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
有瀧昭狀似靦腆地對他們露出微笑:“原來兩位警官和降穀先生認識啊。”
伊達航維持著空白的表情看向一隻手還背在後麵的黑發少年,對方之前的話在腦海中反複回放。
仔細想想的話,有瀧昭在降穀零出現前後的表現也有點微妙的不同,之前是冷靜的學生形象,本身帶一點疏離感的長相讓他看起來像和世界隔著一層,得知喜歡自己的女孩子失蹤後也沒有什麼明顯反應,但是現在就更像軟化的糖漿,莫名有種粘粘糊糊的感覺。
所以?
零??
降穀零察覺到他們的異樣,略感不解,但很快看向旁邊的有瀧昭,“你做什麼了嗎?——後麵衣服裡又放了什麼?”
有瀧昭把花束往衣服內側掖了掖,嚴肅道:“我認為我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案件身上,失蹤案的黃金營救時間是24小時,現在已經過下午四點,時間不多了。”
這話說的在理,兩人迅速壓下心底情緒,準備開始著手搜查線索。
降穀零既然遇到了,當然也不會袖手旁觀,於是和有瀧昭一起參與其中。
有降穀零作證,有瀧昭沒有作案時間,於是嫌疑自然就被排除了,伊達航一邊搜查,一邊給兩人簡單介紹了情況。
“第一個女性是在一個月前失蹤的,和第二起間隔半個月,之後是是十天、一周,最近一起,也就是花江小春失蹤離上一個僅過了兩天時間,之前四名受害者都是已經參與工作的社會女性,她們自發地離開了監控範圍,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為什麼會將花江小春的失蹤和之前並案?”
“她符合我們對前四個失蹤者總結的統一特征,栗色頭發、身材纖細但很有料、與花有關。第一個人衣服上有薔薇的花紋、第二個人也穿了有花圖案的服裝,第三個人戴了花朵樣式的發卡,第四個人是鈴蘭花的手環,而花江小春同樣是黑發、身材符合,名字中有‘花’,且失蹤時就帶著一束花。”
“根據犯罪心理學,犯人第一次作案一般是在自己的舒適範圍中,之後才會向外圍輻射,第二、三、四起都是圍繞第一起為中心發生的,而且距離越來越遠,東大是第五起發生的可能地點之一,所以綜合考慮進行了並案處理。”
有瀧昭從滿地櫻花瓣裡挑出一片明顯大上很多,形狀也不一樣的花瓣,他自己帶的玫瑰花束已經被轉移到了身前,一隻手抄兜從裡麵捏住:“但是這個地方有點太偏僻了,就算犯人選擇東大作為作案地點,犯人也不應該往一般不會有人來的這裡,除非對方一早就盯上了花江同學,一路跟著她來到這邊。”
“東大的監控很完善,如果犯人跟蹤她一路過來的話,我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會在監控中留下痕跡,冒著這樣的風險很顯然不符合你們對犯人謹慎細微、具有一定反偵察能力的判斷。”
他們跟著散落的百合花瓣往前,伊達航思索道:“你是說,這很可能隻是巧合,花江小春失蹤和之前四個並不是同一個犯人?”
說起來,一個學生會特意了解學校的監控分布情況嗎?
不過能和降穀零扯上關係,而且身份信息連警方都查不到,對方也不是什麼普通大學生就是了。
說到降穀零……
伊達航頓感牙疼,默默在心裡打定主意之後一定要好好盤問對方一番。
“查一下沿路監控的話,應該會有線索吧。”有瀧昭沒說太死,“當然,隻是我的推測。”
走在最前麵降穀零的忽然站定,抬手攔住後麵的人,向前示意了一下:“看。”
雖然有人刻意掩飾過,但是這點小把戲顯然瞞不過經驗豐富的刑警,地上的痕跡和佯裝自然鋪上去的花瓣簡直像夜裡的探照燈一樣顯眼。
有人在這裡發生過肢體衝突,其中一方被按到地上,掙紮間將身下的花瓣碾碎、汁水滲進泥土,地上的草也有被壓踩的跡象。
高木涉小心撥開花瓣,撿出一根栗色發絲:“果然不是同一類案子……”
這麼簡單就找到了線索。
伊達航已經打電話給負責查看監控的警員,讓他們仔細留意可疑人員,而降穀零和有瀧昭再幫不上多少忙,於是很快離開了。
黑發少年慢慢落後他一步,拉開拉鏈看了看衣服下麵的花,果然有點蔫嗒嗒不說,還因為剛才的摧殘變形了一點。
他調整了一下絲帶的位置,正猶豫著要不下次再說的時候,前麵的降穀零忽然回頭,電光火石之間,有瀧昭飛速把花從衣服下麵拿出去,假裝自己剛才就是想這麼做的樣子,然後舉高遞到降穀零鼻子下麵。
“送你的。”這幾個字他說的斬釘截鐵。臉卻撇開看向一邊,乾咳一聲,補充道,“不準嫌棄。”
降穀零:……
沒有多少浪漫細胞,或者說就算有也已經被磨沒了的人沉默了。
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男朋友還是個年輕人,對於愛情當然會有一點關於浪漫的幻想,或許他以前還想象過自己未來送花的女孩是什麼樣子,結果萬萬沒想到是個男人。
降穀零心情略顯複雜地接過花束,玫瑰顏色很紅,有瀧昭‘啊’了一聲,神情變得懊惱:“我忘了你不喜歡紅色來著,要不玫瑰先還我,我再挑個彆的給你吧。”
“我也不是所有的紅色都不喜歡。”降穀零拿著花的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挑眉道,“而且送出來的愛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雖然不怎麼了解這方麵,玫瑰代表愛他還是知道的,“說起來,為什麼會想起來要送我花?”
“昨天從花江同學那裡得來的靈感,畢竟我也是追求者,應該表示一下才對。”有瀧昭交代道,“伊達警官之後應該會問你我是什麼情況,你就照之前我們說好的那麼回就好。”
“果然是這個原因。”降穀零想起之前伊達航一片空白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漾起笑意,“我知道了,我已經嚴詞拒絕過你的追求,但是有瀧君非常堅持、而且越挫越勇,對吧?按照這種設定來說,我也應該拒絕你的玫瑰才對。”
當然還有更細致的,比如降穀零在有瀧昭鍥而不舍的堅持下被打動了,但是礙於種種原因沒有表現出來,又或者是風見裕也拿的那種設定,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雙箭頭,但還是礙於種種原因,降穀零將心意藏在心底。
——像是某種奇怪的角色扮演。
但是挺有趣的。
有瀧昭瞪他:“這可是我親手包的。”
降穀零裝模作樣端詳了一下:“唔,難怪鬆鬆垮垮的,原來如此。”
有瀧昭:……