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找到了。
如秋澤曜描述的那樣,看起來就是一個粗劣的金屬箱,這麼短的時間裡趕製出來的,顯然很難兼顧觀賞性和實用性。但是它很大,炸.藥箱中初步估計至少有10公斤炸.藥,隻是放在那裡,就有一種無言的壓迫感。
周圍的東西清理開,攝像頭將畫麵傳輸到會議室中的屏幕上。
這種東西,是怎麼可能繞過所有人,悄無聲息出現在警視廳中的?
鬆本清長臉色難看極了。
“爆裂物處理班已經就位。”現場的警員請示道。
“不要碰它,去拿X光機來。”
對方已經大搖大擺出現在警視廳裡了,這個炸.彈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而且失竊的炸.藥有20公斤,這裡有一半了,另一半又在哪?
“很明智的判斷。”秋澤曜道,“製作匆忙,難免有些粗劣,不過它的效果想必值得認可。”
“炸.彈的傳感器能檢測裡氏0.01級的震動,隨意搬動會觸發內部裝置。金屬外殼是特製的,外層的鐵皮和內層的鋁箔之間夾著一層薄薄的絕緣橡膠,任何強行拆除的行為都有可能構成通電回路,從而觸發裝置。”
“螺絲是壓緊彈簧觸點的,隻要擰動1/4圈,彈簧伸長觸點接觸,電路接通即會觸發裝置。不過不用擔心,隻是定時裝置而已,到那個時候,你們還有十五分鐘去切斷裡麵的電路連接,阻止爆炸。”
“就算第一次接觸,如果是陣平的話,算上破壞外殼的時間……不用十分鐘就能搞定吧。”
“不過,這樣你們就永遠不會知道第二枚炸.彈的所在了……直到它爆炸為止。”
“第、第二枚炸.彈!?”和之前類似的驚叫,心情卻大不相同了。
被肯定的鬆田陣平看上去不怎麼高興,他站起來,身後椅子滑動發出難聽的聲響:“我去現場了。”
卷發警官對昔日同事報以極其複雜的一瞥,二話不說摔門離開,從背影都能看出他的憤怒,似乎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多待。
秋澤曜歪了歪頭,說著似真似假的話:“真遺憾,其實我還挺喜歡你們的,現在也是。”
白鳥任三郎一秒看了三遍門,咬咬牙,轉身走出了會議室,快步跟上前麵的鬆田陣平。
鬆本清長沒管他們的擅自行動,再次叮囑了一下沒有命令不要碰炸.彈之後,看了一眼站在他斜後方的剩餘三人,“你們不走嗎?”
三人還沒說話,秋澤曜先一步道:“這裡人已經夠多了,無關人員就趁早離開吧。”
整個會議室裡站了一圈人,除了離他最近的左右門神,還有五個,主要是帶著防爆盾,隨時準備在他身上炸.彈啟動的時候把他控製住。
可能是他趕人的態度太明顯,效果適得其反,就連屁股抬起來一半的目暮十三也又坐了回去。
“那就留下吧,都坐。”鬆本清長道,“說說你的條件,另一枚炸.彈在哪,還是說要等倒計時最後三秒才會給出?”
“同一個套路再用第二次就太遜了。”
秋澤曜笑眯眯開口。
白鳥任三郎一路追著鬆田陣平回到了搜查一課的辦公室,“鬆田。你不是要去現場嗎?果然你已經——”
“我回來拿工具箱。”鬆田陣平打斷道,抬起手裡的單肩包給他看了一眼,“你也想去?據我所知,你對拆彈應該沒什麼研究才對,最好不要過去添亂,交給專家比較好。”
“不是、我是說,你也注意到了吧?”白鳥任三郎比劃著,“我試著用摩斯電碼解了一下,但是……”
數字、字母和標點無規律的混合,他絞儘腦汁也沒想出其中含義。
“根本沒有有用的信息?這是當然的,因為他在耍你。那家夥剛才話還沒讓你明白嗎?到了這種地步也還想繼續相信他……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暗戀他了。”
“彆傻站著擋路,讓開。”
白鳥任三郎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反射性伸手去抓他的胳膊,雖然被躲開了,但他抓住了對方單肩包的肩帶,“開什麼玩笑,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一定是什麼陰謀、秋澤是被逼迫的!”
鬆田陣平和他就肩帶僵持起來,表情極其不耐煩,但是勉強忍住了:“你有什麼證據?”
白鳥任三郎睜大眼睛,聲音抬得更高了,“……我就是知道!”
鬆田陣平:……
他‘切’了一聲,鬆開抓著肩帶的手,在白鳥任三郎因為慣性後退的時候往前邁了一步,一拳打在那張臉上,這一下讓對方重心徹底失衡倒在地上。
鬆田陣平彎腰揪住他的領子,“你就是這麼當警察的嗎?因為感情連腦子都不要了?你這種家夥趁早給我滾出搜查一課。”
白鳥任三郎動了動嘴唇,‘嘶……你真是一點沒有留手。’
‘彆全怪我身上。’知道拳頭要來,順勢躲一下不就好了?
‘你的演技有點浮誇。’
‘彼此彼此。’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放開他的領子,拎著單肩包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