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生之後,安室透其實抱著研究的心理看過各種相關的‘資料’,包括但不限於‘[問答]如果有一天發現你重生了’、‘[分析]論重生的科學實現可能’、‘[]重生後我……’,對當代的網絡文化了解頗深,各種文學作品都有所涉獵,其中當然也包括流行。
知識麵得到拓展的安室透此刻有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想,不、也不能算是不切實際,畢竟連重生這種離譜的事情都確實發生了,兩個人意識相通什麼的完全不足為奇。
或許是實驗的緣故,讓兩個人腦電波接軌,又或者是天生如此。
秋澤曜動了動嘴唇:“是我……”
A君不敢細想,生怕像之前一樣弄巧成拙,於是拚命轉移注意力去其他地方。
白發青年睫毛顫了顫,露出委屈的神色:“痛。”
“我不喜歡,我想……輕鬆一點,你們為什麼找過來,明明說過了,我不會死在這裡……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這樣一來,不就又像個笑話一樣了嗎?”
這話乍一聽就很矛盾,一般都會往喝醉的人沒有邏輯放麵想,但是安室透不這麼覺得。
“如果我不來這裡,你會活下去嗎?”
“會的。”
“作為A君?”
“嗯——”秋澤曜話音未落,立即改口道,“你怎麼知道!”
A君:???
不是!反啦!反啦!
說的和想的反了啊!
該死,他當時到底為什麼要手賤拿那瓶酒啊!
安室透推理命中,本來應該高興,但他發現自己完全笑不出來——兩個人,意識相通,或許不止這麼簡單,因為僅是淺層的互通按理不會是這種情況,至少不會習慣、情感都一致。
如果說A君和秋澤曜之間誰的人格更加強大,那無疑是秋澤曜,假設他們隻是簡單的意識鏈接,那麼秋澤曜或許會影響A君,但A君很難影響有著健全人格的秋澤曜,而秋澤曜和安室透鮮少有所接觸,又怎麼會產生如此深厚的感情?
那種……仿佛在看全部、又像是注視著唯一依賴而信任的眼神,不該出現在秋澤曜身上。
而他就在不久前,剛剛吻了對方,即使是不帶那方麵意味的,但事實就是如此,簡直……
安室透感覺臉有點熱,連忙把那些畫麵拋出腦海,強行讓自己的思維回到正軌。
這樣一來,之前那些事情就基本可以解釋通了,唯一奇怪的就是最初在衝繩的時候那兩個人為什麼表現得那麼冷淡,還有飛機上的那種反應……
莫非離得太近的情況,他們會分不清自己和對方的區彆?
可……這樣的話,聯係的程度未免也太深了。
如果按照這個方向去理解,解釋不通的地方依然存在。A君是犯罪組織的乾部,做著殺手的工作,即使會因為善心救人,但他對人命其實看得很輕,而秋澤曜是正直清廉的警察,奉行的正義容不得任何瑕疵,如此算得上矛盾的兩個人,又怎麼會……
安室透遲遲想不到合理的解釋,麵前的人忽然倒向他,臉靠在頸側,他一怔:“秋澤?”
沒有回應,此刻開門的聲響傳來,他下意識抬頭,看見是鬆田陣平後不再在意,而是迅速檢查秋澤曜的狀況,一邊出聲呼喚。
他早該意識的到的,這個人甚至把‘疼’說了出來,他卻仍然沒有在意,隻一味地去想那所謂的謎底。
安室透讓青年重新靠在他懷中,一手扶著肩膀,一手托著對方大腿把人抱起,鬆田陣平已經先一步衝到外麵停放車子的地方把車開了過來,隨即打開車門讓他們兩個進去後坐。
隨著一聲轟鳴,車輛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射出,衝進滿天雪色中。
安室透給風見裕也打去電話,讓對方迅速調備醫生,秋澤曜畢竟此時身份敏感,必須找保密性高同時靠得過的人,上次替他檢查的醫生就很合適。
秋澤曜的體溫已經下降到了稱得上危險的區域,臉色也不複之前的紅潤,蒼白得像外麵的雪,暖氣已經開到最大,安室透隻能儘力避開傷處,把人抱在懷裡,對方的脈搏虛弱地跳動,一下一下將維係生命的養料輸送到每處組織,他將嘴唇貼在青年耳邊嘗試喚醒:“秋澤,秋澤曜,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前坐的鬆田陣平說:“你叫他A試試,這家夥更喜歡這個外號。”
安室透一愣,依言照做,“A……”他頓了一下,“A君,快醒醒,該起床了哦。”
鬆田陣平嘴角一撇:“君?這種地方也……真是受不了你。”
看似嫌棄,其實也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從這裡回市區還要半個小時,太久了。
秋澤曜在耳邊鍥而不舍的呼喚聲動了,他往安室透懷裡蹭了蹭,咕噥道:“不要……明天請假,我去做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