有兩、隻有三個。”

安室透倒不是很在意自己風評被害這件事,點頭表示明白後,問道:“這個和陽希有什麼關係?”

鬆田陣平:“他就是那個三分之一。不知道為什麼也看到了帖子,可能是誰發給他的,總之他發消息去問A,然後A那家夥就承認了。”

安室透慢了一拍才把對方口中的A和秋澤曜劃上等號,“……為什麼?”

“如果讓陽希知道安室先生在做這麼危險的事,他會擔心吧。”鬆田陣平學著秋澤曜冷淡的語調,說完聳了下肩,“原話。”

“不是這個原因。”安室透立刻就否定了這點。

秋澤曜對A君真正在乾什麼工作是知情的,應該也知道他的,怎麼可能會是因為這種理由?

而且,‘A君誤會了他和秋澤曜的關係’什麼的,他也不覺得是真的。

隻是借口而已,聽上去還算合理的借口。為什麼之前還幫助A君救下諸伏景光的秋澤曜和前者的關係會表現得這麼冷淡?

明明維持之前醫院時的樣子就好,誰也不會發現他們的真正關係。

為什麼會表現得如此反常?明知會被注意到卻連假裝都不願意假裝?

鬆田陣平聽出他聲音裡的篤定,沉默了一下:“他看上去確實不像會在意其他人的樣子,但是……”

“我知道。”安室透道,“秋澤警官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他極具正義感,雖然偶爾表現有些激烈,但其實非常理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做什麼,他很善良,隻是不表現出來,刻意用冷酷的一麵對待他人。他似乎把自己逼得很緊,距離感很強,拒絕任何人向他接近,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

“他確實是會做出這種事的性格,但原因一定不是這個。”

安室透語速很快,像是在對自己說,他捏了捏眉心。

算了,就算是問鬆田陣平也不會得到最終答案。他想明白這點,正要開口結束這個話題,鬆田陣平先一步道:“……你對他印象還挺好的。”

“當然,秋澤警官是個優秀的人,我很欣賞他。”安室透直言不諱,這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鬆田陣平笑了一下。

他就說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嘛。

“A、秋澤他剛入職的一個多月,沒交到過一個朋友。如果不是萩做新人指導,他去了彆的班,估計到現在也還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為什麼和我說這個?”

“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嗎,我現在讓你知道。”鬆田陣平繼續道,“他的父母十一年前去世了,死在一場恐怖襲擊,其中參與那場襲擊的一個家夥到現在也沒有被抓住。”

“他把自己逼的很緊,因為他想為父母報仇,考入警校、加入搜查一課都有這個原因,包括厭惡犯罪也是。他……就像是把達成這個目標作為活下去的動力了一樣。”

以複仇為目標的人生是不穩定的,在報仇之前,他不管遇到什麼都能咬牙堅持到最後,他的心靈可以比任何人堅強,也比誰都脆弱,一旦目標達成,他的世界就會瞬間變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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