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
他呆住,僵硬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
黑發少年惱羞成怒先發製人,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對麵:“你怎麼能什麼都沒穿?”
“一般來說都是不穿的吧。”安室透頓了一下,沒忍住,“噗、抱歉,哈哈……沒有彆的意思,我是覺得你狠可愛。”
A君默默從溫泉裡爬了上去,穿在身上的浴衣濕漉漉地往下滴水,他惡狠狠地抹了抹鼻子下麵,安室透問他:“不泡了嗎?”
A君惡聲惡氣道:“沒有心情了!”
安室透在他身後笑得很大聲。
A君扒著濕透貼在身上的浴衣,生氣的同時又感覺到一點委屈。
什麼嘛,誰還不是兩個胳膊兩條腿,有什麼好激動的,流鼻血隻是因為上火而已。
安室透很快也從溫泉出來,穿好浴衣拿來吹風機幫他吹頭發,A君對他的討好來者不拒,但是不為所動。
金發半濕的俊秀青年自知理虧,安安靜靜在後麵給他服務,A君原本是盤腿坐著,但是太過坦蕩的感覺令他又默默把腿並著屈了起來。
“晚上再去泡溫泉,我一個人。”他將下巴抵在膝蓋上,說話的時候腦袋跟著一動一動,“我還要邊泡溫泉邊喝清酒。”
安室透說:“喝酒的話容易頭暈,會很危險,要不要換成果汁?”
“那我要冰鎮藍莓汁。”
“隻有常溫和熱的兩個選項。”
他惡向膽邊生:“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老媽子嗎?”
安室透好脾氣道:“你這麼想也可以。”
A君:……
沒有意思。
頭發乾掉之後他換好新的浴衣,躺在榻榻米上懷疑人生。安室透去坐登山列車的提議也被他拒絕。
“生氣了嗎?”安室透好笑地看著縮在榻榻米一邊的黑發少年,對方眉頭蹙起眉尾往下撇,眼睛就這麼望向前方,像是受了委屈的狗狗,和哈囉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
也不知道風見能不能管住那兩個,小葵和哈囉已經是偷吃慣犯了……思維走歪了一秒,很快又被他拉回來。
A君悶聲回答:“沒有。”
“完全看不出來哦。”安室透也到了榻榻米上,手撐在A君旁邊,頂燈的光落到他身上投下的陰影剛好將少年肩膀以上的部分籠罩,他曲起手臂俯下.身去湊到A君麵前,“我向你道歉怎麼樣,嗯?可以原諒我嗎?”
A君向後躲了躲,縮著脖子,小聲道:“跟你又沒有關係,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完全是他自己意誌不堅,抵抗不住誘惑,所以正在反思自己呢。
安室透將拉開一點的距離縮短,A君又往後縮了縮,對方就繼續向前湊,直到他退無可退,唇上傳來輕輕的、柔軟的觸感,接著疼了一下,是安室透在用牙咬他嘴唇。
A君大驚,下意識想問他怎麼回事,張口的瞬間被對方抓住機會趁虛而入,於是沒來得及出口的音節被堵在喉嚨裡,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他最後被親到喘不過氣,眼睛蒙上一層水光,安室透才放開他,幫他把嘴角來不及咽下的唾液擦掉,笑吟吟地問:“還生氣嗎?”
A君沉默一下,忽然往旁邊一滾,從安室透身下脫身,到了榻榻米的另一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被子一角,接著往回滾了一圈,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沉悶的聲音從裡麵穿出來:“當然,反而更生氣了!”
能不能爭氣一點!豈可修,這不就顯得他很被動嗎?
安室透看著他的鼓包歪了下頭,一雙下垂眼無辜極了。
“不要把頭蒙在被子裡哦,會喘不過氣的。”
A君在被子繭裡動了動,“知道了,老媽!”
“我說可以你還真的這麼叫啊。”安室透哭笑不得從被子裡像是剝玉米一樣把他挖出來,“聽話一點,彆悶到自己。”
剛才氣都還沒喘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