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思考過後,他立刻改口:“沒有。”
降穀零跟他同時出聲:“是的。”
這件事之前是不是發生過?
兩人對視一眼,陷入沉默。
鬆田陣平眼睛都睜大了,“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有沒有在一起這事還能不統一意見的?
“這說起來有點複雜。”降穀零在其他四人注視下抽了抽嘴角,“你們為什麼都看我?”
A君眨眨眼睛,給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伊達航把杯子一放:“時間還早,零你可以慢慢解釋。”
降穀零:……
他乾脆沒有解釋,看向對麵的A君,“我可以理解為你同意了嗎?”
於是壓力轉移到了A君這邊,他抱著橙汁,遲疑地點了下頭。
其實同不同意,他們之間的關係距離情侶都隻差一個名義上的改變了,之前拒絕時無比堅定的想著‘反正都要走的,戀愛談了也會分’已經動搖得差不多了,現在是‘不如就談一場有倒計時的戀愛,不然以後可能會後悔’占據上風。
畢竟也算是初戀——啊,說起這個,他來這裡之前到底有沒有戀愛過呢?或者說乾脆就是戀愛中?這樣的話算是出軌……嗎?
一想到這個,點下去的頭就變得沉重了起來,好不容易抬起來,就被旁邊的鬆田陣平壓住了後頸,對方眉毛挑得很高,不敢置信的意味顯而易見:“搞什麼啊,剛才的意思是還沒在一起嗎?那之前那算什麼?零那家夥還嘲諷我誒!”
那家夥也是單身狗的話有什麼資格嘲諷他!
降穀零嘴角忍不住上翹,他道:“潛入搜查,情侶的身份會很方便。”
“所以……”諸伏景光逐漸理解了一切,“是Zero向秋澤表白了,但是他沒有同意。”
降穀零糾正:“同意了,就在剛才。”
“你這家夥有什麼好得意的!”萩原研二出其不意用臂彎鎖住他的脖子,恨鐵不成鋼,“小秋澤喜歡你這麼久了,明明是兩情相悅的開局,結果竟然拖了這麼久!”
鬆田陣平向他表示鄙視:“遜爆了,金發混蛋!”
降穀零不以為意:“隨便你們怎麼說,反正現在脫離單身的是我。”
本來以為隻是久違的聚會,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萩原研二目光投向A君,深沉道:“小秋澤,要不你在考慮一下怎麼樣,這家夥得意的嘴臉太可惡了。”
A君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佯裝思考,道:“好啊,那我考慮一下。”
降穀零大驚:“誒?!怎麼可以這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他很快換成笑容,朝對麵的A君眨了下眼睛,“就是這樣,請多指教了,男朋友。”
A君彎彎眼睛:“請多指教。”
鬆田陣平摸著下巴,目光在降穀零臉上轉了一圈,看向和他同樣表情的萩原研二:“萩,我想揍這家夥一頓。”
萩原研二表示讚同:“加我一個。”
秋澤曜可以說是他帶出來的後輩,雖然降穀零人不錯,但還是有種被偷家的感覺。
他看向諸伏景光和伊達航,開始拉攏同夥:“小諸伏和班長也一起吧,大家好久沒切磋一下了。”
“一對四的切磋嗎?”降穀零一語道破真相,“隻是單身敗犬的無能狂怒罷了,班長就不會像你們一樣。”
鬆田陣平獰笑:“那就讓你好好品嘗一下敗犬的怒火。”
“切磋還是下次吧,這麼晚了會擾民的。”諸伏景光連忙打圓場。
其他幾人本來也隻是口頭說說,順勢停戰後,開始酒桌上的戰爭,降穀零成功淪為眾矢之的。鬆田陣平沉迷灌酒,A君捧著果汁,和此刻發生的一切格格不入。
諸伏景光秉持著對幼馴染最後一絲情誼,沒有參與討伐,而是跟身邊的A君聊了起來。
這幾年裡,他們有過不少次交流,或者說合作,秋澤曜為他的行動提供情報和技術支持,不過都是正事為主,像這種閒聊幾乎沒有。
他們兩個都是某種意義上的死人,一個躲在幕後,一個東奔西跑,都不算容易。
諸伏景光說起他們兩個之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他跟降穀零聯合把人家騙了,現在想想實在有點心虛。
“彆說了……”A君不太想提,往事不堪回首,現在一想,安室透早就看得透透了,結果他自己還演得一股勁。
最後那三個人爛醉如泥,伊達航被氣氛帶著也喝了不少,到最後還清醒的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萩原研二跟鬆田陣平兩個主人被他們扔在沙發上,蓋上被子放生了,諸伏景光帶著伊達航霸占了萩原研二的房間,於是A君把降穀零架進了鬆田陣平的房間,很難說這不是故意的,明天鬆田陣平知道晚上降穀零睡的他房間,估計要炸毛。
降穀零現在臉上的笑看起來有點傻氣,他把人放到床上,沒忍住拿手機拍了一張,相機哢嚓的聲音引起對方注意,金發青年扶著腦袋坐起來,眼睛一瞬不瞬望向他。
“男、朋友?”
A君沒忍住也傻笑起來:“嗯,男朋友。”
降穀零喝得真的有點多,坐在床上晃了晃,眼睛一閉倒頭就睡了過去。
A君走過去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湊上去親一口自己的合法男朋友,嘗到了濃重的波本酒的味道。
他臉有點熱,於是又親一下,橙子和波本的味道混在一起,感覺自己好像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